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与大家相认,卸下一身伪装。之前还被人怨恨咒骂的女魔头,如今又成为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上官月。

    两年来的委屈,独自承受仇恨的孤独,在望着心爱之人的面庞时,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拉着爱人的手互诉衷肠,泪水模糊了双眼,泣不成声。

    时隔多年,月竹园又终于迎来往日的喧嚣。

    南宫雅一听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就抱着孩子来了月竹园。本来打算待在相府里安心养胎的王洛筱收到消息,也是蹭的一下从贵妃椅上起身,挺着个大肚子就“噔噔噔”地往王府跑。可怜了祁陵游,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生怕她动了胎气,眼巴巴地望着却又不敢多说一句。

    “月儿,真的是你。”站在院门口望着人群中的绝代佳人,原本水灵灵的双眼,那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这是她唯一一个视作亲妹的女子,她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在梦中相见,却原来她也还可以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脚下的步子生着风,飞快地就要往九歌身上扑去,“我的好妹妹,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筱姐姐,你小心些。”眼见着大腹便便的王洛筱如此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九歌吓得心肝一颤,生怕她动了胎气。“这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我那不是太高兴了嘛。”抹去眼泪,拉着九歌就是左看右看,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被挖了心的人还能死而复生。“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跟南宫雅那妮子解释地口干舌燥,没想到自己的经历竟让人家当着孩子的面泣不成声。九歌如今也不敢再说那么多了,生怕让眼前这个孕妇也失了情绪。赶忙打着哈哈笑着:“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也对。”王洛筱闻言一拍脑门笑的懊恼,“你瞧我,平白问那些做什么,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

    “还是坐下说吧,你如今身子重,可别动了胎气。”

    “对对对,媳妇儿你坐下说。”一直站在王洛筱身后的祁陵游可算是能插得上一句话了,赶忙拖了张凳子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那样子,活脱脱把王洛筱当成了瓷娃娃。

    九歌见状忍不住抿唇偷笑。看来这两年筱姐姐过得也算幸福,至少是被这男人当宝贝供着的。看到筱姐姐幸福她自然开心,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这王洛筱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亲姐妹了。

    也跟着弯身坐在一旁,笑脸盈盈地望着那圆滚滚的肚子:“筱姐姐这肚子该有五六个月了吧?”

    “还没呢,才四个月。”王洛筱刚准备回答呢,一旁的祁陵游就抢先开了口。一把将媳妇儿揽靠在身上,翘着个嘴巴嘚瑟地尾巴就差翘到天上去了。他养媳妇儿养地好,白白胖胖的媳妇儿,才四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就跟五六个月差不多,心里的成就感蹭蹭就往上涨。

    王洛筱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嗔怪地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原本正嘚瑟的祁陵游没有防备,龇牙咧嘴地就叫出了声。

    “我说媳妇儿,你下手也忒狠。”

    白了眼那吃痛地揉着腰间的男人,王洛筱一点儿没觉得心痛。反倒是冷哼一声:“都怪你,要是到时候我瘦不下去,老娘扒了你的皮!”想当初她身姿窈窕,在皇都美人榜上那也是排的进前五的。如今嫁给祁陵游快两年,她差点没被这男人给喂成了猪!

    试问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爱美?她可不想身材走形到时候成个黄脸婆。

    祁陵游闻言生怕她想歪了以为自己会因为她身材走样而抛弃她,赶忙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瘦什么瘦?我就喜欢媳妇儿你这样的,摸起来多舒服啊。”

    “祁陵游你找死呢!”摸起来舒服?王洛筱闻言是羞地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周围还那么多人呢,这王八蛋脑子里是打铁了吗?瞎说八道些什么呢。

    祁陵游也反应过来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赶忙捂着嘴跳了老远。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媳妇儿本来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净跟着上官月学了些小暴脾气。动不动就对他家暴,他堂堂一个皇子,活的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众人见状相视一笑,又怕扫了祁陵游的面子不敢发出声来。可没想到那祁陵游倒像是什么也不在乎,拉着南宫雅身边的吐罗门罕就诉起苦来。他若是没记错,这南宫雅可也是从上官月那儿学了一身本事的。

    “老兄啊,当初我就觉得咱俩投缘······”他本来是想拉着吐罗门罕找点安慰的,毕竟以南宫雅的小暴脾气,吐罗门罕的婚后生活肯定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结果他可能是演戏过了头,拉着吐罗门罕的手活像个老色鬼。南宫雅一见那还得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孩子扔给南宫雨,倏地一脚就向那祁陵游踹去:“投缘个屁!你再敢拉一个试试!”他娘的,豆腐都吃到她男人身上了,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不成?

    南宫雅发飙,吐罗门罕那是识趣得很,“咻”地退后两步,大大的为他家娘子腾出空间。刚刚祁陵游那爪子摸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让雅儿好好教训教训这厮,否则他今晚定是恶心地连饭也吃不下了。

    院子里一阵鸡飞蛋打,祁陵游见势不妙,轻功一使,瞬间就飞上了屋顶不敢下来。

    别说他怂,着实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跟一个女人计较?再说了,那一院子的人,不是她哥哥就是她夫君,堂堂一国之君在那儿摆着呢,他能惹得起吗?

    “祁陵游你给老娘下来!”南宫雅双手叉腰骂骂咧咧地望着屋顶的男人,似乎恨不得直接将那双咸猪手剁吧剁吧红烧了。

    “我说南宫雅你好歹是一国公主,这般泼妇模样成何体统?”

    “泼妇?”祁陵游哪儿都好,才貌双全,堪堪乃人中之龙。可惜他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忒容易得罪人。南宫雅被他气得胸腔发痛,差点没喘过气来。“你豆腐都吃到老娘男人身上了,还敢在这儿骂老娘泼妇?”

    还真别说,这南宫雅是越来越没个淑女的样了。从前再怎么厉害也只会说本公主,嫁了人之后那是直接自称老娘了。祁陵游都严重怀疑这土罗门罕是不是被骗婚了,这小子也忒惨,娶了这么个母老虎,那婚后生活只怕是比他还要艰难。

    要我说这祁陵游的心也是大,自己的事都还没过去呢,竟在那里同情起土罗门罕来。知道南宫雅没那本事上房顶,刚刚还灰溜溜呢,现在又忍不住开始嘚瑟起来。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屋顶,翘着个二郎腿,好不得意地甩着脚望着下面气的咬牙切齿的南宫雅:“你有本事倒是上来啊。”

    “祁,陵,游!”南宫雅这下是彻底气地七窍生烟了,她没想到这王八蛋这么欠揍。原本只是想警告他离自家男人远点儿的,如今看这模样,她今天还就跟他杠上了。

    搬来个板凳一屁股坐下,环抱着双手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男人。“老娘就不信你不下来!”敢摸她男人,还敢骂她泼妇,她今天不扒掉这王八蛋一层皮她就不叫南宫雅!

    没想到两年不见这祁陵游吊儿郎当的性子不止没改还越来越不正形,九歌不禁咋舌,又忍不住暗暗扯了扯王洛筱的衣袖:“你就不劝劝?”

    “才不要。”没想到王洛筱一点没维护自家夫君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白了眼那屋顶上的男人,拉着九歌就继续话起家常来。“月儿别管他,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让雅儿好好治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瞎说八道。”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摸起来舒服,她的脸今天算是被他给丢尽了。

    一看南宫雅较起了真,祁陵游也不敢再乱说话了。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才不想招这母老虎的报复。

    “媳妇儿·······”向王洛筱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没想到自家媳妇儿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祁陵游一阵不妙,心中警铃大作。看来刚刚自己惹了她到现在还没消气呢,现在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院子里的人瞧完了热闹也都该干嘛干嘛。云鹰和弋欧宁争先恐后地为九歌削着苹果、橘子,简池和玫侓相视一眼,自知现在不是争宠的时候,也都自觉地退到了角落里默默地画着圈圈。南宫雨本来也是想上前争得一席之地的,可奈何如今怀里还有个奶娃娃,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哀怨地去一旁哄孩子了。

    再说南宫雅这边,那是优哉游哉地吃着吐罗门罕递来的糕点,晃荡着两个脚丫子,好不得意地向那屋顶上的男人示威:“怎么样?下来吧,到时候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呸!”祁陵游怎么可能相信这女人的鬼话?他从前可是被自家媳妇儿骗地连裤衩都没剩。女人都是大猪蹄子,他信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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