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绪延辞闷了半响才艰难的发出声音,与此同时,憋了很久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顾培、寻筠、傅蕴言三人对视……有些无措,三个人都不是会安抚人的人。

    寻筠那张嘴,一张口不怼死绪延辞就不错了,还安慰他,根本不可能。

    至于傅蕴言,除了寻筠,他也不会安抚谁。

    只能让顾培硬着头皮上。

    顾培手有些僵硬的轻轻拍了拍绪延辞哭的颤抖的后背,从鼻腔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哎……”

    憋了半天,下一句安慰的话还没出来,“啊”的一声,绪延辞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抱着顾培的腰,那眼泪鼻涕也不顾了,就往顾培身上蹭着。

    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什么。

    支支吾吾的,有些话语句都颠倒了,哭哭喊喊的说了半天,寻筠大致是听懂了,心情却更复杂了。

    绪延辞的意思大致是,他师从教授半年之后,教授和师娘感情不和便离了婚。

    因为师娘没有生育能力,教授也没有孩子。

    收了绪延辞这个徒弟之后,不仅是教授,师娘也对他特别好。

    但是他们俩离婚之后,多多少少的,绪延辞逐渐和师娘那边联系少了。

    绪延辞当初之所以要给教授删去关于他的记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教授常年一个人住,除此之外就是工作,教授的脾气很是怪异,那些学生不了解他都怕的要死,谁敢往枪口上撞的去提他的名字。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师娘居然和教授和好了。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老师早就知道了他……

    又或是说……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把教授催眠成功过……

    只是教授装出来的配合罢了……

    而这次……

    应该真的是教授想他了吧……却没有其他的理由来见他。

    只能借着发现绪延辞催眠的这件事为由头,来见见他……

    想到这层,绪延辞哭的更难受了。

    还不如被打呢。

    那边,绪延辞抱着顾培哭。

    这边,傅蕴言搂着寻筠回卧室,脱了她羽绒服,挽起她衣袖,很是明显的红肿粗长痕迹在她白嫩的手臂上。

    伤口已经有些於紫的要往外渗血的模样。

    寻筠见他叹了口气,眉头蹙的更紧,拿过医药箱蹲在面前,有些不忍心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抬手,指腹轻轻在他眉心舒展,“我没事。”

    她手臂上有些破皮,并不是单纯的淤紫,也不能给淤紫推开,只能轻轻沾了药膏涂上去。

    “以后拿着我的手往上挡。”

    “啊?”寻筠看着傅蕴言低着的后脑勺,有些没懂的动了动手指,指腹轻轻滑过傅蕴言胳膊。

    压住她乱动的小手,傅蕴言继续轻轻给她涂着药膏,“于情,我不想让你给他挡,我会吃醋,我也不想看你疼。

    于理,绪延辞是为了你才会做这些,我们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寻筠蓦然沉默几秒。

    傅蕴言也在等着她的回答,药膏反反复复的在同一个地方涂抹着,心绪却早已飘远。

    下颚却被她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下,寻筠一根手指勾了下他下颚,颇有种揩油的意味,她笑盈盈的对着他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啊……你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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