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靠美食征服酸菜鱼 > 第 25 章 豆角排骨焖面
    宋芋今日来的是长安城与西市CBD并列同称‘金市’的东市。不同于西市的是,东市的位置靠近三大内,分别是大明宫、兴庆宫、太极宫,周围达官显贵的宅邸数不胜数,故此处铺子中兜售的奢侈珍品不仅胜在数量上,品质和稀有度上也更为讲究。其中还设有中央派驻的机构,例如常平仓、平准署之类的,便于官府管控市场物价,平准署功不可没。

    史书中曾有“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这么一句话来言东市的繁茂景象。说的便是将生产和兜售同性质商品的店家集中安排在同一区域,视作行,而东市内高达二百二十行,犹可见其中繁茂的贸易往来。

    由着婆子搀使踩着胡凳下了马车,便有阵阵此起彼伏的热闹喧嚷声争先恐后的往宋芋的耳朵里钻。市内是商铺毗连,四方商贾云集,不仅有笔行、酒肆、书画铺子、印刷脱板铺子,满足日常需要的脂粉铺、铁匠铺子、肉行等也是一应俱全,不仅有供人硬需的租驴马人,还有或端或散的琵琶师、古琴师...人声鼎沸,不一而足。

    宋润莹先前便打了招呼,现下婆子只管领着宋芋二人往东市内最好的成衣店和首饰铺赶。一连逛了好几家,两人都制了好几身夏装,本想着给宋润莹省些钱就此意思下便作罢。那知结账之时,眼看掌柜的是将账记在沈复之名下的,宋祈渊眼底闪过一丝慧黠,这还不将他杀得个片甲不留?便将一路逛来自己瞧上的什么值八万钱的象牙宝石金銙,准备用来装饰上新买的鞢躞带上,又瞧了一支鸳鸯海棠纹的玉簪,本说是给云玳买的,但是想着宋润莹或许更加适合。又挑了一支海棠花玉纹梳背和如明月的耳珰,将其收纳在值一万钱的益州绢绣制的蝶落蔷薇花荷包中准备赠给云玳...一想着云玳收到礼物花容上浮现出的笑,宋祈渊的脸就不禁发起烫来。

    宋芋未半施点粉黛,唯出门前宋润莹觉着她打扮的太过于素净,便抚着她的削肩将她按在镜前浅浅地点了一绛唇,却更衬显她素肌鉴玉。

    午间出门的时候日头打了阴,随行的婆子便未曾带遮阳的油纸伞,宋芋的性子又是活泼跳脱的,一口气逛了几家铺子,现下这日光又偷摸摸地从槐树叶隙间落了些出来。落在宋芋微微泛红似酒晕的脸蛋上,花容更添丽色,就连托着小铜称给她称量蜜饯肉脯的伙计都忍不住多给她添点称。

    逛了一路也是有些饿了,宋祈渊便差身边的小厮去买了些零嘴回来。油皮纸里包着的四方形羊肉烤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表面金黄酥脆并点缀着几颗芝麻,宋芋纤长的手握着包子用力一掰后发出清脆的响声,宋芋赶忙往口中送了一口,果真是皮脆肉嫩,油香味鲜。包子内溢出的汁水虽是沿着宋芋的葱指往下滴,但肥瘦相间混合着香菇的馅料丝毫也无腻感。

    现下正是吃樱桃的时令,置办吃食的小厮也是个识货的,这樱桃饆饠尝起来甚是甜美且不腻人。还有这庚家粽子,按照糕点的传统规矩‘冬春玫瑰、夏秋薄荷’在糯米中添加了些薄荷汁,又经过冰藏,这冰莹如玉的粽子,便是最常见的江米作外,小枣捣做泥成馅的,宋芋尝起来也自觉另有一番风味。

    宋祈渊饮完一碗桂花牛乳后,方将碗放下,手上又开始忙不迭地向装玉露山楂球的油纸伸去。一旁坐着小嘬热茶的宋芋早便停止了‘战斗’,瞧着宋祈渊先是干了一大碗的樱桃浇苏合山又吃了不少的烤驼峰,再是金银夹花平夹和金乳酥...如此凉热交替,很是容易把肠胃捣鼓坏。

    宋芋温柔地提醒了宋祈渊几句,让他莫要再多食了,不然晚间做好吃的,兴许是食不下了。

    那知宋祈渊听岔了耳,他抹了一把方吃过银丝卷后沾染在嘴角的糖屑,一拍胸脯,“便是再来这么,阿兄也吃得下。”他蹙着眉,凝着宋芋故意作怪道:“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会吃到卡嗓子眼?”

    宋祈渊话音方落,便见一架六銮华盖马车急停在了此处,一个女子慌乱的求救声自她掀开马车帘的那一刹那引来了无数路人驻足侧目。一个面若中秋之月的女子抱着一个奶娃娃从车帘中钻了出来,她满脸着急,出门前精心画染的蛾眉皱成了一处,豆大的汗滴沿着她哪圆润饱满的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急忙地从马车上跳下来,那知被裙角给绊了一遭,往前一个踉跄,若不是跑上来的小厮及时借助,兴许这孩子要给甩到地上。

    宋芋瞧着马车上的图徽以及身后跟着仆从的数量,想来是那家权贵的内眷出游,孩子在路上生了急病。但是自车帘后一个华服端庄的老夫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搭在丫鬟的手上自马车上不疾不徐地下来时,宋芋才陡然明了,方才抱孩子的那个女子,兴许也是随从的丫鬟。只不过瞧着她的着装及首饰头面,想来是在这位老夫人面前颇为得宠信赖的。

    老夫人甫一落地,周遭的仆从便围了过来,或撑伞遮阴,或安慰...每个人的脸上显现的都是不同程度的慌乱,唯有中间那个腰背挺直的老太仍是一脸淡定从容,不疾不徐地安排身边的侍从,如何更快地将永福坊的神医带来此处,那些人当去府邸中通知此事并传应些人手来...她丝毫未乱阵脚,但关切的目光始终未从那个面色发白的奶娃身上离开。

    不知路上是否有耽搁,一行人连带着看热闹的百姓占着道就这么裸在太阳底下,面上的汗水倒是落了不少砸在地上,但面上的忧虑却是半分不少。宋芋挤开人群瞧见女子怀中的娃娃,脸色发白,嘴皮发绀,他松开的衣襟可见他那锁骨上窝和胸骨上窝有明显的凹陷。且他呼吸极为地困难,饶是女子一直在帮他拍背顺气,喉间也在发出气性的鸣声...四周的观者都为这个孩子捏了把汗,却无人有能力去帮他一二。

    神医还未到来,眼见这孩子愈发的不行了,老夫人实在坐不住了,便让身边的丫鬟告诉众人,‘若是有人能将这陆家的孩子救好,必定是有重谢的。’后又提了几句,宋芋只听清楚‘定北侯府’几句。

    在场倒是有几个书生模样的蠢蠢欲动的,这定北侯往昔在朝中乃掌大权者,而今虽卸甲了,但其手上的资源和势力仍是不可小觑的,加之其乃当今圣人的堂妹夫,加之又有陆元这般让无数读书人仰慕的才子。与这定北侯府搭上丝缕的关系,是多少人可望不可求的,到时候只要能登科,日后有定北侯府陆家的庇荫岂不是一个官运亨通?但是,他们有的不然是无医术衬手,要不然就是医术不精...若是贸然行事,出了大乱子的话,没准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十几年来的寒窗苦读怕是要葬送在那大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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