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胜,这个词用得太贴切了。眼睛里的笑意了溢出来,挂在了眉稍和嘴角上。一举一动,都带着愉悦轻快的节奏。

    康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不会是你媳妇有喜了吧?”

    大阿哥:“……”赶快跪下谢罪,“此事都怪儿臣,请皇阿玛莫要责怪静娴,都怪儿子没把持住。

    康熙看向别处,慢言慢语道:“有孝心与否,不在于形式,在于内心。老祖宗泉下有知,也会开心。”转话道,“等孩子生了,朕一起给赏。”话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大阿哥哪敢想要赏啊,不受责罚就算是大赏了。赶紧说:“谢皇阿玛宽宥。”

    天气逐渐变热,穿的衣服越来越薄,到了五月初,大福晋的腰身实在瞒不住,公开了有身孕的消息。

    众人纷纷上门贺喜。

    有人说:“这一胎若是生个小阿哥,可就是长子长孙。”话落后,热闹的正厅里,瞬间安静。

    最近一年多,康熙常对大阿哥委以重任。丧仪期间,一直由他陪着守丧。就在十天前,把大阿哥安排去了兵部。有不少人暗中拿大阿哥和太子比较。

    太子在呢,说长子长孙的话。

    难免不让人多想。

    五阿哥吃着瓜子说:“若是个小格格呢?”

    九阿哥笑嘻嘻地接话,“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都得管我叫九叔。”

    众人又开始谈笑起来。

    大阿哥松了口。

    他真是希望他福晋生个女儿。反正以后还生呢,等太子生过儿子以后,他再生儿子也不晚。

    承乾宫里,佟宝珠问宫女梅儿,“本宫上个月的月事是初二是吧?”

    梅儿想了片刻后,呆愣愣地说:“奴才记得是十二。”

    佟宝珠:“……”沉默了一会儿后,肯定地说:“不是初二,就是初三。”又加了一句,“本宫的月事一向很准。”

    梅儿坚持自己的说法:“是十二。那天娘娘弄脏了衣服,奴才去洗,当时还想着,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端午节了。如果是初二,离端午节还有一个多月。”

    佟宝珠仍认为是初二,又去问了芳华姑姑,芳华姑姑也说是十二,“娘娘有事吗?”

    “今天是初七。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日子过四五天了。”

    “是十二。”芳华姑姑道,“娘娘最近的事情多,忙混了。娘娘若是不放心,让胡太医过来给您诊个脉。”

    佟宝珠摸了摸额头,“可能就是本宫记错了,等过了十二再说吧。”

    到了五月十三,月事仍没来。小腹传来熟悉隐疼,这是来月事的前兆,顿时松了口气。

    上个月有同房,她真怕万一有孕。现代的避孕措施那么好,还有那么多人意外怀孕呢,何况她只是事后喝了避孕的药。

    在一天天的盼望中,过了三四日,月事仍没来。于是叫了胡青儿过来诊脉。

    “可能是娘娘最近思虑过甚,影响了月事,臣给您开点调理的药喝。”胡青儿笑道,“娘娘放宽心,身体好着呢。”

    晚上,康熙翻了她的牌子。仍像上次那样,搂着她说东说西,心情极好的样子。

    “这次跟沙俄谈判,多亏了舅父。他们到达温河时,由于连日大雨,河水暴涨冲塌了桥面,是舅父鼓励众人游水过河,不顾大雨泥泞赶路,按照时间到达了地点。让对方刮目相看。”

    “舅父的决定也甚合朕的心意,不管对方怎么拖延为难,一定要签订条约后再返回。”

    佟宝珠笑道:“皇上慧眼识人,知道什么人用在哪里合适。”说完话,摸摸他的身子。

    康熙闭上眼道:“今儿太累了,睡吧。”

    佟宝珠:“……”前所未有的……特别想。往前凑了凑,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正准备再进一步,康熙翻了个身,“赶快睡吧,朕明天还有一堆的事,估计早朝又要上到日头出来。”

    佟宝珠:“……”到手的,果然是不稀罕了。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该心疼他。不该想着他在伤心,让他如意。

    夫妻之事,不去想也就罢了。越想,就越发的想。

    佟宝珠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决定用激将法,推了他一把,道:“皇上还不到四十呢,就不行了?近些天,您不是没翻谁的牌子么?”

    没人理她。

    好在她的睡眠一向很好,没受多久的煎熬,就睡着了。

    接连两三日,胡青儿日日来诊脉。五月二十一,佟宝珠看着她不安的神色,升出不好的预感。

    胡青儿抬了手,灿烂地笑道:“恭喜娘娘,您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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