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被柳珴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离开：“夫人……”
柳珴抬头朝她笑了笑，似是不在意的道：“这还有两场考试呢，总有他栽跟头的时候。”
“就是就是，这后面想要再弄一次也简单,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这么好运了。”周嬷嬷看到自家夫人笑了，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是想多了,心里一瞬间放松了不少。
“嬷嬷说什么胡话呢，我这当娘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柳珴轻声细语的说,美眸瞄了外面一眼,不知在看着什么。
周嬷嬷一愣，后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
在考中举人之后,最明显的就是乔沅的庄子上的地不用再交税了。
而后才是侯府里其他人的变化,看风头的下人似乎比从前要更加殷勤了些,只是乔沅几乎没缺过什么,所以感受不深。
乔嘉石倒是把人叫过去鼓励了一番，才把人放出去了。只是看着人走了之后安静下来的书房,乔嘉石倒是真的把乔沅一开始提的要求拿出来考虑了一下,原先是觉得不可能,现在想想,他似乎可以多想些了。
在乡试结束之后,再要等会试需要到好几个月之后了，这么长的空闲的时间，让乔沅经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想要往黔宁的方向跑一跑。
程固得知他的想法之后，毫不客气的打消了他的念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边的事恐怕早就解决了，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去黔宁的钦差都该回来了。”
乔沅细一想，如果只是救灾的话，时间上确实是差不多，一个月洪水怎么也该退下去了。至于后面防洪的事，恐怕没那么快开始。
想着乔沅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失落，而后把心思放在了其他的地方。大概是在京城的原因，若是其他地方这时候应当是所有考中的举子答谢考官的时候，但在这里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决口不提去拜访考官的问题。
只是自家的师父却是要答谢的，然而乔玥还没提出来，便被荀棹拎过来开始拷问她这段时间的成果，让乔沅不由得汗颜。
等出了上临书院后，乔沅不由得抹了把汗，早知道她就稳妥一些了。不过乡试都考完了，不来见师父似乎更加不好。
乔沅微微叹了口气，打消了去联系一下因为要科考而许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们，怏怏儿的回了府。
谁知刚回府，便见到了早就等候在她院子里的小满和冯金两人，一点不让的站在左右两边。
“怎么，你们是过来当一对门神的吗？”乔沅笑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不约而同的露出嫌弃的眼神，而后看向乔沅，把他们整理出来的账册奉了上来。
新账册的记录方法，比以前的简洁了许多，就连账册的厚度也缩水了不少。乔沅翻开，看着这账册的速度比之前就要快许多了，从中抽出了两本，静静的翻阅着。
这一册翻完，也能够看到零星的有一些数目对不太上，不过差距不大，就算掌柜的从中捞了一笔，应该也没有多少。
乔沅看完后把账册一合：“你们既然看过了，那除了和这些相似的问题外，还有哪些地方有问题？”
“没有！”小满肯定的道，就算是之前复杂些的账目，她都一点点仔细的算过的，绝对不可能出错，等抄过一遍之后，她就更加自信了。
“……石安郡的茶楼掌柜的有些问题。”冯金慢了一步，低着头面带羞愧的说。在这之前他都没有看出来，再一根小满的对比，他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把人换下来，从津门调一个掌柜的过去。”乔沅平淡的道，庄子上习字的人被他找了好些出来，跟着现有的掌柜的做，等新铺子开了之后，直接便能够把人给调过去。
她记得津门茶楼那边似乎刚好有一个学成了的，至于石安郡原来的掌柜，天高皇帝远的，这些掌柜的起了心思很正常，只是知道不代表会理解。
冯金松了一口气，既然小侯爷已经决定了那掌柜的命运，那应该不会太生气了。但那掌柜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他的手下动这些歪脑筋，看来还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乔沅瞥了他一眼：“至于你……”
冯金背后的皮子一下子绷紧了，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我记得在距离黔宁比较近的县城里似乎有一家茶楼。”乔沅敲了敲桌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上次给你的那东西，你买上材料，带着胡什的几个徒弟，去那边临时置办一个厂，把它做出来，有多少做多少！”
“是！”冯金一瞬间放松，不就是去做忙些事情么。冯金不仅不感觉苦，还觉得这是小侯爷信任他的表现：“……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在这之前先把石安的事情解决了。”乔沅等人走了之后，放松的靠在了软塌上。
他这么做的行为，大概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可能会用得上。河堤是迟早要修的，那么长的河道，要花费的材料不在少数，且水泥烧制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若是用不上，那他便都拿来把自己名下的庄子铺子都重新修一遍，总能用完的。
……
“啊……”一声惊叫刚出口，便被人堵着嘴捂了回去，只剩下闷闷的哼声。
正在假寐的乔沅睁开了眼睛，等她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院子外面，一个小厮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他那个不怎么熟悉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兴奋让人打着。
一声声的闷哼声，在几个大些的孩子的拳打脚踢下，似乎也听不到什么了。
跟着乔沅过来的立夏惊呼一声，而后立刻捂住了嘴，却还是吸引住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被打的孩子看到了她，眼睛一下子睁大，使劲儿的探着头，似乎是想要乔沅救他。而动手的少年们也有些迟疑，不太敢下手。
乔汐因为他们异常的反应回过头，看到是乔沅过来了，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动手啊，你们在等什么？”
跟着乔汐的半大少年们对视了一眼，咬咬牙假装没看到乔沅，低着头继续揍着。
“这人做了什么错事？”乔沅问道。
乔汐不喜欢这个大哥，当做没听到他的问题，蹲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揍人，一时兴起似乎还准备自己上手。一时间这里只剩下拳脚和肉碰撞的沉闷声音。
就在乔汐站起来想要加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其他人噤了声，虽然作为乔汐的人不用听乔沅的话，但面对乔沅时他们也不敢上前。
好半晌后乔汐似乎才明白，自己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就被人给拎起来了，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四肢胡乱的划拉着：“把我放下来！”
得益于她早先吃的药丸，把六七岁的乔汐拎起来并不怎么费力，乔汐怎么挣扎都不能挣扎下来。
乔沅低头看了他一眼：“说吧，怎么回事，让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关你什么事？！”乔汐龇牙咧嘴的道，伸脚就想要踹过去，被乔沅另一只手抓住，用力一捏，乔汐疼得脸都扭曲了一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是这个小子不懂事，他拿了二公子的九连环！”其中一个动手的少年慌忙道。
乔沅瞥了他们一眼，点了点还没爬起来的孩子：“让他说。”
“我……我没有，没有偷东西。”甘方含含糊糊的说，等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看不清样貌的脸，挣扎着跪了起来。
“胡说，我还能冤枉你不成，那是我娘给我的，就在你的屋子里找到了。”乔汐就算刚才被乔沅的那一下给吓到，也憋不住了。
乔沅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些少年，被他这么一看，少年们心里一凛，忍不住或低下头或偏过头，不敢与她的眼神对视。
“说说。”乔沅手上一松，低下头看向跪着的甘方。
“我不知道，我没有动二公子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九连环到我屋子里的。”甘方茫然的摇摇头，仔细的回想着，而后似乎是茅塞顿开：“是他，肯定是他偷了东西放进去我箱子里的！”
甘方指着方才左前方的一个少年，愤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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