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哥，那要这么说咱们的工资是不是少点？”莫涛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冤，稀里糊涂的被公司用来当挡箭牌，还得被客户误解这牺牲得多大？这么大的牺牲才给这么点钱，莫涛觉得钱少了……
翟哥瞥了莫涛一眼，说道：“你说咱们公司缺人吗？”
“不缺啊……”莫涛摇了摇头，从他来到现在每一天都会来十几个入职的，怎么可能缺人？
“是啊，公司不缺人，你干的工作可替代性又大，你不干下一秒就有人能顶上来。你觉得处在这种位置上的你能值多少钱？”翟哥淡淡的说道。
“那培养一个新人公司不得投入成本吗？”莫涛不理解了，这么大的员工流动在培养员工这块公司得投入多少？既然有了投入，为什么不把员工留住，以免投入的精力浪费。
翟哥冷笑一声，说道：“傻小子，公司投入啥？一页五毛钱的话术纸？电费？还是空气费？哪怕真的有投入，公司也能在短时间内在你的身上捞回来，你知道你接一个电话甲方给多少钱吗？”
莫涛摇了摇头。
“一通电话五块，这是最低的价格，电话量越多价格也会越高，到你们这里一通电话就是一块，中间差了四块。”翟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说你们接得越多价格也会跟着涨，但相比之下还是公司得到的更多。当然，如果你是个技术性比较强的岗位就另说了，这个培养出来的投入是很大的，而且真的培养出来一个，他的可替代性也小。公司会给到他足够的待遇，不会舍得让他走，那些抱怨员工留不住的企业也是企业没打算真正的去留下员工。”
“翟哥，您知道的还挺多。”莫涛笑了笑说道。
翟哥摇头说道：“不是知道的多，而是我干了这么多年也调查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与其一直干这个不如自己包个项目当老板。”
原来翟哥想自己创业！莫涛心中暗自说道，不过他没有接这个茬，而是说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干就完了呗！既然在这种工作岗位上，挣这笔钱就要受这份罪。”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很有觉悟。”翟哥笑着说道：“走吧，回去接着接电话去吧。”
其实这真的不是莫涛觉悟高不高的事，他本来就明白最为一个打工人该如何不该如何，但是他不甘心，不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他有自己的价值观，也有自己的是非观，他想坚持，虽然他无力去改变社会，但是他不想让社会去改变自己。
这就是莫涛！
但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下，莫涛只能暂时性妥协，对现实妥协，他没有钱而且还欠着钱，这是事实，面对这个情况他只能先把自己弄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么一直妥协下去，但他知道目前的他别无选择。
回到工位上，莫涛继续接听着电话，听着一个又一个客户打电话过来咨询问题，莫涛有心帮他们解决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安抚客户，只要自己别被投诉就行。
每年的这个时段总是会下大暴雨，莫涛在公司看着窗外略有阴沉的天气，不禁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光。
别人回忆学生时代总是多姿多彩，甚至还有那羞涩懵懂的感情遗留在记忆的深处，可是莫涛却是没有那么多的经历。
当莫涛说起他学生时代回忆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说，那时的他被同学称之为‘网少’，全名就是网瘾少年。
其实当我了解了莫涛的经历之后，我倒是能理解那个时候他为什么被称之为‘网少’。莫涛在高二那年才开始去网吧，接触的第一款游戏就是经典的魔兽世界，能感觉得到魔兽世界带给莫涛很多快乐的回忆，是这个略显孤僻的男生生活中的一抹阳光。
而莫涛对自己学生时代的回忆，每次都离不开哪款经典的游戏。可惜啊，如今游戏还是那款游戏，而那些曾经在一起玩游戏的人却已经不再联系了。
莫涛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周围的人都在嘀咕着待会怎么下班，毕竟天气这么阴沉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时一个女员工突然来到了翟哥这里，有些歉意的说道：“组长，我能提前走一个小时吗？我爱人出差了，家里老人也病了，我家孩子上幼儿园没人接，外面待会估计就下雨了，我怕他回不去。”
由于莫涛离翟哥比较近，也能听到这名员工的话，说实话，莫涛觉得可以让人家先走一会，大不了扣点钱呗，毕竟确实挺困难。
可是翟哥的一句话然莫涛直接震惊了。
“不行！谁都有家人，谁都有孩子，你的家人是家人被人的家人呢？就你的孩子那么金贵？好好回去接电话去。”翟哥冷漠的说道。
莫涛听完这话是真想骂娘，啥工作啊？多大的事啊？员工有事公司都不体谅吗？
“组长……我是真有事。”女人都是比较感性的生物，翟哥这么说话让她不禁有些委屈，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哽咽。
“不是，你是一名员工，因为自己的事提这种要求，我同意你了那下一个我同不同意？这种事不能开头，开了头就收不住。你也得理解理解公司……”翟哥说道。
莫涛就有些服气了，理解公司！什么叫理解公司？如果一家公司开设之后就是为了让员工去理解而不大幅度的去理解员工，你这叫什么公司？
莫涛此时突然加有些想笑，他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让弱者去理解强者，而强者不去理解弱者帮助弱小？没错，员工是在你的公司打工，但我们签的是合法的平等的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吧？
那名女员工回到工位趴在桌子上笑声抽泣，莫涛真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的情况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