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的跳跃能力能媲美猴儿,更何况两米的高度小哥一米八,并不怎么需要他蹦蹦跳跳,换成天真也能上,难点是在于他要一边跳一边把自己从缝隙里挤进去。

    最后我们合计先胖子驮着小哥,尽量把他拱上去,免得毫无准备的一跳给天花板拍下来。

    他俩的配合已经熟练到不用人操心,小哥先缩起上半身,能卸的骨头几乎全部卸掉,整个人从肌肉男压缩的像个小鸡仔,再从裂痕的中间一点一点蹭进去。

    张家人有一套针对肌肉特殊的训练方法,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摸着壮实,外表看上去不会有很强的视觉冲击。

    其实能理解,不然一般人按照张家那种流水线生产健美冠军的运动力度,不是个肌肉娃娃也是个健壮的猛男,但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所有张家人,没有谁是拥有一身特别夸张的肌肉的,他们的肌肉纤维密度很大,给你一拳能让你感受到即将投胎的恐惧,却把体积都控制的很好。

    据说张家的女人们都是兼具美感与力量感的人间尤物,随随便便就可以颠倒众生。

    我觉得张家男人也是。

    小哥攀爬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毕竟他是我们之中业务水平最强的,他都搞不定我们就只能打道回府。

    成功把小哥送上去后胖子就举着软梯跟在他影子后头,他并没有伸手来接,而是突然让胖子小心。

    现在只要他下命令我们就会条件反射,在胖子缩紧肚子躲到一旁的同时,只听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轰然而起,眼前一花,太极天花板的另一块石板竟然整块掉了下来。

    我们眼睁睁看着这块重物落地,被摔的四分五裂,砸到地上掀起的灰尘差点没把我们埋了。

    “我草。”胖子一脸的土,连连吐口水:“看不出小哥拆起家来还挺生猛。”

    我抹把脸,转头看到木安连眉毛都白了,灰头土脸的像个白眉鹰王。

    木安正在抖头发,浑身都是灰,犹如在泥地里滚过两圈的泥蛋子,再不复以前干净整洁的模样,果然能干这活的就没有体面人,我很是欣慰。

    绳梯被放下时天真和胖子还在呸呸呸,俩人像是吃了一公斤的泥沙,脸苦的厉害,小张哥带刘丧,千军万马带瞎子,等伤员都上到天花板上,我们才陆陆续续爬上软梯。

    没了一半的石板阻拦,上面的情况就变得一目了然。

    有一段长长的爬梯攀附墙体而建,从头顶上一圈圈的盘旋下来,每节台阶上都镶嵌着一小块石板,上面雕着莲花,一步一步往上盛开,直至没入黑暗。

    站到天花板上,我就发现两边的墙体有许多又厚又大的水垢,台阶上长满苔藓,爬梯和墙壁的连接点全是水生植物,甚至还缠着几缕干枯的水草。

    我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周围似乎异常的阴冷,虽然没有明显的潮湿感,但手电一开就能看见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颗粒,到处都滑不溜秋的。

    在下面的石室,我好像没有过这种感觉。

    小哥告诉我们这半边的天花板是用铜液灌胶密封过的,而另一边则是用烤过的黏土,有点像烤瓦片的技术,两边都做过十分精密的防水处理,可见平时这里是被水淹没的状态。

    而底下的三根石柱既是机关又是承重柱,可以用来防止天花板被水流压塌,看水垢和水草的生长程度,应该从墓地修建之初就有的这番设计,只是现在不知道水都给抽到哪里去了。

    天真眼睛倏然一亮,有火光在眼底燃烧:“会不会是因为金沙江百年一遇的大枯水,水压改变从而导致水位上升,等枯水期过去才会重新灌满水。”

    “如果是这样,只有枯水期才有机会进入盲冢?”我察觉到一丝被隐匿的信息,对于小张哥的猜测隐隐跳出脑海。

    天真显然也想到这点,转头看向小张哥:“来解释一下,不准顾左右而言他,不然让你族长立即执行斩立决。”

    小张哥点点头:“有这个说法,但是我不太信。”

    瞎子马上出来打假:“你当时夹喇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扯蛋的,你说有个急活,要凑齐一支队伍进大凉山,最多俩月就得出发。”他笑的很鸡贼道:“当着当事人的面弄虚作假,不拆穿你都有点对不起我徒弟的脑子,给你个改正的机会,再扯谎就击毙你。”

    胖子比个开枪的手势:“鸡哔你!”

    我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这俩傻子。

    “我说你们又觉得我撒谎,还问我干什么。”小张哥摊摊手:“我必须要来的理由不是大枯水,不过确实歪打正着。”

    “是什么?”我问。

    “档案馆里有份关于这里的卷宗,记载着几个时间点,最近的就是今年,我猜这是能进入盲冢的关键,所以才找上你们。”

    木安不想继续逼问小张哥的戏码,伸手指指旁边的石头台阶:“先上去看看。”顿了顿,才又对我们补充道:“小心脚滑。”

    凌空建在墙边的台阶颇为恐怖,每阶的落差都很大,上面还长着不少滑溜溜的苔藓,一脚踩上去要是滑了,绝对能当场摔死。

    抬头看不见顶有多高,胖子把软梯收上来,从包里翻出防滑鞋套,又用安全绳将瞎子跟自己的肚皮拴在一起:“你要滑出去了少乱动,别把老子带下去,你就安分的吊在下面,我他娘还能拉你上来。”

    “行。”瞎子答应的爽快:“你们不用担心我,给个哑巴的小衣角让我牵着就行。”

    胖子明知他看不到还竖了个国际友好优势:“你是什么品种的反串娇妻,还小衣角,给你一□□兜要不要。”

    “我最多是个妾,抬举我了。”瞎子死皮赖脸的没法看,还要拖我下水,指着我道:“这位不死,咱们永远是妃。”

    “你少看点宫斗剧!”我掩面,又怒视胖子:“你也是!”

    小哥谁都没理,左手拉刘丧右手拉我上了石阶,留下他们在后面指指点点。

    “看我说什么来着!妾!都是妾!”

    瞎子的声音豪气干云。

    回去得给他们找点战争片看,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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