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冷傲仙督宠甜妻 >芙蓉帐暖度春宵 161
    楚莫辞在凌羽玄出去后,翻了两页书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情浮躁想抚琴平静一下,环视牢房一圈又没有古琴。便索性起身走出了牢房透透气。

    晨曦微醺,小路两旁硕大的菩提树将暖阳挡住,透过绰约的树影远远望去,一白一紫两抹身影对影而立,相谈甚欢,楚莫辞心头慌乱正欲回避目光时,惊见柳潇湘抱住了凌羽玄的腰身整个人靠在那人怀里,轻言细语不知说了什么,凌羽玄一脸温柔抬起手摸摸柳潇湘的头,低头哄着。

    楚莫辞眼睛酸涩,愣怔了一瞬后迅速转身抿唇疾步沿原路返回,只是手指抖的厉害,心和身体都控制不住抖的跟筛糠似得。

    柳潇湘余光瞥见远处的浅蓝身影离开,才嗤笑一声推开凌羽玄从他怀里起来,迅速整理情绪,又换上那一副柳眉倒竖。

    “呃……”我属实没发现柳潇湘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能跟戏台脸谱一样。

    只听柳潇湘顺了顺头发,抿着小嘴憋笑道:“哼!我是治不了你,但有人能!”

    说完就转身一溜烟跑了,留下我一人在风中莫名其妙。

    姑娘长大了,果然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脚步声定在身后不远处,有诡修弟子躬身行礼,道:“诡主,楚公子想要一架七弦琴。”

    我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袖口,淡声道:“他想要什么以后不必知会本座,直接拿给他就是。”

    诡修弟子道:“是。”

    医修处。

    我坐在椅子上伸着手臂无力地看着辛玉衡,他都已经把脉一炷香了,仍旧是一副攒眉严肃的沉默不语。

    我忍不住催促道:“行不行啊?你这幅样子我会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话说你这药王谷神医弟子的身份是不是花钱买的,怎么诊个脉要这么久?鬼十九一个月给你多少俸银,你怕不是沽名钓誉来诡修城养老的吧?”

    辛玉衡将头扭向一边,又过了半响才开口,道:“你这两日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晚上会发作的频繁,不过我还压得住。”

    “止痛药呢?”

    “哦,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已经吃完了,你再给我拿些。”

    “什么?”辛玉衡松开我的手腕,道:“那是七日的药量,你两日就吃完了?”

    我打着哈欠无所谓道:“准备一下,这几日我打坐调息将金丹修复好,你随时准备取丹。”

    “可你如今封闭元丹,灵力已经耗用枯竭,如果此时再强行调息修复金丹,恐怕内伤会诱使其加重,元丹万一有损……”辛玉衡脸上掠过一丝不安,急道。

    “放心,本座身为诡主,掌一城兴荣,没那么容易死。我若是走火入了魔,天又能奈我何?你只管放心做好你的事情,换丹过程一旦出现意外,你记住务必先保楚莫辞无虞。”

    辛玉衡眼睛有一点儿胀涩,他看着凌羽玄,喃喃道:“如此,属下只有遵命行事。”

    我满意的点点头,欣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辛玉衡知道他自己人轻言微劝不动凌羽玄,便打定主意等会儿就找鬼十九让他将城主尽快召回来,花城的话总比他管用。

    因为我的内伤需要服药,就留在辛玉衡住处呆了小半日等着他配药煎药,连午膳都是和辛玉衡一起吃的。午膳后,他忙着挑拣药草,我就躺在院里的摇椅上以扇遮面小睡了一个时辰,醒来身上盖着一件薄毯。辛玉衡已经将药煎好端到手边的石桌上凉着,见我醒了,就提醒道:“药温正好,主人请用。”

    我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苦的舌根都麻了,忍不住抱怨一声,“怎么药都这么苦,你就不能放点儿糖再拿上来。”

    辛玉衡认真道:“甜会影响药的效用,严重时会让救人的汤药变成杀人的毒药。”

    我哑口无言。

    从辛玉衡处出来,我又直接去了鬼十九的住处。一则看看他的伤势,确认没啥大碍以后便放心了。二则让他派人收拾一下森罗殿的偏殿,今晚我就住过去。

    在鬼十九处没呆多久,柳潇湘就提着食盒也过来了。大大方方地将食盒给鬼十九,看着摆上桌一看就很有食欲的补品,我忍不住频频皱眉。

    “我的呢?”我朝柳潇湘问道:“我也要吃。”

    柳潇湘眼白一翻,抢走我手里的汤勺,娇嗔道:“我哪儿知道你在这里,再说了,这是给病人吃的,你是病人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捂住自己确实有些抽痛的肚子,可怜兮兮道:“我也病了。”

    柳潇湘不信,“你少来,装的一点儿都不像。”

    鬼十九反应有些慢,看看柳潇湘,又看看我,嗫嚅着将汤碗推到我面前,结结巴巴道:“主人,吃。”

    我还没开口,碗就被柳潇湘一把抢走,冲鬼十九道:“你怕他干什么?这是本姑娘给你做的,你必须吃光。”

    鬼十九为难的看着我,求助道:“主……人。”

    我起身假装心灵受伤的摇头叹息道:“哎!我一招一式教大的白菜哦……留不住喽!”

    边说边嘴角上扬地离开,废话!不赶紧走在这儿讨嫌么?

    还未走近牢房,便听到了一阵委婉熟悉的琴声,宛若大珠小珠散落玉盘,听得人心中一颤。

    我并不懂音律,从前跟在楚莫辞身边倒是经常听他抚琴,不过是酒后助兴的小插曲罢了。楚莫辞曾说过,好的剑修会用灵力抚琴以达到弦杀的威力,不过这种附庸风雅的打架哪有拳拳到肉的痛快,故而也只是酒后余谈罢了。

    忽然琴音戛然而止,我蹙了蹙眉,这首曲子我听过的,好像还有一小段呢,怎么不抚了?刚想抬脚,琴音又响起,只不过一声紧一声慢,听着有些别扭。

    我暗笑道:楚莫辞该不会是扶着琴睡着了吧……

    不对,他的右手指昨天才断了指甲,另一条手腕的骨头刚接好,这……

    再顾不得闲情逸致,拔腿就往地牢疾奔。

    靠!这……简直就是养了个祖宗!

    等我一跑进牢房内,就嗅到了好大的酒味儿,眼前就是这样的画面,楚莫辞一身浅蓝罗衫端坐在书案前,桌上摆着一架七弦古琴,琴弦上沾着丝丝血迹,而楚莫辞纤细玉指浑然不觉还在拨弄琴弦。

    “楚莫辞!”

    我心头一阵抽痛,飞奔到书案边,一把握住楚莫辞的手腕,焦急地唤道:“你做什么?谁准你碰琴的?手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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