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随后又放下,“那还能怎么办呢?之前定永安侯通敌叛国之罪,案件从钦差到楚王又到刑部最后又让楚王来查案,其结果确定为冤案。永安侯不计前嫌带兵打仗取得西北大捷。还有,之前儿臣在楚王病危之际,与其未婚妻陆云佩成婚,楚王也不计前嫌远赴西北作战。如今永安侯和楚王是卫国的第一大功臣,不仅满朝文武对两人推崇有加,便是整个卫国百姓们都奉之位战神、奉之为希望,父皇又打算怎么做呢?”

    玄德帝没想到太子会讽刺他,“太子,你什么意思?”

    太子垂下眼,跪地,“回父皇,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其他意思。”

    玄德帝一怒之下,将玉石镇纸摔在地上,发出极大声音,“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康公公不敢劝,默默在旁跪下。

    太子心中讥讽不已,脸上却依旧一派认真,“儿臣认为,现在不是父皇问儿臣意思时候,却是儿臣想问父皇,您到底想做什么?”

    玄德帝大怒,“朕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为太子,朕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

    太子心底涌出一阵恶心,唇角更是下垂。

    玄德帝从御书案后快步走出,“为什么要降罪永安侯,你莫不是忘了?”

    跪地的太子道,“儿臣却认为,那个原因根本构不成威胁。永安侯若是想说出去,早就说了犯不着拖到现在。而且,永安侯案情平反,若是记恨父皇,也会将那件事说出去,但依旧未说。”

    “记恨?他凭什么记恨朕?通敌叛国的难道是朕?”玄德帝怒吼。

    一时间,太子竟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世上最可笑之事并非害人不成,而是害人不成反倒催眠了自己,让自己信以为真,无以为有。

    玄德帝大动肝火,喘起粗气,“若朕制不了他们,早晚会被他们制住!”

    太子垂着眼——这倒是真的,楚王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从未表现过臣服,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

    太子没回答,只跪在地上静静等着,一旁的康公公也不敢发出一声响动,甚至不敢劝皇上消气。

    安静的御书房,只有玄德帝气急败坏的粗喘声,甚至仿佛阵阵回响,句句讽刺。

    少顷,玄德帝回到御书房旁,拿起茶盏狠狠喝了一口,“永安侯和楚王确实是功臣,既然他们愿意做功臣,西北打完了就去东北,东北打完了就去西南,朕给他们报效卫国的机会。”

    太子一听,急忙道,“父皇不可!如今卫国腹背受敌,应多守少攻、以守为主!无论西北最后两城是否能全线拿下,楚王可以调离,但永安侯必须守在西北!如果永安侯离开,只怕西北再次失守!”

    “别的武将莫不是废物?”玄德帝大吼。

    “情况不同!”太子耐着性子说服,“楚王与永安侯能得胜,其专门针对西北山丘地形和绥国骑兵部队的战略战术占了大功。如果刚收回失地便调换将领,先不说这几十万兵士长途调遣是个难题,只说新调入的将领只怕无法马上掌握打法!如若那样额,绥国折回攻打,只怕这些领土会再次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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