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终于解除,虽然不知道上官月为何会成了夜婉舞,不过只要她不是真正的夜婉舞便好。火荣终于收起对九歌的敌意,抬手恭敬行礼:“火荣愚昧,还望圣女不要见怪。”

    “呵呵······”九歌笑的淡然:“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朕又岂会真正怪你?都进来吧。”

    “谢圣女!”阿狸见状,放开火荣便跳进了屋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九歌身后,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偶像。

    九歌感受到阿狸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展双手,轻盈便又飞上了屋顶。

    阿狸见状,赶忙也跟了上去。轻提衣裙,弯身也坐在了九歌身旁。

    “圣女打算如何?”

    “还能怎样?”九歌无奈一笑,抬头便望向了天边的星光:“能救多少算多少吧。你们来这儿有多久了?”

    “也是刚到。”阿狸撑着脑袋,也顺着九歌的视线往天边望去:“此次魔族大举入侵,只怕神族也是自顾不暇。我雪山一族举全族之力入世,拼尽全力要在凤岳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凤岳已经沦陷,万不能再让魔怪入侵其他两国了。我们已经在青川建立了临时安置所,又打听到忻州是最先发现魔怪的地方,长老便让我们来看看能不能找到魔族的入口。没想到却在这儿遇见了你们。”

    “幸存下来的人多吗?”

    “青川一带还好,至于其他地方,族长将大家兵分几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只要有雪山的人便好。”九歌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前看来都是些最低级的魔怪,就算只是凡人也能够抵挡。若他们有足够的勇气,活下来的希望不算小。”可她就怕都是些与祖婆庙地窖里一般懦弱的人,想要生存,便不容易了。

    “但愿吧。”阿狸叹了口气,突然就惆怅起来:“我只怕后面的魔怪,想要对付便没这么容易了。”

    “所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九歌起身,一跃而下:“还是吃了东西早些睡吧。”现在他们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养精蓄锐。

    接下来的几天,九歌派了大量的信虫去打探魔怪踪迹。有阿狸两人的加入,跟着信虫的指引,很快便将停留在忻州的魔怪杀了不少。大家为胜利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人界重回安宁的希望,可是九歌和阿狸却从没有平缓过担忧的眉头。

    这么多天过去了,整个忻州却没找到魔族的入口,到底是它过于隐蔽,还是它根本不在这里?

    找不到魔怪入世的源头,杀魔便只能是治标不治本。魔由恶生,世间万物皆有贪嗔痴之本性,只要有生命的存在,魔便不可能完全消失。想要让人界重回和平,便只能堵住魔怪入世的通道。

    “总会找到的。”见九歌独自坐在屋顶发呆,阿狸怕她太过忧虑,也飞身上前坐在一旁想要开导。

    九歌摇了摇头,只是淡淡一笑,借着银白的月光,那笑容莫名有些惨淡。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从来没放弃过寻找阿冉。可就如冷岚青当初所说,阿冉——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暴雨中的心忧,那一夜的不安让她现在还在发慌。若是真的让阿冉落入夜婉舞的手中,那他的下场,或许便会如楼玄、古越一般了。

    见九歌不愿再多说,阿狸只是嗫嚅了嘴角,最终闭嘴安静地坐在一旁。

    圣女所经历的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她没有经历过那些,又怎能设身处地去为圣女开导?如今也只有默默待在她身边,给予她无言的支持了。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投向大地,九歌同阿狸一队,火荣与冷岚青及幽门、莲英阁子弟一队,一行人兵分两路,继续寻找魔怪入凡的通道。

    忻州地处凤岳最西,一条横亘东南的长河将它与阿拉泰山山脉隔断,翻过阿拉泰,便是一望无际的雪漠荒原。那里不属于雪山山脉。九歌推测,魔族便是由此绕过雪山入侵了凤岳。

    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粮,带领了阿狸便准备往阿拉泰出发。正出了忻州的西城接近大河流域,却听一声金雕的长鸣,紧接着便是玫侓激动的呼唤。

    “婉儿!”只见玫侓在半空便激动地一跃下了金雕,飞身便往九歌身上扑来。拉着九歌上看下看,生怕她受了什么伤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望着原本俊美的男子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九歌笑的有些感动。她知道,玫侓定是担心她担心地夜不能寐了。不过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她话。“藤蔓可生出了结界?若是让我知道了你骗我,小心我宰了你。”

    “哪儿敢?”玫侓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随即又邀功似的笑嘻嘻凑上前去:“你一走,我便拼尽全力让那藤蔓生出了结界,结果直接昏死了两天两夜。婉儿,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犒劳?”九歌睥睨,嗤笑出声:“你倒是想得美!”

    伸手便给了那讨巧的男子额头一记青栗子,转身便带着阿狸准备渡河。“别理他,就会蹬鼻子上脸。”她说的嗔怪,那语气却是无尽的宠溺。

    阿狸抿唇偷笑,抽出腰间的佩剑,赋之灵力悬浮于半空,一跃便飞身上剑往河对岸飞去。“阿狸先行为圣女探路!”她可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才不会耽搁人家小夫妻两个打情骂俏。

    见阿狸如此识趣,玫侓眼神微微闪烁一番,那小心肝是别提多欢乐了。厚脸皮地缠着九歌,趁她不注意便在那精致的面颊上偷了个香。见九歌眼神不对,赶忙一跃便跳了好几米远。“这是酬劳!堂堂一国之君,你可别太吝啬!”

    “你······”九歌有些哭笑不得。对着玫侓,她现在是真的无可奈何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对付不了的,可唯有一种,那便是不要脸的癞皮狗。玫侓就是这么个类型,明明是个小傲娇,却偏偏能对她放下所有的骄傲去死缠烂打。从前是烦不胜烦,可如今,她也开始渐渐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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