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没什么问题,但遭到教育厅一众官员的齐力反对。

    上到临安府主管教育厅一概事宜的教育厅主官,再到下面的两位副官,以及下面分管具体事宜的重要官员,都出言反对。

    有人说如此太过兴师动众,会影响到教育厅下诸般工作的正常进展。

    还有的则说光以成绩来定优劣,对于教育厅下那些学识并不过人,但能干实事、劳苦功高的官吏并不公平。

    朱嘉年很识趣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因为单单是这些官员的反应,已是让他意识到临安府教育厅的情况非是一般的严重。

    蛇鼠一窝?

    若非是他们心中都有顾忌,又怎么会齐齐反对自己在情理上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提议?

    做御史的,最怕的就是下面这些官员同声共气了。因为这意味着临安府教育厅几乎是铁板一块。

    御史虽是身居高位,有很大的权威,但也很难在这样的铁板中找出什么缝隙来。

    尤其是像他这样挂着御史之名,其实并没有御史“配置”的人。

    朱嘉年是把萧绣儿的话听进了心里的。

    自己若是真的轻易在临安府教育厅大刀阔斧,摆出御史权威,当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谁又知道教育厅上面是不是还牵扯到什么大员?

    临安府可是两浙西路的主府,有着不少封疆大吏。

    真被逼到一定份上,他们说不定就有胆量做什么铤而走险的举动。

    夜。

    萧家。

    朱嘉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是怔怔出神。

    双手捂着太阳穴,时不时地揉动两下。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若是父亲在这,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吧?

    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禀报皇上,然后等皇上派别的人下来打开局面?

    萧绣儿在旁边看着朱嘉年这般苦恼的样子,轻轻给他揉捏肩膀,道:“若实在不行,还是禀报皇上吧……你在这又没有根基……”

    听着她的话,朱嘉年的眼睛却是猛地亮了亮。

    他在临安府的确是没有什么根基,谁都不认识。卖他们朱家面子的人很多,但到底没有和他们朱家关系特别亲近的。

    这些年,不管是朱宗耀还是朱河淙,都有刻意地去避开和地方上的官员太过亲近。

    因为朱家的权势、荣耀已经达到相当的地步,若是在这些地方再不讲究,那赵洞庭就算再大度,也难免会要敲打他们。

    皇上是个嘴上不说,但心里和明镜儿似的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朱嘉年在临安府就没有可以相信并且可以寻求助力的人啊!

    建康保卫处的大营可就在临安府外,大元帅文起亲自率领天罡军常年驻扎在这。

    皇上以前到地方上时,可也没少借助地方武装的力量。甚至说过这样的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利州西路时为什么能够那样快刀斩乱麻,直接将利州西路一众贪腐官员揪下马?

    皇上调用的沔州守军在其中就功不可没。

    朱家在地方上没有什么助力,可在长沙,和文家的关系那是极好的。朱河淙就常常以后辈身份去文天祥那走动。

    朱嘉年也见过文起几次,这回到临安府,也去建康保卫处大营见过文起。

    不算很亲近,但总算是有着几分香火情的。

    文家父子两对赵洞庭的衷心,也毋庸置疑。

    稍微沉吟后,朱嘉年对萧绣儿道:“绣儿,明日陪我去趟建康保卫处大营吧!”

    萧绣儿微愣,“做什么?”

    她还以为朱嘉年是要调动建康保卫处的军卒。他可没这个权限。

    朱嘉年微笑道:“我想找文起叔叔借几个人。”

    只要有人保护好萧绣儿和她的家人,再有自己,朱嘉年觉得自己就能够大展拳脚了。

    萧绣儿意会到朱嘉年的意思,轻轻点头。

    翌日。

    尚且才是清晨,朱嘉年就带着萧绣儿坐马车出临安府,往建康保卫处大营而去。

    在去之前,还在临安府内买了些不算名贵的礼品。

    到建康保卫处,自报身份后,自是见到了文起。

    文起的年岁也就比朱河淙要小上几岁,在办公室见了朱嘉年以后,说道:“贤侄来就来了,带这么多礼品做什么。”

    朱嘉年将礼品放到桌上,直言道:“文叔,这些礼品只是幌子。我这回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文起轻笑道:“你小子有什么还需要求到我这来的?”

    他可是知道朱嘉年为什么会来到临安府,现在,他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说起来,皇上对这小子还真是疼爱得很。

    朱嘉年脸色有些凝重道:“我发现临安府教育厅有些问题,可是……现在手下无人可用。临安府其余人我又信不过,只能求到您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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