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就像我小时候听过的曲调。”
“真好听，没想到咱们华夏的民谣用钢琴弹出来，也这么好听。”
顾晓瑜脸色难看。
刚才她还夸夸其谈说只有国外的音乐才能高端，但没想到顾余年直接用钢琴弹了一首华夏的民谣。
顾余年绝对是故意的。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顾余年起身谢礼，过了一两分钟，整个酒会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刚才弹钢琴的老奶奶惊喜的看着顾余年。等顾余年走进人群中，老奶奶才忍不住上前询问，“小姑娘，你学了几年钢琴，有没有兴趣跟我这个老人家学钢琴！”
老奶奶激动不已，但很快就改口说道：“不不不，你不能跟我学，跟我学可不是毁了你。你要是有兴趣学钢琴，我写介绍信去京城艺术团。”
京城艺术团！
老奶奶一开口，周围人的人全都哗然。哪怕参加酒会的人，大多数都是青源县里的青年才俊。
但也知道京城艺术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单位。
能被介绍到京城艺术团，那就是一飞冲天，野鸡变凤凰。
而他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青源县里有权有势的人，身份地位根本就没法跟京城艺术团里的那些艺术家相比。
答应啊，赶紧答应啊！
不少人都关注到顾余年，看到顾余年穿着一身优雅的长裙，如同电影上奥黛丽赫本那样的装束，优雅又俏皮，却带着高贵。
不管这是哪家的闺女，能从青源县去京华艺术团，就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赶紧答应啊！
连周围的人心里都紧张起来。
顾晓瑜的脸色都忍不住了变了。
顾余年怎么运气那么好，竟然能被推荐到京城艺术团。
顾晓瑜保持着微笑说道：“奶奶，刚才我弹得怎么样。”
她虽然不得不承认没有顾余年弹得好，但她肯定谈得不差。
老奶奶礼貌的说道：“小姑娘，你也有天赋，可惜……基本功太差了。”
显然，老奶奶已经婉拒。
顾晓瑜心里不服气，再怎么，也比这个老太婆弹得好吧，要不是这老太婆有资格给京城艺术团写推荐信，她怎么可能跟这个老太婆浪费时间。
老奶奶转头就继续期待的说道：“小姑娘，你愿意吗？我给京城艺术团的谢团长写信。只要你愿意去，就绝对能去。”
顾余年保持着礼貌又优雅的笑容说道：“奶奶，抱歉，弹钢琴只是我的兴趣。”
老奶奶急了，赶紧说道：“兴趣也可以做为工作！”
顾余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应该会考大学，然后去念书。”
“念书也没问题，不耽搁。我只是把你推荐给京华艺术团的谢团长，他是咱们华夏数一数二的钢琴大师。我相亲他肯定愿意教你。学钢琴也不耽搁学习！”
顾余年脸上仍旧带着优雅的浅笑，缓缓摇头。
顾晓瑜却插话说道：“奶奶，刚才我跟我表妹都弹了曲子，要不您点评一下我跟她的？”
老奶奶看了看顾余年，随即询问顾余年，“小姑娘，你表姐刚才弹的那首曲子，你怎么看！”
老奶奶满意的点头，“那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虽然没有达到惊艳的地步，但基本功扎实，还用了新的弹奏手法。这种手法应该是前面才开始流行的弹奏手法。中间会加几个停顿，然后快速弹出后面的音符，达到后面两个节奏的音符进行冲击的听觉感。”
顾余年上辈子学钢琴的时候，钢琴老师特意讲过这种弹琴手法，虽然后世被淘汰，但这个时代，却非常流行。连流行的时间点她都记忆犹新。
“倒不是弹错了，或者弹得不好。”
敢说，实在是太敢说了。
这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难道不知道王女士是青源县艺术团的前团长吗？国家二级艺术家。
老奶奶眼底满是欣赏，还夹杂着惋惜。
“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天赋不高，也就能靠经验。要是你愿意去京城艺术团学习钢琴的话，我那个师兄肯定非常满意！”
何止满意，王女士心里想，指不定谢团长会高兴到发疯。
顾晓瑜没想到这位王女士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跟顾余年一起对她刚才弹的钢琴曲品头论足。
她自己都没想到，在梦境里弹了无数次的钢琴曲，在现实世界里第一次弹，竟然才能勉强弹出来。
但就算如此，也比大多数弹钢琴的人弹得好。
从头到尾，王女士都没有把顾晓瑜看在眼里，只是她性格好，不跟这个不懂礼貌的小辈计较。
顾晓瑜却依旧不依不饶，“我表妹就弹得很好吗？”
“不过是炫技而已，只是手速快。”顾晓瑜这么一说，老奶奶就知道顾晓瑜就是个外行，初学者。
但她还是好心的解释道：“弹《野蜂飞舞》这首曲子确实非常需要手速。小姑娘，你可别小瞧了这手速，这样的手速，得从小开始练，都还不可能练得这么好。”
“想要练出这么高的手速，一个是天赋。一个，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下点苦功夫，哪里能这样优秀，哪怕我年轻时候，弹《野蜂飞舞》，手速都不及三分之一。”
“再说后面那首民谣曲子。”老太太说道这首曲子的时候，声音激动得连语调都高了两个音阶，“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直在专研如何用西方的乐器融合华夏传统的歌谣。目前这位小姑娘弹的《茉莉花》，是我听过融合的最好的。”
随后王女士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对顾晓瑜说道：“小姑娘，你还是有些天赋，就是性子不行，学习这些东西，也需要心境，你的心境里，太浮躁，太功利，还是要多下苦功夫练习，可别想着走歪路……”
但王女士越看顾余年，就越觉得惋惜。又忍不住说道：“小姑娘，你要不要再……”
顾余年依旧拒绝。
“王女士，你一个老人家这样逼迫小姑娘，小姑娘的压力会很大！”陆封的眼角动了动。
他先看中顾余年，自然要让顾余年走上物理这条路。至于其他不管是人还是事，都是顾余年走向学习物理这条路的绊脚石。
绊脚石，自然要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