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府。

    夜思雨正和一群侍郎逗乐,蒙了眼睛,刚抓住一个美人,正欲一亲芳泽却突然听到管家来报。

    “启禀公主,陛下有召!”

    “母皇?”夜思雨摘下丝巾,一脸诧异。她两个时辰前才刚从宫里出来,母皇便又要找她?“可说了何事?”

    “这个······”管家摇了摇头:“并没有。”

    “是谁人来召?”

    “是陛下身边的女监——韩青。”

    “韩青?”那是母皇的贴身女监,这么说来是确有其事了。不过夜思雨还是有些狐疑:“既然来了,为何又不进府?”

    “这······她当时急慌慌的,说是还要去趟三公主府,便没进来。”

    “去找夜婉舞?”夜思雨闻言颦眉,看来是事出紧急,母皇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说。不然为何同时召她和夜婉舞一同进宫?

    她不知道,此时的九歌已入了宫门,她更不知道,简池手下的幽门,那易容之术——已登峰造极!

    再说九歌这边。

    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又在一阵吱呀呀的声音中关闭。

    两旁高约数丈的宫墙遮天蔽日,只留下那与路同宽的方形天空。

    三公主府修得较为独特,是傍山而居。离皇宫足足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一路走来,太阳已下山,宫中四处开始掌灯。那橘黄色的烛光,更是将这厚重的宫墙带来的那股压抑衬托地淋漓尽致。

    在女监的带领下进入夜青黛的寝宫,这还是她来凤岳这么久第一次来这儿。身后的大门被缓缓合上,此刻竟只剩下她和夜青黛两人。

    “不知陛下叫我来是有何事?”满排的红烛闪烁,那橘黄色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那绰约的身姿被拉得老长。

    “婉儿,此处不是朝堂,还是叫我母皇吧。”

    “母皇?呵······呵呵哈哈哈······”九歌冷笑:“你觉得你担当得起这二字?”

    夜青黛闻言倒似乎没被九歌的出言不逊激怒,依旧是笑的和颜悦色,像极了一位慈祥的母亲。

    “好歹朕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这养育之恩大于天,不是吗?”

    “不错,养育之恩大于天,可你——却不是养育本公主之人。”

    “朕知道你怪朕夺了你母皇的位子,可你该知道,就算没有朕,她依旧是活不长久。你与朕,不该是敌人。你不该仇恨朕,更不该连这养育之恩都不承认。”

    “呵呵······”九歌只是轻蔑一笑:“怎么?如今打起感情牌了?”可惜啊,她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夜青黛确实是有那么个意思,毕竟当初夜青涵的死她没有做任何动作。怪只能怪她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夜婉舞如今的势力着实太过庞大,不止自己拥有一身变态的功夫,据她所知,除了雪山,她背后还有那神出鬼没的莲英阁和幽门的支持。而朝堂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党羽。

    她轻易动不得夜婉舞,只能打感情牌先降低她的敌意,再趁机扣上一顶弑君未遂的帽子,那便可举全国之力去追讨她了。

    “话可不是这么讲,你母皇之死确实与朕无关。算起来你也是与朕有血缘关系,又养育了你二十几年,便也该算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呵呵哈哈哈······不错,母皇是自杀,可这一切都是你逼的!凤岳永远都是我青涵一脉的天下,你这位子也坐得够久了!”她来自异界,又何谈被这女人养育?与她没有半丝恩情,就更不可能有任何动容了。

    “你······当真是养虎为患!”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见九歌突然笑的邪魅,夜青黛预感不妙,连连后退:“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在皇宫!”她虽有意要扣夜婉舞一顶弑君的帽子,可没想把命也丢了。

    “皇宫又如何?你不是早就想给本公主安个罪名吗?现在本公主就成全你!”

    见九歌步步紧逼,夜青黛一个闪身欲往门口跑去:“来人啊,来人啊,快护驾!”却不想自己喊地声嘶力竭,外面竟没有一丝动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九歌噗嗤一笑,妖娆地勾绕着胸前的一丝青发,“难倒你不知道本公主会法术?如今这寝宫外面,可是被设了结界。”

    “你······”夜青黛知道夜婉舞不简单,毕竟能杀死一个绿地木的妖怪,可她以为是有雪山在背后撑腰,却不想她自己竟也会法术。

    “我什么?”九歌挑眉:“那夜玲珑想杀本公主,你在背后应该也做了不少动作吧?你看看本公主这张脸,你觉得,本公主该怎么对你才好?”

    被九歌那阴阳怪气的笑容渗地心里发毛,夜青黛的后背竟不由自主便冒出一身的虚汗。

    “你不要忘了今日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朕寝宫,难道你想要天下人都申讨你弑君?就算你杀了朕又如何?背上弑君的罪名,你还想安安稳稳坐上这皇位不成?”

    “呵呵……这个倒不用你担心。”九歌笑的一脸无谓。她又不是傻子,就算有再强的本领,若不服众自然不可能安稳地坐上那位子。这么多天的布置,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想必此刻,夜思雨那个傻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看见九歌这幅模样,夜青黛心知她是早有了计划。本来还想一招将其彻底铲除,却不想对方竟倒打一耙。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夜婉舞有公然弑君的胆子呢?

    思及此,她心知这夜婉舞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不过能在这龙椅上坐这么多年,她可也不是吃素的。先不说武功到底如何,就凭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毒便能送这女人直上西天!

    只见她眼神一闪,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直到整个身子完全抵在墙上。屏气凝神,密切注意着九歌的一举一动。

    九歌当是夜青黛知大限将至所以怕了,轻笑一声便逼上前去,却不想那夜青黛只是邪魅一笑,一挥衣袖便洒出一片薄粉。

    九歌轻敌,一时躲闪不及,吸了不少薄粉进喉。夜青黛见状仰天大笑,随即又狰狞地望着九歌:“你中了朕的蛊毒,只要那些薄粉进入血液,便会迅速生出成千上万的细小蛊虫。每当月圆之夜,阴盛阳衰之时,它们就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被万虫啃噬却不会轻易死去。若是得不到朕的解药,你这辈子都只能在这种痛苦中永远得不到解脱,生不如死!”言下之意,她是想凭此从九歌手中换回一命。只要中了她的蛊毒,就必须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服下解药。若是直接给夜婉舞下必死之毒,那她必会怒极杀人。而这种毒,无法彻底解除却可以压制。也就是说,只要夜婉舞不想受那痛楚,便必须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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