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太子妃跪求和离(穿书) >第14章 第13章 天选之妃
    着火地点在梅月殿,火很快被扑灭,未出现伤亡。

    林心愿知晓时,不免震了一震,生出后怕来。

    毕竟世上总有些破事不论前提条件,亦不论现状发展,你在或不在,它都必须发生的,便控制不住地想,倘若不是早几日搬入了心昭殿,自己恐怕成了昭国第一位葬身火海的太子妃!

    随后又开始担忧李纹。她果然是顶善良的人。

    以往不曾在古代生活过,但即便在现代,大家对天灾人祸也很有些迷/信。

    林心愿知晓古代人最敏感自然现象,说地震是“龙抬头”“触犯天怒”,察星象见“真龙之气”……有时天子下罪己诏,亦有别有用心者拿来做文章——就怕的就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毕竟走水的并非无关紧要的哪里,而是太子的东宫,太子妃的寝殿。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便有大臣上奏折,弹劾李纹,道东宫走水乃天降罚于太子,责怪太子未护好太子妃腹中的太孙,更害之跳了池,幸而太子妃乃“天选之妃”,否则天的惩罚就不单只走水那么简单了!

    有人驳道,走水处虽位于东宫,然太子居住的心昭殿无虞,出事的梅月殿却为太子妃寝殿,如果此乃天降罚,那也是罚太子妃的过错!

    朝廷上这番争论很快传开了,自然也传入了林心愿耳中。

    青竹善社交,同这边的宫女相处融洽,听来了些许,满面愁容地跟她喋喋不休,似乎前晚做了相关的噩梦,又恐一语成谶,不肯告诉梦的内容。

    彼时,她坐在心昭殿的羊绒地毯上,挥扎了数根毛线的象牙筷,漫不经心地逗弄狗。

    随后从立政殿,来了传皇帝旨意的宦官……

    每至非休沐日的卯时,李纹都去观政学习,肯定也在场的,不知他如何反应,她只知兴庆帝虽两方都不赞同,为稳定人心,依然罚了李纹跪四个时辰祠堂,而她亦无辜躺枪,被罚抄《女诫》一百遍,限期六十日内交。

    林心愿十分郁闷。

    抄就抄罢,反正在现代念书考试时答过的文科主观题,字数加起来估计比一百遍《女诫》还多。只不过繁体字她尽管认得不少,可亲手写的话,肯定写得极不顺畅,像将将启蒙的幼童描字那样。

    然,此事也不很重要了,因为更重要的是,那位弹劾李纹的大臣,就是林守山,她的亲爹……

    干。

    李纹会不会恨死了林守山,连带着恨她?

    林心愿抱膝枯坐了许久,一直等到夜晚,始终等不到他归来。她便抬衣袖抹掉眼角的泪珠,对着手中揉得皱巴巴的信,再打开来细读了遍。

    果然是袁紫璇写的,先可怜地解释自己被冤枉了,然后,表达对表哥李纹的愧疚与思念,约他七夕宴那晚,于观宇庭后院一假山背后见面。无落款。几滴糊了边缘的泪迹。

    原著里也写的是七夕宴么?十分后悔当时未读下去。

    袁紫璇被禁足在家中,要怎么溜入皇宫?必定有谁接应的。袁老爷知晓么?难道袁皇后打算帮自己的侄女一把?

    “唉……”她叹息。

    殿外传来众宫人诚惶诚恐的恭迎声。李纹终于回来了心昭殿。

    “殿下!”

    林心愿忙不迭将信随手塞进地毯下,迎了上去:“殿下,您总算肯回来了,教臣妾等到好苦!”

    这台词耳熟,李纹挑眉:“有多苦?”

    “比巧克力苦罢?”林心愿微赧。

    李纹未听说过“巧克力”这词,好奇,然而今日太过于疲惫,懒得问了,只点点头答:“哦,如此。”

    他神情、举止皆如常,意料之外并未迁怒她。

    林心愿兀自心虚,有些战战兢兢的,唯恐触了霉头。待洗漱更衣后,她为避免发出动静扰了他,甚至让青竹抱走了狗,自己早早上床睡了。

    半夜时无缘无故醒了会儿,迷迷糊糊间,榻那边似飘过来昏暗模糊的烛光,珠帘的影像瘦骨嶙峋的缢鬼,被吊着一晃一晃。

    ******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

    这天,林心愿起床时,李纹照常早早就出去了。她自从成了古代的女人,又因身体缘故,暂且被免了请安与其他繁琐事,便“赋闲”至今,很难不同情他过着比她之前996还苦的日子。

    鸳鸯服侍她洗漱穿衣,之后站在梳妆台侧,旁观别的宫女替她梳妆,捂嘴笑道:

    “奴婢瞧娘娘今日气色极好,想必这些时日,殿下将娘娘照顾得十分精心。”

    “嗯……”

    林心愿应得有些尴尬,读过原著小说,连作者都借原身的心理活动,吐槽鸳鸯爱说谎,且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鸳鸯道:“殿下特意吩咐奴婢们了,待娘娘醒后,为娘娘试一试七夕宴时的衣裳。这衣裳呀,可是殿下为了给娘娘惊喜,数十日前就命尚服局赶制的,前天才制好呢!”

    “是呀,殿下对娘娘真好!”青竹与其他宫女纷纷嬉笑附和。

    “七夕宴?”

    林心愿捕捉到重点,许多天前,好像的确听说过这词,从李纹口中……

    方才恍然想起,忘记研习礼仪了!

    原身在作太子妃的礼仪上无懈可击,但她穿书进来,将其替换了,不大懂这些的。

    而李纹平日与她相处时从来淡然,教粗心的她,对自身礼节上的毛病并无意识——莫名感觉,似乎被他温水煮青蛙了。

    林心愿实在不相信李纹的人品,便摆出阴谋论:他分明知道的,却故意不提醒她,好使她届时在宴会上出糗、难堪,以作报复。

    ……嗯,李纹绝对做得出来这事!

    宫女将尚服局制好的衣裳送来,在林心愿面前展开。

    她见了,微微恍神,一件齐胸襦裙罢了,她穿的最频繁的款式,黛蓝色,裙摆缀白与青等色的碎花,白纱袖臂,配月白色披帛,披帛上隐约见白线缝制的花纹,两端染了渐变浅蓝。总体偏素雅端庄的设计,中规中矩,似乎没甚么亮点。

    只不过。

    她突然联想到原身与安王李绍初遇的场景。

    那时林守山受兴庆帝钦点武状元,要从京城的闹市骑马游街而过,原身在百味茶楼的窗前翘首以盼,穿的衣裳,亦是齐胸襦裙,这样的黛蓝色……

    应该不会罢?李纹不可能得知此事的,定是巧合。对,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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