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天道恩仇 >第3章 阴盛阳衰初成长
    笑卧灵台心自清,破入红尘未真明。只因错把红尘恋,未尝正果破功名,因果重修历万世,何谓孽缘何谓情。

    陈仓县

    有一户普通人家,家主姓李名播,年轻时也是位饱读诗书之人,后因屡屡考取功名,终不得第,才每日抑郁寡欢。后又娶李氏为妻,又三年末结一果。

    因与当县县令有同科之谊,便在衙门中寻一差事,赚些小银勉强度日。

    这年,李氏终于怀上了身孕,二人欢喜不尽,每每上寺庙烧香祈福,求菩萨保佑,母子平安。

    一日,李播闲暇时偶遇一卜卦道人,便为小子卜了一卦。那道人问清生辰八字后,脸色大变,不敢再言转身便走。

    李播见此事颇有蹊跷,其中必有因由,遂拖拽着其衣袍,绝不让他离去。

    道人无奈亦不敢说出实情,只是对李播道:

    “此子并非凡胎,你需好生养护,将来若遭祸殃,你可到南坨山静云观找我。”言罢匆匆而去。

    李播自此再无半点生趣。

    某日子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李氏果为自己生一男婴。

    自此男婴诞下后,除了临盆那一声啼哭外,再无生息,每日只是酣睡。

    七日后,李氏突然崩血而亡。家中乐极生悲,本就困顿的李家雪上加霜。

    李播又因心中烦闷,与衙门中人起了冲突,一气之弃官不做了,可他又不会其它营生,只得做了私塾先生。

    之后,不幸之事接踵而来,他发现儿子出生数月有余,竟不会哭闹,更不会说话。

    这让他彻底绝望了,每天唉声叹气,竟产生了出家修道的念头。

    果然,在孩子六个月大后,他变卖了家产,将孩子和钱财交与妻弟,一个人上山修道去了。临行时流着泪对妻弟说:

    “这孩子就是个苦命的人,将来如果养不活就送人吧。他是我李播的儿子,叫李淳风,将来如果能养大,也得让他知道要认祖归宗。”

    讲完李播头也不回的扬鞭而去。

    五年后

    陈仓县,张记铁器铺。

    一个黑大汉手持一把大铁锤,一边正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旁边一个小男孩战战兢兢的拉着风箱。大汉每骂一句,铁锤便“当”的一声敲在铁块上,小孩就吓的哆嗦一下。

    男孩萎缩在墙角,一边干活,一边偷眼瞅那汉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长鞭或木条便打在身上。

    男孩穿着一件长可过膝的黑色粗布上衣。很明显,这件衣服是那汉子的旧衣裳,因为那长可过膝的袖子,似乎被剪掉了一半,但还是包住了手腕。看不见裤子,一双布鞋被两个大脚指顶了两个洞。

    圆圆的小脸粘满一片片黑灰,只有脖子根部透出粉白皮肤。两只大眼倒是有神,只是一直躲闪着大汉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拉着风箱,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又是一顿恶揍。

    只听那大汉又开始骂道:“小丧门星,老子早晚要死在你手里。你要不是我亲外甥,我早打死你了。”

    说完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男孩一眼,而后抡起大锤又叮当叮当了起来。

    男孩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就是个丧门星,自从自己出生以来,己经克死了母亲,舅母,父亲也因自已出了家。

    这些倒霉的事,该全怪在自己头上吗?自己也不愿意这样。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我便不再害人,别人也别想欺服我……

    这一日,铁匠铺围了一圈人。原来这张铁匠又喝了酒,正让淳风跪在木板呢。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竹枝,一次次抽打在淳风的身上,口中还骂骂咧咧的道:

    “打死你个小丧门星……老伴求求你,晚上别再给我找我了,我现在这不是正替你报仇了吗?”言罢,又是一顿猛抽。

    淳风背上顿时露出道道血痕,鲜血迸流,痛得他浑身颤抖,一阵阵痉挛……

    淳风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拼命的忍着剧痛,强忍着眼泪没,双手十指紧紧的扣入泥土之中。

    任鞭子一次次打在他身上。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止,他们心里或许真的在想:“这孩子或真是个丧门星下凡也说不定。”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就在鞭子又一次举起时……

    ”啪啪……”

    两声清脆耳光打在张铁匠脸上,那铁塔般的大汉应声栽倒。

    众人皆是一惊,等大家回过神来一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左手掐着腰,右手玉指指张铁匠,怒目而视。

    大伙皆是一惊,呼啦一声散开一大片空处。

    却见她:

    玉簪别顶面遮纱,青袍步履绣莲花。腰系丝绦随风荡,洽似谁家小哪吒。

    “珝(xu)儿退下”。

    一声响亮的呼声把大家的目光引回。

    只见远处奔来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那道匆匆赶来,急急搀扶起地上的大汉安慰道:

    “罪过罪过。壮士伤势如何,快让贫道瞧瞧。”

    张铁匠面色通红,双手捂脸赶紧摇头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并偷偷的看了一眼这小姑娘,暗道:“好厉害的小丫头,吓死人也。”

    众人的目光亦是落在那叫珝儿的女孩身上。只见她走到男孩身边,死死将他抱住,便再也不放手了。且又哭又笑,嘴里还不停的叼念什么,仿佛痴傻一般。

    男孩企图用力把推开她,可怎么也推不开。女孩委屈的哭着,只是抱着男孩腰的双臂,再也没有松开过,好象一松手男孩便会消失了一般。

    男孩无奈,只得傻傻的站在原地,尽管身后的伤痛不止,他只能忍着。

    袁天罡用力掰开珝儿双手斥责道:“他将来便是你的师弟,你还害怕没有时间与他相聚吗?且让为师先瞅瞅他的伤势。”

    说罢,将淳风反转过来一看,不由气贯顶梁门,只见淳风后背早已血肉一片。虽无内伤,但也需调养数月。

    珝儿一见,顿时眼红,目中虹光一闪,凶相毕露,鼻息中发出兽吟之声,转身便扑向那铁匠…

    袁道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擒住,大声斥道:“休得无礼,此事有为师作主,你还不退下。”

    说着,那震天铃叮当乱响。

    女孩听得铃声不敢造次,退在一旁。

    袁道爷强忍怒火上前安慰大汉道:

    “壮士这些年照顾风儿也着实辛苦,你的遭遇贫道早己知晓,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为,权当做命运不济吧!今天贫道便要将风儿带走。”

    说罢,从怀中掏了些银子,递给张铁匠说道:“这些银子够你再娶妻生子了,一切缘份就此了了吧”。

    张铁匠一见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喜上眉稍,连连道谢,口中道:“了了,了了。”并千恩万谢。

    袁道爷朝众人拱了拱手。伸手将二人拉住,向一辆马车走去。

    清风道观坐落在猛虎山最高峰之上,观前一大片树林,观后是海,还是一片养生修习之处。

    观内弟子三千,平时由掌门大弟子打理,袁天罡很少过问。因为朝廷之事他尚忙不过来,还有时间打理观中事物。

    今日却又不同。受皇命调教这两个关门弟子,便成了天下头等大事。因此,袁道爷有的是时间。

    待安顿好两弟子,便开始教他们识字,修行,炼丹药。

    虽然,珝儿聪明绝顶,过目不忘,但风儿却不行,总是前前面教后边忘,几个月下来把道爷急得恨不得撞壁。笨也罢,他还是失声者。有时道爷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有这样的灵童吗?

    忽一日,观内来一道人。袁天罡一见喜出望外,这道人不是旁人,竟是自己的大师兄纯阳真人。袁天罡急忙将其迎入观中奉茶奉酒,并介绍二童给师兄认识。

    纯阳真人细细看了二人后,连连摇头道:“师弟呀,主家尚未出手,你又何必趟这趟混水呢?料不定会惹来一场祸端呢。”

    袁天罡连连称是并言道:“师兄教训的是,为弟也是身在朝中不自由啊。”

    言罢,又看着淳风,转身又问道:“师兄可否给小徒把把脉,看看是否有郁结之症,怎得他不会言语,且又笨拙不堪。”

    纯阳道:“不用把脉,这小童是被人封印了灵智,需炼制一枚启灵丹服下既可。”

    袁天罡大喜,急问可有药方?纯阳子写了丹方便欲告辞。袁道爷久留不住,只得将师兄送下清风岭,兄弟依依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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