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青狼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防守也是左支右绌,失了章法。
楼头上的军士见送给鲁王的贡礼要被杀死,知道知府大人刑法严峻,问责下来生不如死,情急之下打开暗门,率兵杀了进来。
那些军士虽然疏于阵法,缺少训练,但毕竟体力充足,而牢狱中的这些囚犯日日与死亡为伍,在杀戮中求生,此刻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双方一时互有死伤。
云襄杀不了青狼心下着急,但在无名者的庇护之下却无性命之忧。反倒是无名者见云襄杀不死青狼手底痒的难受。
但他说过,只管云襄安全无虞,其他事情没钱不干。不能破坏了规矩,更不能打了自己的脸,只得忍着技痒。看着云襄并不高明的手法跟青狼互博。
有时他瞧出来,只要云襄用力击打青狼的太阳穴上,就能立时将他打的脑浆崩裂,而云襄却偏偏看不出,反而去攻他咽喉。有时,他觉得云襄直击对方心口,对方必然心跳骤停暴毙,可云襄力道不够,手法也不对。
他再也忍不住,一边替云襄挡住青狼的进攻,一边指引他云襄该用什么样的手法,多大力道,是实或虚,攻向青狼的哪个部位。
青狼听他俩临阵磨枪,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气的哇哇直叫,狂风骤雨般的乱攻一气。
而云襄此刻却气定神闲,双方心态高下立判。加之无名者在一旁指点,云襄一试之下果然奏效。连续几下打的青狼要害上。
可青狼毕竟不是泛泛之辈,重新抖擞精神,使出拼命的打发向云襄乱攻。
云襄只见青狼或者用拳,或者用肘,或者虚晃一枪,或者用尽力量,在自己眼前如流星一般狂舞。他暗暗心惊,心想,此时多亏有无名者护着,不然三个自己也打不过他。
此刻,已有数名军士不顾外逃的牢犯,挥舞着长刀直奔云襄杀了过来,却叮叮当当一番,长刀被无名者轻而易举的纷纷打落在地。
云襄不知道他用的暗器或什么手法,速度之快,急如闪电。
那些军士没有了武器,但慑于长官命令,赤手空拳向着云襄和无名者打来。
如此一来,无名者再不出手已经不可能了。
云襄只见他仿佛生出了三头六臂,一边替他抵挡青狼进攻,一边连连踢出数脚,一一将来攻的军士踢飞出去。
嘴上还对着云襄说道:“这笔账只得另算了,这回买卖亏了,但招牌却不能砸。“
云襄见那些牢犯已经死伤了六成,仅剩下十来人,此刻抢夺了武器,在那南方汉子的带领下跟几乎一倍与自己的官军大战,不时发出临死的哀号。
云襄也已经跟青狼打了两百多回合,累地满头大汗,如果那些军士再来援手,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急切的对着无名者大喊:“再不出手怕人都死光了。”于是攻向青狼更急了。
说着,急速地跃出圈外,或抓,或踢瞬间将官军的武器悉数收缴了过来。
那些官军刚才还打的火热,眨眼间武器硬生生的从手里夺了出去,一脸惊愕。
众牢犯士气大增,形势陡然逆转,杀死了数名官军,向暗道门口攻了过去。
云襄受到无名者数次点拨,他悟性极高,觉得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刚刚教自己击打青狼的招数却妙到巅毫,云襄每当参透一处,均觉得奥妙无穷、受益匪浅。好像忠叔所授功夫也忽然开窍,尽管无名者此刻并不在身边,竟然忽然跟青狼打个平手。
当无名者再次回到云襄身边时,手里捏着数柄长刀,饶有兴趣的瞧着云襄与青狼的打斗。
每当云襄有一招用的好时,也忍不住颇为赞许的夸赞他孺子可教。每当被青狼攻的乱了阵脚时,他也又会大声叫嚣云襄底子太差,还要找那个托付之人多要些钱财。
青狼伤痕累累,左腿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拿云襄丝毫无办法,但他性子刚烈,也不求饶。
他见无名者站在圈外,龇牙咧嘴的挥舞着醋坛子般大的拳头,把云襄整个罩在自己的双拳之下,用尽力气双耳砸去。
他如此以来,那人即使有通天本事,也难以在外面将拳头隔开
云襄见他门户大开,整个前心、咽喉都露在外头,心道,机会来了,也不管其他,迎着青狼箭步向前,一拳直奔青狼的咽喉打去。
无名者在一旁瞧着,见青狼用尽全身力气要与云襄同归于尽,也是一惊。他担心云襄有什么闪失,随手扔出一柄长刀向青狼双手砍去。自己则试图极速向前,把云襄拉出拳下。
只听噗的一声,青狼双拳已然被砍断落地,而他自己瞪大眼睛,晃了几晃,向后仰去。
电光火石之间,云襄一脚踢在了青狼的心口之上,几乎同时,无名者的长刀砍断了他的双拳。
无名者清楚的看到,云襄刚刚迅速低下头,飞起右脚向青狼心脏部位踢了过去。虽然他并未成年,但力量在忠叔的训练之下,远大于一般成人,刚刚抓住如此绝佳地机会,他积蓄全身力量与一点,青狼心脏立时爆裂开来。
无名者看着掷出的长刀血淋淋的插在地上,对着云襄叫道:“坏了,规矩被你破了,这下你欠我的多了。”
云襄累的浑身是汗,喘着粗气冲他笑了笑:“他日我若有钱了,必定十倍奉还给你,君子之约,你算不得破规矩。”
无名者哈哈一笑,讳莫如深的说:“那算我赊账一次,到时候我定然去取。”
云襄累的浑身虚脱,见军士已经所剩无几,招呼众人,赶紧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