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淑玲得令,立刻拉住陆云瑶。

    陆云瑶试图挣脱,却不是淑玲的对手,被淑玲一个巧妙的反剪压在外间的桌子上。

    “……”陆云瑶。

    淑玲也是一愣,“抱……抱歉陆姑娘,奴……奴婢……”

    半张脸挤在桌子上的陆云瑶翻了个白眼,“不用道歉,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怪屋里那个不知羞耻的,哼。”

    淑玲暗暗松了松力气,既不让陆云瑶挣脱,又不会让她不适。

    仇公公唉声叹气,“好好的怎么又吵了?嗨,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楚王慢慢走了出来,因为体力不支,少见地靠在门框上,少了一些威严多了一些纨绔,他懒洋洋地盯着陆云瑶,“闹了半天,吃醋了。”

    陆云瑶脸红,“谁吃醋?你不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也不是你以后的夫人,你爱让谁看让谁看,关我什么事?”

    楚王对仇公公道,“你来告诉她。”

    仇公公一愣,“王爷,奴才告诉陆姑娘什么?”

    “本王如何沐浴,是太监伺候还会婢女伺候。”

    仇公公一头雾水,“陆姑娘,从前都是太监伺候王爷的,毕竟王爷……呃……身子不大舒服,太监的力气大一些。”

    楚王皱了皱眉,对仇公公后半句话十分不赞同。

    陆云瑶本舒缓的心情,再次下跌,“呵呵,也就是说,如果王爷身体健康,沐浴的时候也被丫鬟们伺候呗?难怪娶那么多小妾,天天这么玩,擦枪怎么可能不走火?”

    仇公公吓坏了,小跑到陆云瑶身旁,焦急地小声道,“陆姑娘,您可别瞎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我瞎说什么了?”即便狼狈地趴在桌子上,陆云瑶依旧不服输,对着楚王的方向狠狠瞪着。

    终于,楚王哈哈大笑起来。

    “淑玲,放开她。”

    “是。”

    淑玲放开了陆云瑶,而后者一旦得到自由,转身就跑。

    楚王,“抓。”

    “……”淑玲。

    片刻,淑玲又把陆云瑶抓了回来。

    陆云瑶趴在桌子上,瞪了淑玲一眼,“这么卖命,是不是想伺候他洗澡?”

    淑玲哭笑不得,“陆姑娘刚刚还说奴婢不用道歉、身不由己。”

    陆云瑶语噎,“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楚王笑着慢慢走过来,婉拒了仇公公的搀扶,他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如果她抓不回你,本王便让人废她武功,打断四肢扔出王府。”

    “……”陆云瑶面色一白,“你是人吗?”

    “你也有责任,不是吗?”

    “……”

    楚王和颜悦色,“还跑吗?”

    “……”

    “要不然再来一次?”

    “……不跑了。”

    楚王道,“放了她。”

    “是。”淑玲很纠结,不知道如果陆姑娘再跑,她要不要抓。若不抓,便有失职之罪;若抓,又对不起陆姑娘对她的好。

    好在,这一次陆云瑶没跑,老老实实。

    陆云瑶活动活动被压疼的脖子,“王爷为何留我?我没给人洗过澡,也不会给人洗澡。”

    楚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主动要帮本王沐浴的,是你,如今倒好,说得好像本王强迫你。人总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吧?”

    “……”陆云瑶。

    “没给人洗过澡?”楚王挑眉,“本王很满意,便恩准你在本王身上练手,更允你给本王洗一辈子。”

    陆云瑶膝盖一软,险些没跌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恩准?允许?

    谁还求着给他洗澡?他脸皮怎么这么厚?

    房间内静悄悄,围观的下人都知道,这一次,陆姑娘又输了。

    一旁的暖秋幽幽叹了口气,祈祷小姐自求多福。

    ……

    后面之事便很顺利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们整理了卫生间,按照陆云瑶的要求放了椅子进去,又帮楚王更衣,找了一条暗色里裤穿上。

    趁着楚王换衣服时,仇公公又跑来当说客。

    “陆姑娘,您怎么又和王爷生气了?您就算不看王爷的身份,也看看王爷的身子,少气他几回,这王府里上上下下什么不都是陆姑娘您的?”

    陆云瑶气还没消,“我的?你们楚王府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请仇公公别再混为一谈了。”

    仇公公无奈,“陆姑娘您那么聪明的姑娘,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想不明白?王爷没有子嗣也无家眷,除了我们下人,唯一走得最近的就是您了,这些都是您的。”

    虽然陆云瑶还没贪财到这种程度,为了这些财富可以忍辱负重,但不得不说,仇公公的话还是诡异地说到了她心坎里。

    开心归开心,嘴巴还是要硬的,“呵呵,今天和我走得近,明儿不一定哪个又能入他的眼,毕竟光溜溜地让人家姑娘帮忙洗澡,在荷尔蒙的碰撞下,怎么不得出点火花?”

    仇公公不懂什么叫荷尔蒙,但通过这酸倒牙的醋意也能猜出一二,“陆姑娘您先息怒,听奴才说上一句。为什么那些官员们、富商们,无论老少都让丫鬟伺候而不让小厮伺候?”

    “还能因为什么?红袖添香呗。”陆云瑶翻白眼。

    “不不不,陆姑娘您真误会了,是因为男子粗手粗脚,伺候不好的。”仇公公道。

    “女子能伺候好,男子怎么就伺候不好了?”陆云瑶不服。

    “那行军打仗,怎么就不让女子上战场呢?”仇公公耐心讲解,“男女有别,各有所长。既然如此,何苦逼着女子上战场、逼着男子伺候人起居呢?陆姑娘您还年轻,不懂男子,在这些男子的眼里,女子是女子、下人是下人,不能混为一谈的,下人便和那棚子里的牲口差不多。”

    陆云瑶已被仇公公说服了大半,“仇公公糊弄我年幼,听说过不少老爷宠幸丫鬟,却没听说过老爷宠幸牲口,什么牲口?马?驴?骡子?”

    “……”仇公公。

    陆云瑶得理不饶人,“云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仇公公见多识广,给云瑶讲讲,哪位大人宠幸了驴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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