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渔燕还不知道傅墨言倒霉到才回到临安府不久,就遇上了疟疾。

    她正在陈氏的紧迫盯人下,老老实实的拿着针线,继续绣她那绣了好几天,还没有绣出个形的青竹。

    陈氏看着李渔燕绣了好几天,还只绣了一株歪歪扭扭的青竹,就是一头的黑线,“渔燕,你说你在其他方面都是一点就通,为什么在刺绣上就这么不开窍啊?”

    李渔燕一边无力的绣着竹子,一边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把其他的九窍都通了的缘故吧。”

    陈氏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剩一窍不通啊。”

    她的话才落,边上的李春玲就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能这么促狭呢。通了九窍,还剩一窍不通,哈哈……”

    陈氏嘴角也不由的上扬了下,但是一看到李渔燕手上的帕子,又强行忍了下来,“别给我打岔,好好绣你的青竹,要是没绣出形来,可别怪我不放你出海。”

    说着,陈氏就清了清喉咙,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那个,娘还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给我好好绣,不要懈怠知道吗?”

    “知道~”李渔燕拉着尾音,整个人都无力极了。

    陈氏看着有气无力的小丫头,嘴角又不觉的上扬了下,接着她就拉着大姑子忙不迭的从院子里离开。

    在出了院子后,陈氏才一个没忍住的笑了起来,“我家这丫头,看来还真不是拿针线活的料啊。”

    “所以我就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渔燕拿着针线在家里绣花?”李春玲就不解了,“明明我们家丫头,就更适合专研些别的事情啊?”

    “我这不是担心她嫁人之后,一点针线活都不会,会遭人嫌弃吗?”陈氏说着,就长叹了口气,“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多给她准备几个会针线的丫头吧。”

    “你早这么想不就得了。”李春玲道,“再说,我们现在的条件,哪里还用让渔燕自己动手啊。”

    “我知道,但是我这不是还想要磨一磨渔燕那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性子嘛?”陈氏说到这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大姐,你是不知道渔燕这小丫头,前段时间跟恒远一起回半月岛,都做了些什么!”

    “她咋了?”李春玲好奇的朝陈氏看去,“她这是做了什么事,让你气的都要让她练针线活来惩罚她了?”

    “还不是她胆大的都赶一个人,哦不,还带着晓梅,两个丫头片子就敢骑着长空,偷摸的跑出去找药材,你说她这要是出事了,那可怎么办?”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想为李渔燕说话的李春玲,顿时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确实该罚,这小丫头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可不是。”陈氏好气的道,“要不是因为这样,我至于让她练绣活,来磨磨性子嘛?”

    在陈氏跟李春玲抱怨着,李渔燕的胆大包天时,傅墨言写的两封信,也被风驰电挚分别送往了李家,跟清河候府上。

    正在练武场上练功的崔邵阳,突然觉得视线一暗,“天怎么突然黑了?”

    “不是天黑了。”夏至朝着天空指去道,“是鹰来了。”

    “鹰?”崔邵阳忙不迭的抬头,就看到一头巨鹰在他的头顶上方盘旋,“还真是,你们快让开,让它飞下来。”

    “是少爷。”练武场的人,忙不迭的朝四周退去,给巨鹰空出了位置。

    电掣朝着空出来的地方飞落下来,接着崔邵阳就见它扭过头来,朝着背上蹭了几下,就叼出一个竹筒,朝着地上丢了下来。

    崔邵阳看着滚落下来的竹筒,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竹筒,难不成你是来送信的?”

    他的话才说完,电掣就展开翅膀,朝着空中又飞了起来。

    崔邵阳看着空中的身影,不由的有些纳闷,“还真只是来送信啊?”

    已经把竹筒捡起来的夏至,忙不迭的把竹筒朝着崔邵阳递去,“少爷,这上面写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崔邵阳一把结果竹筒,就朝竹筒上看去,“还真是我的名字,看来这个竹筒是给我信啊。”

    说着,他就快速的把竹筒上的腊封去掉,把竹筒里面的羊皮卷倒了出来。

    崔邵阳打开羊皮卷,就朝上面写着的内容看去。

    这一看,崔邵阳不由的傻眼了,“出海时间,在等通知?”

    “墨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原先说好的七天内,就回来接我的吗?怎么现在又要等通知了?”

    “傅少爷那边不会出事了吧?”

    听到这话,崔邵阳又仔细的看了眼羊皮卷,“没啊,这上面没写出了什么……等等……”

    “怎么了?”

    崔邵阳看着羊皮卷上的一行内容,“等通知后,再来接我跟李渔燕?难不成李渔燕那丫头也要出海不成?”

    “谁要出海?”听到巨鹰消息的清河候,来到练武场就听到了这句话。

    崔邵阳忙不迭的背过手,就朝清河候看去,“爹,你怎么来了?”

    清河侯朝着他伸手,“把信给我。”

    “爹……”崔邵阳看着他道,“这是墨言写给我的信。”

    “拿来。”清河侯一点不为所动的道。

    崔邵阳看着他的表情,不由的舔了舔嘴角,才悠悠的把手上的羊皮卷,从身后拿了出来。

    清河侯一把就把羊皮卷拿在了手上。

    只见他迅速的朝上面看去,当看到那行等事了之后,再来接李渔燕跟崔邵阳一起出海的话后,清河侯顿时哼了声,“真不知道,李家那丫头到底对你们下了什么降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人,都向着她。”

    “爹,渔燕她……”

    崔邵阳还想帮李渔燕说连两句话,就被他打断,“你闭嘴。”清河侯朝着他看去,“从今天起,以后不准提起李渔燕这个名字。”

    说着,清河侯就把手里的羊皮卷朝着崔邵阳丢了回去,并落下一句话,“既然墨言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海,那你就跟你娘她们一起去趟徐州,正好给你太姥爷祝寿。”

    崔邵阳抿了抿嘴,才应了声是。

    同一时间,风驰也来到李家上空盘旋,院子里又不小心被针扎了下,正在那边倒吸了口气,哀怨自己为什么要拿针的李渔燕,就听到上方那熟悉的鹰唳声。

    李渔燕迅速的抬头,“风驰?它这么过来了?难不成是墨言给我写信了?”

    她的话音才落,风驰就朝着李渔燕院子里飞了下来。

    因为长空长击会时不时过来的缘故,李渔燕的院子在建落的时候,就预留了它们降落的空间。

    风驰落在青石砖上,就把藏在羽翼中的竹筒叼处理,朝着李渔燕身前放下,“昂”

    “竹筒?”李渔燕楞了下,上前把竹筒捡了起来,当看到上面书写的落笔时,她不由的挑了下眉头,“果然是墨言。”

    只见她几下子就把竹筒上的蜡封打开,从中掏出羊皮卷看了起来。

    当看到傅墨言写的内容时,李渔燕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疑似疟疾患者?他怎么会遇上疟疾患者了?”

    李渔燕知道疟疾,大多数都是由蚊虫的叮咬所传染。

    所以,一旦有人感染疟疾,并且让蚊虫以叮咬的方式传播出去,那造成的后果就是不敢想象的。

    再加上,疟疾并无可行的药医,只能控制。

    所以,一经发现那些疟疾病人的下场……

    一想到这,李渔燕又继续朝信里的内容看去,当看到傅墨言已经把奎宁丸交给傅国公,并让他给已经发病的疟疾患者服用时,李渔燕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我在回来前,把奎宁丸给墨言了,不然就凭他这倒霉的情况,还真不一定安全。”李渔燕说着,就去房间里把剩下来的奎宁丸,拿了出来,装回傅墨言传来的竹筒当中,让风驰给墨言带去。

    李渔燕看着飞走的风驰,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没给自己留点。

    “呀,我怎么就……”李渔燕拍了下脑门,“我这是傻吗,这么就一点没留啊。”

    “什么一点没留?”李清宇走进院子,朝着四周看了眼,“咦,我刚才还在外面看到有鹰来了?怎么这就又飞走了?”

    “是啊。”李渔燕有些郁闷的道,“还把我的奎宁丸全都带走了。”

    “奎宁丸?”李清宇朝着她看去,“那不是治疗疟疾的药吗?你这么让它给带走了?”

    “呐”李渔燕把手上的羊皮卷给李清宇递去,“墨言那边出现了一例疑似疟疾的病例,他担心临安附近会爆发疟疾,所以我就把奎宁丸给风驰装上带走了。”

    李清宇忙不迭的接过羊皮卷,就朝上面的内容看去,当看到疟疾两字时,李清宇的眉头更是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大哥你放心,有了我的奎宁丸,就算是真是疟疾,也可以治愈的。”李渔燕一脸信心十足的道。

    “到底是不是疟疾,还暂不可知,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要多注意一番才是。”临安毕竟离临江县只有两天左右的路程,如果一但疟疾爆发,不只是临安有危险,处于临安之下的临江县也并不安全。

    想到这,李恒远就朝李渔燕看去,“渔燕,你的奎宁丸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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