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雉和王时,连着百官都没想到,王誉和刘光亭的事情还不算完。

    有一日,云宋突然穿着一身僧袍就上了殿,令大臣们当场怔住。

    云宋便道,“朕要效仿太祖皇帝,为万民祈福。以祈祷风调雨顺,百姓安康。是以朕决定这一年不食荤腥,朕不强迫臣工们效仿,但也希望诸位万事节制,以做表率。”

    诸位大臣纷纷说皇上圣明,微臣等一定尽力。私下却在嘀咕,太祖皇帝当年也做过这事?得好好回去翻翻史书了。

    云宋心想,你们翻了也是这么回事了。她这事是专门问过刘光亭的。刘光亭说有,就一定有。

    他甩了僧袍,回紫宸殿了。

    这事一下子就传到了整个皇宫。

    后宫妃嫔们纷纷聚到一起,开始愁眉苦脸。这皇上都要吃斋了,他们哪敢不跟着?想到饭菜无荤腥,便十分难受。可令他们更难受的还不是这个。

    云宋虽然没有明面上说,可是她僧袍穿上了,还要吃斋,那这一年,是一定会不近女色了。除非是哪天真的忍不住了。

    一年啊。

    他们还盼着赶紧出头呢。这一等,又是一年,感觉黄花菜都凉了。到第二年,万一再选秀。比他们年轻貌美的再送进来,他们就更没希望了。皇上你吃斋念佛祈福怎么样都行啊,可别断了他们的活路啊。

    一个个愁眉苦脸,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事自然传到了秦雉耳朵里。

    秦雉嗤笑一声,“她倒是心思越来越多了。”

    秀年不解其中意,问道,“皇上为民祈福,以身作则,大家都在夸呢。”

    秦雉看她一眼,道,“你当她仅仅只是为了这个?若只是这样,何必还要穿个僧袍上早朝?太祖皇帝可没她做的那么绝。大臣们被她糊弄了,哀家可没有。”

    秀年更加不解了。

    秦雉道,“亏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竟还没看透?”

    秀年浅笑道,“奴婢愚钝,岂可揣测太后和皇上的心思?”

    秦雉摆摆手,道,“皇上呀,这是故意的。她都要吃斋念佛穿僧袍了,这宠幸后宫一事,肯定也要跟着停一年了呀。她不是说让大臣们也诸事节制么,这其中可就含着房事呢。”

    秀年这才反应过来。

    秦雉笑着说道,“后宫那些妃嫔的脸色想想都能想出来,一定笑死个人了。估计还有的人抱着希望,想着皇上迟早忍不住,这种事情说一套做一套也没什么的。他们不知道皇上就是奔着这事去的呢。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用宠幸后宫。”

    秀年道,“皇上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秦雉道,“心思多了,做什么也不同哀家来商量了,真是长大了。连王时都夸她了。”别人夸她,秦雉都没放在心上。王时夸她,秦雉格外的不舒服。王时的夸才是真的夸,和容洵夸她是一样的。

    秀年道,“是太后教导有方。”

    秦雉横她一眼,秀年忙颔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秦雉是对云宋教导有方,可她并不希望云宋有一天有自己的思想和主意,脱离秦雉的控制。

    秦雉道,“随她吧,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秀年应诺。

    正好有侍女送过来新裁的冬衣。

    秀年接过来,忙给秦雉试了。

    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的,秀年许多话也是该说就能说的。

    她瞧了秦雉,由衷道,“太后真是气色好得很。而且瞧着,似乎又玲珑了许多。”

    这玲珑是直指秦雉的胸。

    秀年伺候她起居,有发言权。比以前瞧着大了不少呢,明显的很。

    秦雉垂眼一瞧,道,“他喜欢得很,常揉捏。”

    秀年道,“以前听说过还能长的,只要男人手法好。没想到是真的。”

    秦雉瞥她一眼,“羡慕了?你也能的。”

    秀年道,“奴婢可没这个好福气。”

    秦雉便劝道,“你怎么没福气?”

    秀年一笑。

    秦雉道,“你选上来的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如今也都闲下来了。要一年呢,学的东西没用武之地了,也憋得慌。你也别委屈了自己,挑中意的用一用。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用上了,便知道有些事情真是欢愉的很。上瘾的都快停不下了。我十几岁的时候精力都没有现在好,还是分人。”

    秦雉想着,那时候和现在的追求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想着要讨好先帝,要往上爬,也是唯唯诺诺的。哪有现在自在,什么都不管,只要自己欢乐就好。人一轻松,这事的感受便不同了。

    秀年脸也不红,只捂嘴一笑,“那些人唯唯诺诺的,可比不得王大人。”

    秦雉也不怪她没分寸,道,“那是不能比的。可个人口味的不一样。这床笫之事,听你的有听得快乐。哀家可恩准你了,要不要的,你自己决定。”

    秀年福了身子,“奴婢先谢太后了。待奴婢想了,便也用一用。”

    秦雉啐她道,“还端着呢。没有女人不想的。一个两个的,都可以。那些人不必拿他们当人看,当个工具看就是了。只要你喜欢。”

    秀年原先不觉得有什么。这个年纪了,什么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大姑娘家。可听秦雉说一个两个都可以时,脑海里便出现些画面。耐不住老脸也有点臊的慌,红了……

    秦雉看着她,笑道,“呦呦呦,多大年纪了,还臊得慌了。”

    秀年也笑了起来。

    ——

    骤风一个多月了,也没消息。原本燃起的希望,又好像要被灭了。

    几个姐妹之间相互安慰,想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真的找不到,骤风就该回来了。说明还在找呢。

    这一日,一辆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下。

    从上面下来一个娉婷袅娜的女郎。外头披着一件雪白绣着红梅的披风,整个人看着十分出尘,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侍女小心的搀扶着,另一个小厮上前自报了家门。过了一会儿,大小姐容瑛亲自过来迎了。一见到眼前的女郎,便唤道,“枝枝……”

    一喊,声音便自觉地有了哭腔。

    来人便是谢家女郎谢如枝。

    她忙伸手将容瑛的双手牵了,道,“大姐,莫哭。”

    柔软的声音,叫容瑛心也软了。

    她点头,“不哭不哭,就是见到你高兴。”

    谢如枝道,“早该来探望的,只家中事情多,一直耽搁了,大姐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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