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在棺材跟前,尽管胖子饱受打击,但看到没有开过棺的棺椁还是双眼一亮。

    瞎子笑道:“我早说过碧玺不是我拿的,还不信。”

    没想到瞎子还惦记着这事,要为自己正名,胖子嘟嘟囔囔:“谁让你一副遮遮掩掩的态度,再说平时就属你个丫挺的最恶劣,怀疑你是很正常的事儿。”

    “你都把锅给我坐实了,我也不能白担罪名,不如干脆对号入座让你心痛一下。”

    “你就变着法儿给我添堵!”胖子骂道。

    棺椁上的封棺蜡完好无损,巨大的石头冠盖重如千金,胖子使劲一掂还没掂动。

    “妹儿,这里头躺着的是你祖宗,你作为老林头的子孙后代来发表下意见,这棺咱们开是不开,要是你不想开,哥哥们绝对尊重你。”

    看着胖子装模作样的,我好想故意说不开,但怕被他打死。

    于是我大手一挥:“开吧,你们挖我祖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这个老林头挖到那个老林头,还好我现在不姓林,不然我肯定是家族的头号不肖子孙。

    小哥见我们都同意,拔出匕首开始刮棺椁上的漆蜡。

    我们都十分自觉,三三两两上前去帮衬。

    天真继续刚刚的话题,唠唠叨叨道:“我在想捷足先登的这人,会不会是林家的后人,否则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值得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保护这座陵墓。”

    “也可能是咱北派的同行,北派盗墓一向注重章法,大多是怎么进来怎么出去,更规矩点的摸明器时连遗体都不会破坏。”胖子道。

    天真对胖子充满映射的话置之不理,扭头问小哥:“你有什么头绪吗?”

    毕竟我们之前的推论,那人应该是跟小哥搭伙进这墓的,他要能想起什么,对于无头苍蝇的我们是个大大的好消息。

    可惜我们低估了小哥原厂出产的故障程度,他认真地想一会儿,对我们摇摇头,胖子叹口气就拍拍他的肩膀:“你这脑子这辈子也就告别记仇了。”

    他们对棺椁里躺着的我祖先还算是有点忌讳,在我们齐心协力的合作下,成功把蜡层整片的剥离下来,胖子说等会开完棺还能再原样贴回去,显得我们也像个讲究人。

    “真讲究我们掉头就走。”我道。

    “不成,我们是有正事在身的。”

    胖子摩拳擦掌,示意小哥跟他一起开馆,他矮身抱住棺椁,脸色微涨,低喝一声:“——起!”

    石椁盖子做成屋顶的样式,光四角飞扬出去的屋檐都有半个小臂那么长,胖子使劲浑身力气,才喘着粗气把盖子掀开,放到一旁的地上。

    棺椁打开,一股陈旧的酸味儿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见石椁底下躺着一副鎏金铜管,螺旋纹路犹如梵高的星空画一般,布满整具棺材,边角圆润出已经微微褪色,露出青色的铜底来。

    小哥扣起手指,在铜棺上轻轻一敲,浑厚的回音响起,仿佛铜钟般冗长而低沉。

    身经百战如瞎子马上听出门道:“里面还有一层棺材。”

    刘丧眯起眼睛:“这图案好丑,我要看瞎了。”

    “是你不能欣赏的艺术。”天真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胖子累的像条死狗,很显然开刚才的石椁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千军万马后来者居上,推推胖子,表示接下来就让他来襄助族长。

    “他中二的我要受不了了。”我道。

    胖子嘬着牙花:“回头让天真教你怎么调教小弟。”

    “不要把我说的像是老鸨训鸭子。”

    “你要当老鸨还真比不上哑巴,他手下的小张们个顶个的腹肌男高,天使面容魔鬼身材,你拉着一帮小弟出去站街,别人姑娘都要投诉你诈骗。”瞎子兴致勃勃道。

    “你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师傅,你不会下过海吧?”

    “我倒想,赚钱好比粪蛋后面屎壳郎,苦累酸楚好心伤。”

    天真诚恳道:“我看你可以开发新业务了,你以前搞滴滴打车,以后可以搞□□。”

    鎏金棺上依旧有层封棺蜡,我们依样画葫芦划开,千军万马跟小哥再抬棺材板就轻松许多。

    而在鎏金铜棺之内,居然是一口翠生生亮晶晶的玉棺,水头浓郁,碧绿如泉,夹杂着几缕白色柳絮般的色斑,鲜嫩的翠色似乎能滴出水来,触手生凉,犹如一块极品美玉。

    看的胖子目瞪口呆,嘴巴大的能塞下个鸡蛋。

    “发了发了,这把真的发了。”

    胖子边喃喃自语,边抚摸着玉棺,眼里熄灭的光亮成了熊熊火焰。

    玉棺水色如冰,但色泽并不通透,没有翡翠应有的纹理,反而有不少裂纹状的棉絮。

    木安再度泼凉水:“不一定就是玉。”

    “不是玉也是稀罕物件,整个棺材运不出去,掰点下来也够老子赚一票的。”胖子兴奋异常。

    我绕到棺材正面,看见天真正蹲下抠着什么,以为他也跟胖子一样要掰几块拿出去卖,于是就捏他肩膀:“没开棺前先不要动,小心有机关。”

    “不是。”天真背着我摆摆手:“我在看棺材上的门栓。”

    “棺材上有门栓?”

    我听着好奇,蹲到他身旁,只见棺盖和棺身合起来天衣无缝,竟没有看一丝可以开合的细纹。

    而在棺盖与棺身的衔接处,有个被凿下去的凹槽,上面嵌着块青白相间的玉璧,雕刻成一对鸾鸟模样。

    天真摸到卡扣,再一用力,竟把整块玉璧扣了下来。

    胖子见状,把我们花天价买来的虫脂玉掏出来,比划着天真手中的玉璧,虫脂玉通体浑白,像是从玉石的白色杂质中剜出来的,连流云般的玉色都非常相似,两块玉璧像出自同一块板材。

    “不管怎么样,又是个六千万没跑了。”

    胖子作势就要收起来,天真立马拦住他:“没有这玩意儿开不了棺。”

    “那我先预定了。”胖子正色道。

    天真拿在手里把玩一阵,盘到玉璧上的灰尘都脱落了才塞回原位,不轻不重的一按——

    细微的咔哒一声,玉棺随之轻轻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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