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么想着，杨慧茹挥手猛地分开了姑姐拉着自己的手，踏步就进入厨房。
“你——”身后季宁气得要死，一边揉着手一边进入厨房。
季衍已经在忙了。
老太太目光淡淡的落在儿媳妇身上，看着孙女仍旧忙碌自己的对进入厨房的杨慧茹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炒菜太认真声音太大不知道人进来了，还是刻意的不想理会。
不过，老太太不能不管，“你怎么进来了？不都说了嘛，厨房里我们忙就行。”
“那个……妈，季衍还是个学生，还这么小哪会做什么菜啊，今天这么多人呢，还是我来吧。”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恭敬的过去扶老太太，“妈，让二姐先扶您出去吧。”
“……”老太太不说话了，因为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季宁嘴角微抽，行吧，是杨慧茹这个做妈的没运气，没口福。
“怎么出来了？”客厅沙发上，正和女婿下象棋的老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眉头微蹙，开口问道。
“被赶出来了，弟妹觉得季衍手艺不行，怕怠慢了你们。”季宁真的很生气，哪有这样的母亲，没好好带过季衍一天，刚满月就把孩子丢回了乡下老家，又哪里了解自己的女儿，这么武断，还把季衍赶了出来。
当然，用赶这个字可能不太合适，因为怕闹得难看弄僵气氛，杨慧茹对季衍说话很客气，但内容却无疑赤果果透露出：你快出去吧，别在这给我添乱。
刚去泡了壶茶端到客厅的季海林刚好听到了二姐的话，连忙走过来，放下茶壶，开口道：“二姐你别多想，她也是担心季衍年纪小做不好，到时候咱们这么多人难道空着肚子等下一桌？”
然后又看向季衍，露出柔和笑容，“你别怪你妈，她只是还不太了解你。”
“嗯。”季衍答了，只是轻飘飘的语气。
“……”其他人。
陈恒一言难尽看着棉签的小舅子，很想开口替季衍说一说的，可对上妻子幸灾乐祸隐含威胁的眼神，最终偃旗息鼓。
行吧，反正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不了解，也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而今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也是自作自受了。
“既然不忙了，那年年来陪杀一盘？”老爷子笑呵呵看向孙女。
陈恒自动起身让位，东郊别墅就见季衍下过，所以他丝毫不意外。
倒是季海林挺意外的，这象棋可不像是年轻人会玩儿的，何况女儿这个年纪，才高一的学生呢。
但接下来，看着女儿竟然和棋艺高超的父亲杀了好几个回合而不落败势，目露诧异，侧头看向姐夫，刚才姐夫毫不犹豫起身让座，显然知道女儿会下响起，可对女儿的了解实在有限，所以，想着能有人替他解惑一二。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倒是季宁，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盘棋，爷孙俩来回杀了四十分钟，最终以季衍失败落幕。
“年年棋艺又长进了。”老爷子看着孙女，满眼感叹，这样的孙女，放那些大家族也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啊。
“吃饭了——”季宁最后还是去厨房帮忙了，端着菜到了餐厅放下后，朝着客厅里大喊一声。
还想来一盘的老爷子遗憾的放下手中的象棋。
一桌菜，香气四溢。
鸡鸭鱼肉虾蟹齐全，还有鲍鱼鸡汤，可谓是丰盛异常，普通人家光是一道菜吃一顿，一家人就能喜笑颜开了，可这桌菜，却汇聚了这么多大菜。
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分别放了一碗粥。
虽然儿子的事情让彼此隔阂更甚了，可作为儿媳妇，杨慧茹还是做得挺周到的，“爸，妈，这小米粥养身养胃，您二老一定要多喝点。”
“锅里还有海参小米粥，吃会儿菜大家记得去锅里盛啊。”家里的佣人今天都被早早打发去休息了，就只有季家人吃这顿饭，杨慧茹作为女主人，暂时接管厨房一块，招呼众人做得还算周到。
“堕落的资本主义。”紧挨着母亲坐的季宁看到了母亲面前的海参小米粥，今天这桌菜光是食材上的花费怎么都上千块了吧，真正是腐败的生活啊，难怪那么多人都下海挣钱去了，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美滋滋，山珍海味想吃什么有什么，这小米粥里竟然弄海参，有钱人的日子当真是朴实无华啊。
“季衍，你还在读书也应该多吃点这些。”没一会儿季海林就从厨房给季衍专门盛了一碗出来放她面前，满脸的关怀之色。
看着面前的粥，眼神晦暗不明，半晌后才默默点头，低头开吃。
“欸——”
杨慧茹想说什么，直接被丈夫打断，眼神警告她闭嘴。
这些，季衍并不知道，她认真吃起了这顿饭。
其他人也开始吃，食材都是好食材，加上味道的确不错，又有几个男人之间喝酒助兴，很快桌上气氛就起来了，最终，除了季衍，老太太、季宁和杨慧茹三人都端了一杯红酒加入了这场热闹的送行宴中。
因为之前提出让季衍留宿被拒绝了，所以晚饭结束尽管已经十点过了，但杨慧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留宿的话，而是安排了司机打算送季衍回去。
“不用了，我们刚好要走，就不用弟妹安排司机了。”上次虽然季衍拒绝了，可杨慧茹欠季衍这个女儿颇多，多被拒绝几次怎么了，这次竟然不主动留人了，季宁心底很不高兴，直接开口替季衍拒绝了杨慧茹安排司机送她。
大姑姐的话，倒是让杨慧茹暗暗松口气，因为至今她都没想好要如何和季衍这个女儿相处，很多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女儿的未来，也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