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还有脸要貂儿?光着冻死你算了。”卫澧又补上一句。

    郡守夫人也犹豫了,目光在赵羲姮与卫澧之间飘忽,小夫人年纪小,恐是受不了冻,这平洲的天儿这么冷,主公也太过狠心了。

    郡守扯了扯她的衣襟,摇摇头,让她不要得罪卫澧。

    “还有,谁是小夫人?”卫澧脑袋反应过来,歪着头阴恻恻问。

    郡守夫人有些慌,连忙跪下要解释,“这,请主公赎罪,臣妇愚昧无知……”

    “属下与内子愚蠢无知,不通晓主公心意,自作主张,请主公给我二人一将功补过的机会。”

    郡守自觉是个男人,哪能让自己媳妇一个人扛,于是和夫人并肩跪着。

    两个人将姿态放得极低,连忙请罪认错,也不敢说让卫澧惩罚,只让他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依着卫澧的性格,他们要真说出请罚的话,卫澧大概会顿一顿,然后道,“责罚啊,那就拖出去打死吧。”

    “还不去准备房间?”卫澧揉了揉眉心,他额头一抽一抽地疼。

    熬到现在,又让赵羲姮这么一折腾,现在几乎在暴怒的边缘,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有压力就有动力,集安郡守这次把事情办得又快又好,也没将两个人安排在一处住宿。

    赵羲姮这次拥有了自己的热炕,虽然挨了场冻,但也很值得。

    婢女带她重新盥洗后便退下了。

    赵羲姮往热腾腾的火炕上一倒,蒸腾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四肢都酥麻了,像是用热水泡过一样。

    她脑袋里冷不丁又冒出卫澧那张脸,心里一个激灵,拖着身体将内室拴上,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赵羲姮从晋阳出嫁的时候,是十一月中旬,路上走了一个月,现下已经十二月中旬了。

    沿路各州百姓都开始准备过年,采办年货,即便再贫苦的人,脸上都焕发容光,处处都是热闹的场景,甚至夜里在馆驿歇息的时候,都能见到烟花在天空炸开。

    但是平州清冷的过分了,从丹东到集安,街上空无一人,没有笑语欢声,也没有张灯结彩,丝毫不像过年应该有的氛围,甚至安静的过分。

    若不是她路上听见房屋里有婴儿闷闷地哭泣声,恐怕要以为平州是座空城鬼城。

    就连集安太守府中,也没挂彩结灯,平淡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过年一般。

    她想着想着,眼皮越发沉重,最后陷入梦境。

    赵羲姮希望夜再长些,这样就能更晚点儿见卫澧那个畜生了。

    她要是再多同他打几次照面,恐怕得折寿。

    外面守夜的婢女睡不着,点了盏小灯,左手持剪刀,右手捏着红纸,小心翼翼在剪字。

    另一个人大惊失色,将她手中的剪纸一把夺下,压低声音提醒,“你疯了?在卫贼的眼皮底下弄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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