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在异界开医院没有那么难吧 >第1180章 这一剑,斩断湖水,斩落云天(爆更万字求月票)
    尤迪安站出来的那一刻,格雷特胸口的憋闷感、压抑感,瞬间为之一松。

    很显然,这位半步传奇战士,仅仅是站着,身上的气势就足以排开传奇的远距离威压,为格雷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呼……”

    格雷特用力吸了两口气,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刚抬起头,肩膀被人一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矮了半截:

    “趴下!”

    背后一个声音沉沉低喝。格雷特随着这股力量下蹲,下蹲,往前一扑,整个人卧倒在地面上——我谢谢你没有直接把我拍倒啊!

    这样扑下去,地面对人的冲击好歹还小些,不至于在地上拍平了鼻梁!

    格雷特趴倒在地,偷眼一扫。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割麦子似的倒了一片——赛瑞拉,伯纳德,拜尔博大师兄,哪怕尤迪安,也非常熟练地卧倒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

    格雷特把脸埋在枯萎的干草里,感受着草叶擦过皮肤的刺痒感,默默吐槽。道理我都懂,对方是传奇么,倒地装死,并不寒碜——

    而且他们这帮人又不是当地土著,没必要顶上去,帮助土著们火中取栗。

    可是,你们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尤其是拜尔博大师兄,你居然还第一时间按倒了我……你在过去的冒险中,遇到过多少次,需要躲藏,扑倒,装死才能过关的险境?

    一边想,一边悄悄输出那么一点点自然力量,和周围的环境商量。草叶柔软一点,拜托别扎我,更不要伸到我鼻孔里;

    周围的虫子们,拜托走开一点,别往我身上爬——也别往我身子底下爬;

    草根往下长一点,抓住周围的土地,别让湖岸一不小心塌了……

    一边调动自然之力,一边就感觉,周围的土地轻轻波动起来。并不强烈,只是往下陷了一点点,让他们趴在地上的时候,比周围同样卧倒的人低这么5厘米10厘米的——

    这样,贴着湖面,激烈刮过的暴风,就有别人替他们挡着,不至于直接吹到他们身上。

    而为了防止湖水泼溅,聚集在洼地里。他们每个人趴下的地方周围,还陷下了小小的引水沟,以便于将湖水引到别处。

    让自己趴得舒服的姿势,可以说是非常熟练了。也不知道是尤迪安出的手,还是拜尔博大师兄出的手。

    他们趴在地上,袖手旁观。前后左右,一片中阶、低阶祭司,被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倒在地。许多人当即晕厥,而更多的人,还在苦苦支撑:

    大祭司身体晃了一晃,努力跨前,夺过太阳神女手中的黄金圆盘。割开手腕,让鲜血流淌在圆盘上,随即把圆盘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吟诵:

    “太阳变成黄色,

    夜晚神秘地降临;

    ……太阳之死,使时间成为一瞬间;

    ……大地拒绝埋葬它的君王,

    岩石重叠的悬崖,

    为其主人颤抖,重复地唱着挽歌……”

    圆盘光芒大作。一道并不算明亮,带点古铜色的金黄光芒,从圆盘上直射而出,冲起数十丈高。这道金光旋即折而向下,化作一道明亮的光幕,遮蔽于在场众人身上。

    一道一道的金光跟着亮了起来。从太阳祭司们佩戴的金饰上,从太阳神女们的长发,和太阳贞女们的配饰上,从太阳神的神像,神庙正殿,乃至外墙和广场上:

    有强有弱,有明有暗。有的如同篝火,有的如同火炬,而有的,在被一寸寸吞没的太阳光下,看着只像是黯淡的萤火——

    然而,这些星星点点的金光,在黯淡天幕下,竟然真的凝聚了起来,点亮了因为太阳被吞没而黑暗下去的圣湖。从高空俯瞰,宛如圣湖当中,升起了一轮新的太阳。

    这是他们惯常的任务。一年一年,一年又一年,他们来到圣湖边上,赞美太阳,歌颂太阳,把力量降低到最弱的太阳,从沉眠当中唤醒。

    区别只在于,往常在深夜中唱响的赞歌,被大祭司当机立断,挪到了日食发生的当下。

    低沉悠扬的排箫,粗犷明亮的盖纳笛,雄浑肃穆的树鼓,神圣辽远的海螺,在光幕中一起奏响。祭司们敲击着,吹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歌颂他们的神灵,唤醒他们的神灵。

    乐声越响,颂歌越是整齐高亢,金光越是明亮凝聚——

    而雪峰顶上,两位光辉教廷传奇的脸色,也越是阴沉而愤怒。

    “下贱的伪神信仰者。”马丁内斯总督握紧腰间的长剑,浓眉扬起。他向前跨了一步,厚重的军靴,在雪峰顶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我本想留着力量先对付伪神,没有对他们全力出手,他们居然还敢反抗……”

    “可惜为了不能惊动伪神,不能先把他们杀光。而且,我们的人行军速度也慢了一点,不能立刻赶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向主祈祷。”

    巴托洛美大主教淡淡道。他从宽袖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掌,上面环绕着一串念珠,指向下方:

    “要不要我一起?”

    “不用!我来!”

    总督冷声道。他拔出长剑,双手握紧,虔诚地将额头贴在剑脊上。

    下一刻,那柄曾经伴随他走过千山万水,曾经沾染过无数鲜血的长剑上,闪过一道明亮的七彩光辉,很快归于纯白。

    而纯白的光芒一点一点亮起,照亮他的面庞,照亮脚下的雪峰,照亮飞旋而起的雪花与冰块……

    最后,化作一道上极天宇,下彻大地的光刃,横亘湖面,劈斩而来。

    一斩,暴风激荡。

    格雷特死死趴在地面上,也觉得后脑勺上的头发,被狂暴的寒风推向侧方。衣领,袖口,哗哗地灌进冷风,湖岸边的芦苇深深弯下腰去——

    这一剑,看似只是虚无的辉光,却连剑刃两边的空气也能汹涌推开。

    一斩,湖水中裂。

    光刃横亘湖面,无声无息,一寸寸压下。深邃的湖水,瞬间被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如同摩西分开红海。

    格雷特百忙之中,贴着附近某个站着的神庙祭司,升起一个秘法眼。飞快瞄了一眼,那湖水的裂痕从这边湖岸,一直横亘到雪峰脚下,宽达丈许,深不见底。

    至于湖心当中的小船和国王……

    国王?

    国王?

    哪有国王?

    水壁凝立,平滑如镜,连半点儿人影和血水都看不到了,更不用说什么国王。

    一斩,对准湖岸边的太阳神庙,对准大祭司手中高举的太阳圆盘,森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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