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星辰与灰烬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更加糟糕的处境
    她努力回想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将“学生”这个称呼和阮空星、宋知陆两个人的脸对上。

    出了点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她中午还去了冰场,那会阮空星和宋知陆还在冰场上一遍又一遍地滑着作品,那幅画面几乎刺得她眼睛发痛。

    依她看,阮空星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简直要比她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了,她有什么问题好出的?

    还是说有什么人将首饰掉落在了冰场上,害的她也受了重伤甚至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傅江沅冷笑了一声,将手机抛在沙发上。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因此她放纵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最好是这样,最好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她这么十万火急的把李兰博叫过去,最好!”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但凡是跟阮空星沾上哪怕那么一星半点关系的,没一件让她高兴的。

    就像阮空星那个糟糕的搭档害了她的弟弟,就像弟弟跟阮空星打了交道以后居然变得那么不近人情那么白眼狼,就像李兰博——上次也是。

    她敢百分之百打包票,李兰博之所以在途中就离开,就是因为阮空星那边的事情把他叫走了。

    傅江沅将自己重重地抛在沙发上,她的胸脯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她想叫陈兴帮她倒杯水,好缓解一下她满心的怒气,可又想起来,因为原本今天约见了李兰博,所以她找借口把陈兴打发走了。

    ……真是晦气。

    没有一件让人顺心的事情:为什么阮空星就像个灾星一样?她难道是上天派过来专门毁掉她傅江沅的人生的吗?

    这也太过滑稽可笑了!

    傅江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这段时间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出了毛病,都在叫嚣着跟她抗议。

    之前滑完冰后出了一身热汗,再出来一吹冷风,整个人状态就不太好,到今天,果真就感冒了。

    陈兴早早的给她备了药,就放在她包里。傅江沅于是伸长了手去够自己的包。

    包里不知道都塞了些什么东西,除了有药物的塑料包装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什么薄而锋利的东西划在她的小指上,一阵刺痛。

    “嘶,这是……”她下意识想骂一句,又将那个划到她手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纸条。

    写着数字的纸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用黑色水笔写的十一位数字落在纸面上,号码很陌生,不是她曾经拨打过或者是接通过的。

    她努力回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的包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种东西。

    原来是上次她和李兰博见面时候,碰到了谢可可,谢可可给她的。

    傅江沅又回想起那天的话。

    谢可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像是什么热心市民关心这件事,所以才来询问的。她看起来很不喜欢阮空星,尽管不论是在她的记忆力还是理论上,谢可可和阮空星应该不认识。

    他们不同期,也没在一起训练过,更何况早先谢可可/宋知陆组的成绩平平无奇到几乎称得上平庸。

    阮空星是疯了才会关注这样一组人还跟他们打交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江沅很了解阮空星,尽管她讨厌她——这两者并不冲突。

    所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谢可可看起来对阮空星抱有那样大的敌意?

    傅江沅坐在沙发上,努力的思考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有她说的“帮忙”,帮什么忙?

    如果谢可可那天说话时所表露出来的对阮空星的厌恶是真实的话,她甚至还想让谢可可……

    她的思想及时的在这里刹住了车。

    她还有接下来的路要走,还有接下来的赛场要上,她不能再对阮空星做什么,毕竟搞垮阮空星,还远远没有她自己事业的十分之一那么重要。

    由于这段时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糟糕,她几乎都怀疑自己做出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是不是魔怔了。

    她暂时没有心力再去想那么多关于阮空星的事情了,她甚至也暂时将李兰博放在了脑后。

    因为最近的训练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傅江沅在刚出院的时候其实是很有信心的,她有信心恢复状态,重新踏上冰场,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重回事业的巅峰。

    以前甚至有被医生宣判了再也不能滑冰的选手,依旧创造了奇迹,重新站在了花样滑冰的赛场上。怎么可能那些前辈能做到的事情,她傅江沅会做不到呢?

    因此她信心满满。

    她持续性的信心满满,直到现在已经尝试复建了一个月的时间。

    进展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已经崩溃过无数次,现在陈兴的安慰几乎已经不再有用了。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大概就到这里了,再也没有办法往前走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着让她不肯放弃。

    就这样放弃太难堪了,她不能容忍,自己以这样糟糕的方式、这样狼狈的面貌退场。

    傅江沅咬紧了嘴唇。她捏住手里的那张纸条,团了团,想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可手都伸出去了,她又犹豫起来。傅江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刚才她给李兰博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条短信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是他看到了,但是不想回,还是因为在忙着管那个讨人厌的阮空星呢?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好不容易才押下去的怒意再次燃烧起来。傅江沅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将那只拿了皱巴巴纸条的手收了回来。

    她像是要躲避什么东西似的,动作飞快地将那张纸条再次塞进了自己的包里,不愿意再多看它一眼。

    她拿起手机,打通陈兴的电话。

    ——家里的事情已经提前解决好了,我们继续回去训练吧。冰场见。

    “好。”

    电话的另一端回道。

    李兰博去了老裁缝的店里。

    他这里是专门做舞蹈服的,考斯滕也有做过,但由于这里收费奇贵价格奇高老爷子的性格又过于古怪,所以其实很少接外面人的单子。

    只有李兰博这种人,不仅强行要他接了单子还要指手画脚。他一会说这里的钻不够多,一会又嫌弃颜色不够漂亮,简直要把人的耐心消磨完。

    老裁缝几乎想把他赶出去。

    但看着这个又惹人疼又惹人烦的后辈,终于还是没有这样做。

    “怎么想起来给人做这种事?为了别人花人情,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兰博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带着跟亲近的长辈恶作剧的那种表情:“跟您哪能叫花人情?只是我最近帮熟人带小孩,给他们编舞呢。小孩挺懂事,还有性格,觉得能扶一把。”

    老裁缝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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