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掩饰自己的退缩。
李老师眼眶发红，死命的憋着眼泪。
刘校长和其他老师都沉默了。
难道，这次打群架，还有隐情？不是高三五班这些学生的问题？
田老师心虚的说道：“顾余年，就你嘴巴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我们班的学生，一个个成绩都比你们高三五班的大多数学生好。他们将来可都能考上大学。你们班的这些人，以后也就能拿个高中毕业证。”
“他们怎么可能会干坏事！”
顾余年眼眸发冷，唇角却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田老师，你们班的学生，怎么不能干坏事？”
“他们高人一等吗？”
“当然，他们成绩比你们好，都是好学生！”
高三五班的学生，拼命的咬着牙。
因为高三一班的学生成绩好，所以，不管事实如何，都是他们高三五班这些学生的错！
但是……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成绩却依旧赶不上高三一班的那些学生。
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
恨！
心里真的好恨！
顾余年清冽的声音，仿佛冲散了他们心中的恨意。
“田老师，成绩不是唯一论。当然，如果你认为成绩唯一论，也无所谓。”
“你不是说，成绩好的学生，就不会犯错吗？他们高人一等！”
“离高考还有七十六天，还有两个月的月考。下个月月考，小心你们班那些学生的排名！”
顾余年唇角的笑容不散。
田老师竟然有些害怕，怎么看都觉得顾余年的笑容有些邪性。
不过，田老师也不怕，他们班的学生，成绩一直很好，这两天还转来一个成绩不错的学生甚至整个青源县的高考状元，都肯定会出现在他们班。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这次群架，你们两个班的老师各自回去好好把你们自己的学生教育教育。下次要是再犯同样的事儿，我就不看情面，直接记过！”
毕竟参与打群架的学生太多，给谁记过都不好，校长一碗水端平，只让两个班主任在自己班里好好说说。
校长发话，其他老师也都散了。
田老师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个班里的学生往自己班里走。
另外两个跟田老师交好的老师，都不停的安慰田老师。
“田老师，高三五班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跟那些人计较干什么！”一个老师说道。
“是啊，那些学生，能有几个考上大学，何必在意！”另一个老师说。
田老师脸上浮出狰狞：“切，嘴上放狠话而已，谁不会！高三五班这些学生，不是读书的料。连老师都没法儿教好。那个叫顾余年的，能有什么法子。”
“校长也是，咱们学校的好学生被打了，竟然还帮着那些垃圾学生。”一个老师愤愤不平。
“一个小县城的校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田老师怨恨的说道。
要不是刘校长一直打压他，他早就去了省城做老师。田老师连刘校长也一并恨上。
……
李老师沉着脸走上讲台。
高三五班的学生，全都沮丧的垂着头。
真是，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等着被李老师批评责骂。
“对不起，是我这个老师没做好！”李老师对着讲台下的学生道歉。
学生们全都惊讶的抬起头，看到四十多岁的李老师，红着眼眶，眼里泛着泪花。
“如果我能让你们的成绩变好，你们都不会受今天的委屈！”李老师相信高三五班的学生。
她虽然才教了这些学生一个多月，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并没有觉得这些学生的人品不好。恰恰相反，他们很热情，很有礼貌。
她相信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打群架。
班里的男同学们咬着牙，紧紧的闭着嘴巴。同样眼眶发红。
文静忍不住抽泣出来。
他们本来就没有错。可为什么，田老师，还有学校里其他老师，都认定是他们打群架，欺负一班的学生。
一班的学生，都直接欺负到五班门口了。
有了一两个的哭声，其他不少男同学，和女同学，都忍不住压着抹眼泪。
“哭什么！成绩不好又怎么！”
“你们的成绩一直不好吗？”
“还是，你们真不是读书的料！”顾余年声音清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同学。
有的同学迷茫了，是啊，真不是读书的料吗？
明明已经很刻苦，很努力的学习，可成绩，就是不好！
“放屁！”顾余年直接骂了一句脏话。
“读书讲天赋没错！”
“没有读书的天赋又怎么样？”
“谁说，只有读书天赋好，才能出好成绩，才能考上大学！”
一个成绩差的男同学闷声说道：“可是我已经努力了，但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倒数！”
哪怕这个月，顾余年给了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的试题。
但他，真的跟不上。哪怕每天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一直不停的做题，可他不会，他就是不会。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进步！”
“我代数学课，代了一个月，你的数学成绩怎么样。”
男同学闷闷的说：“数学刚及格！”
他心里愧疚得很，明明顾余年教得那么好，但他拼了命，才让数学刚及格。
“一个月前你的数学成绩呢？”
男同学更不好意思说，毕竟，整个班的学生，都看着他。
顾余年平静的看着这个男同学。
男同学大胆的说道：“七八分，偶尔运气好，能考上十几分。”
“才一个月的时间，成绩提高了四五十分，你凭什么说你没有读书的天赋！”
男同学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成绩已经提高了很多。
“没有天赋，可以靠努力。读书从来不仅仅是天赋。”
“天赋高的人那么多，怎么他们没有考上大学。”
“不会那就笨鸟先飞。”
“不懂就问老师，问同学！”
“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可以否定你们。”
“没有人可以夺走你们的未来。”
“你们，可以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