她看着他一下下给她磕着头，紧握成拳的右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肉里。
“够了。”
当乔正国磕到五十几下的时候，乔唯一忽然轻声开口道。
“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罢，起身，进了驾驶座，用力甩上了车门。
她毫不犹豫启动车子，迅速掉头，离开了乔家。
她再多待一秒，多呼吸一口乔家人呼吸过的空气，就会吐出来。
直到乔家院子消失在后视镜中，再也看不到了，乔唯一才停在了路边。
她调整了几下呼吸，正要继续开车离开，忽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停在后面一二十米处的迈巴赫。
原来厉夜廷一直跟在她车后。
她盯着迈巴赫看了会儿，启动了车子，朝郡府方向开去。
厉夜廷的车先她一步开进地下车库，乔唯一停在自己租的车位，冷静了会儿，拿了自己的东西下车。
随后，目不斜视经过她面前的厉夜廷，朝电梯走去。
厉夜廷沉默了会儿，起身，跟在她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啪！！！”乔唯一回手就是一巴掌。
她下手重到手心都在发麻，眼泪在眼眶里止不住地打转。
“你明知道乔家对我如何，厉夜廷。”她朝他轻声道：“任何人都可以，为什么是乔伊人？”
他喜欢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无关，但他偏偏是她最恨的这个女人！
“你的目的达到了。”她噙着眼泪，继续朝他道：“我确实恨你。”
即便亲眼目睹苏如烟在他办公室，她也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一想到他碰过乔伊人这个恶心透顶的女人，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办法。
谁都可以丢掉她，包括安桐，但是厉夜廷不能丢掉她。
谁都能背叛她，厉夜廷不行。
但他都做到了。
厉夜廷眼底情绪复杂，眸光闪烁了几下。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多说无益。
良久，他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恨吧。”
他低头，将她脸上咸涩的眼泪都吃进了嘴里，转而覆上她的唇。
乔唯一随即死死咬住他的唇，不让他进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即在两人的嘴里弥漫开。
厉夜廷忍不住低声痛哼，却没有松开她。
看到这个狠心的女人伤心落泪，他应该觉得有报复的快感才对，但是他没法欺骗自己，他根本狠不下心不管她。
厉夜廷微微俯身，直接将乔唯一拦腰抱起，进了电梯。
原本就是一梯一户，没有什么顾忌。
无忧听到底下的人说两人在吵架，早就帮睡着的岁岁关了房门，自己远远回避开了。
厉夜廷撞进屋里，没有开灯，将乔唯一扔在了沙发上。
之前早上签了协议时，乔唯一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躺在沙发上，索性放弃了挣扎。
淡淡的月色从外面倾泻进来，她一眼便看到他腰上那条旧伤，疤痕相当深，三四年过去了，依旧狰狞。
她下意识伸手，轻轻触向他的伤疤。
碰上的瞬间，厉夜廷眉头忽然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