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骂骂咧咧这次没有哪个人反驳,大家都很心虚地放低脑袋。

    木安轻咳一声:“我虽不会岁星纪年的算法,但我知道岁星纪年在诞生之初是有漏洞的,因为木星大概每十二年运行一周天,岁星纪年也用十二来纪年,并给每一年都取了名字,在某些特定场合使用起来,这个方法会有很大的弊端。”

    他一顿,天真就明白他想说什么,接话道:“这样来纪年的话,十二年过去就会出现重复的年份,如果用在大事件上,比如记录国史什么的,会很容易混淆。”

    木安点点头:“后来古代星官经过进一步的观察,发现岁星实际上是分为大小周期的,运转六十年为一大周期,会与其他星系发生特殊的交汇现象,于是星官就在十二纪年的基础上加以改进,把岁星纪年和天干地支搭配起来,重新取名,记载在《尔雅》之中,《尔雅》的成书时间一直没有个确切的说法,从战国到两汉都有可能。”

    “你是想让我们死马当作活马医,用天干地支往上套?”我终于悟出点门路。

    “没错。”木安承认的很爽快:“试试总不吃亏。”

    “你们一个个的投机倒把份子,这是拿哥几个的生命在开玩笑!简称玩命!万一机关错了这破台子塌了咋办!”胖子撩起袖子就走到璇玑玉衡旁边,不住地端详铜管:“保险起见,到时候让海燕儿来摆弄这玩意儿,我们退到楼梯上,看什么情况,不行咱就撤。”

    小张哥没有丝毫不满:“也行,那要是门开了,我就先进去了。”

    潜台词是明器也归他了。

    果然,胖子迟疑了一下:“咱们一向讲究优待俘虏,你要是在不愿意,这事还能商量。”

    瞎子搂着胖子就哎哟的笑。

    木安的提议也算比较有建设性,虽然我承认有赌的成分,但是现在除了赌一赌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胖子摩拳擦掌,一双手蠢蠢欲动:“好,这会咱算解决了俩问题,用什么当参考,弄清楚了三根铁杆子是咋用的,还有没有大聪明要上分的,有信息就赶紧提供,别耽误时间,没其他的老子就要开始转了。”

    我一看胖子人虎,竟然二话不说要上手,忙过去拦住他,刘丧也瞪着眼睛道:“你会转吗就动手,为点明器不要命了。”

    胖子满不在乎:“其实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到头来不还是啥都不知道吗,瞎子说用哈啥彗星,具体怎么用都整不明白,木安说当天干地支转,用哪年的天干地支也得掰扯,总结下来不就俩字:‘瞎搞’吗,既然都是赌,老子运气还比天真好点,为啥不让我来转。”

    好有道理,有一股胡搅蛮缠的条理性。

    说完胖子马上掐着嗓子模仿我的语气对小哥道:“老公~愣着干嘛~你倒是说句话呀~”

    所有人都是一愣。

    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尤其是千军万马和刘丧,两人面色都非常古怪。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平时哪有那么妖孽啊!胖子你这波浪号都要成精了!

    老公本人缓缓转头看着胖子,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胖子就是莫名发虚,拉我出来挡箭:“瞪我干啥,我就替你媳妇发个声,好人我一生平安。”

    我给胖子都说乐了,他总是能用一些特离谱的口气模仿我俩,小哥的那句“媳妇俺老稀罕你”至今还振聋发聩。

    于是经历过一番讨论,我们还在原地打转,天真竟也觉得胖子说的有理,摸着下巴走到璇玑玉衡跟前。

    “我看为今之计得先确认个年份,这两根纪年杆才有地方转,也方便我们找到剩下的思考方向。”

    刘丧就想翻白眼:“一个字都不认得,即使有年份你也不会转。”

    “古人书写习惯是从右到左,都破罐破摔了,我们干脆照抄天干地支的顺序。”天真洒脱的像第二个黑瞎子。

    瞎子听完就勾唇道:“我以前是让你不要被情绪左右,没让你直接摆烂。”

    “无所谓,咋烂不是烂。”天真浑不在乎:“刚才瞎子提出参考哈雷彗星,咱们就从哈雷彗星的年份找起。”

    瞎子打个响指:“哈雷彗星在历史上的记录最早出现于春秋,公元前613。”

    能在他嘴里听见这么考据的数字实属难得。

    天真顺势道:“那我们往后推两轮周期,推到战国,公元前461年,我算算天干地支——”他拿起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戳,抬起头:“庚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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