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太子妃跪求和离(穿书) >第 63 章 第62章 暴风雨至
    这些天,李纹感到林心愿很不对劲。

    几回他想与她亲近,她寻藉口说自己来葵水了,但他经过孟太医指点,知道正常情况下未孕的女子每月来一次葵水,她还没到时间,怎的又来了?

    便要去请太医,她才红着脸支吾说:“臣妾说谎了……”

    后来又换了个藉口,说自己近日精神不佳。

    只有那晚,他从书房回心昭殿,偶然撞见她沐濯回来,将才出浴的模样,他冲动了些,她便哭,他愧疚不已,正待走开,她似乎其实也很想念,又拉住他不给走……

    李纹直觉是白雪梅的意外怀孕,教林心愿畏缩了。

    他知晓的,她还在惦记那僧人的话,预备要离开。既然潇潇洒洒地走,当然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林心愿将和离书藏得很好,有一回,他命思柳趁林心愿还未睡醒,在殿内到处搜,除了狗毛,一无所获。

    他怀疑思柳即便搜到了,也替自己的主子瞒了下来,因为他知晓内室藏有几卷《本草纲目》,思柳却道:

    “内室里也没有甚么重要的东西。”

    换鸳鸯或刘公公来搜的话,都不合适,一个是嘴巴不严实的,一个算半个男人。他自己放不下身段,那剩余没别的人选了,总不能让大家发现,太子妃要与太子和离。

    李纹原以为是林心愿着了他的道,如今才恍然大悟,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就落入了她的陷阱!

    他被她束了思绪,正一筹莫展,林心愿却在逗狗,边吃茶水、糕点,嘻嘻哈哈:

    “布丁!布丁!”

    瞥见她手边那张“翠鸟踏祥云图”,丑得惊世骇俗;再旁边,是绣到一半都没有的刺绣,寥寥几针,已然显出些将来的丑样。

    李纹更加郁郁不得志,拿紫檀木镂空摺迭扇的扇尖,去戳她的肩膀。

    林心愿转头道:“殿下有何事?”

    李纹假笑道:“孤不过是想问一问太子妃,这奶糕好吃么?”

    “典膳局做的糕点,怎么会不好吃。”

    林心愿用没摸过狗的右手,捻了块递与他,笑道:“殿下也尝一块罢?”

    李纹点头,然而不伸手接她的奶糕,道:

    “孤要太子妃亲自喂。”

    林心愿怎会不知他的想法,立马缩回手,自己两三口吃掉。倘若答应了,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而她也很可能把持不住……

    她严肃地哄骗他道:

    “殿下,你不仅是及了冠的成年男子,更是一国之太子,有手有脚,怎么能连吃奶糕,都不肯亲自动手?”

    李纹听了这话,想到选秀的事,暗自叹息。

    他无意选秀,可他是太子,又及冠了,兴庆帝不会允许东宫里长久只有一个太子妃。

    选秀之事拖到现在,只因为太子妃身为林大将军之女,才出事没几个月,而兴庆帝想要宠爱忠臣的好名声,道:

    “朕不忍让林将军寒心。”

    实际上,对于兴庆帝的心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些个想将女儿送入东宫的,便消停了些时,近日瞧时机差不多了,像说好了似的开始逐个上奏,劝皇帝为太子选秀,绵延子嗣。

    兴庆帝假意发怒,皆以正言斥回,大家纷纷做羞愧状,又消停了会儿,再度逐个上奏。兴庆帝顺势佯装松动,当着众朝臣的面,问他道:

    “太子,你意下如何?”

    李纹从头至尾地看兴庆帝演这套戏,心中不住地冷笑,也演起来,行礼,为难道:

    “回禀皇上,太子妃目前身子虚弱,就在前晚还急急地发起烧来,太医道太子妃还须得吃药静养数月,臣实在担忧太子妃,又恐怕选秀大张旗鼓的,会扰了她的清静。因此,还恳请皇上允臣深思熟虑后,再将答复禀告皇上。”

    这番话,说得兴庆帝不好发作,那些有意的朝臣,尽管暗骂,也只能连声夸赞“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

    林心愿不知这些,在他的保护下,活得暂时天真。

    他们现在正坐在一张新的榻上,中间隔了张矮茶几。自从外室里搬来这张榻,他们时常坐在这里,闲聊、嬉闹或者安静做事。

    李纹吃了杯茶,站起身,将位置换到茶几另一边、林心愿的身侧坐下来。

    他伸长手臂,越过她与一只蜷缩起来的狗,捻盘上剩余的那块奶糕,笑着递至她唇边,道:

    “最后一块了,不如由孤喂太子妃吃。”

    林心愿狐疑地看他一眼,张口去咬,他将手缩回去,她重重咬了口空气,腮帮子震得疼,皱眉瞪眼道:

    “你做甚么!”

    李纹摇头道:“不做甚么。”

    林心愿托着狗前肢下的胸部,轻轻将它抱进怀里,道:

    “臣妾不吃了,反正吃得太多,腻了。”

    李纹看见那条憨傻的狗,又瞥到绣棚与压皱的“翠鸟踏祥云图”,不知是被傻到,还是被丑到了,顿时失了逗弄她的心思,自己吃掉那块奶糕。

    ******

    下了午朝,李纹到御书房单独求见兴庆帝。

    兴庆帝正在吃药,强打起精神处理政务,听郑公公来报,微微惊诧。李纹以往作为太子,非常厌恶麻烦,鲜少主动找他议事。遂命人收走药碗,允李纹进来了。

    屋内飘散一股药的苦味,李纹闻见了,下意识打量兴庆帝,记忆中神采奕奕的父亲,竟是老了许多。

    “皇上,臣有一事禀告。”

    他行君臣之礼后,开门见山道:

    “许多日前,臣在第三七司的一位手下,于出入皇宫的马车中,发现了一辆形迹可疑的,多问了几句,里边的男人回答得不甚自然,但他手持皇后娘娘的亲笔书信,自称是娘娘的远房亲戚,来探亲的。臣的那位手下胆小,不敢多加冒犯,允其通过了。”

    兴庆帝听了,微皱了一皱眉头。

    袁皇后的远房亲戚来探望她?未从听她讲过,她甚么事都爱与他讲的。

    难道……她在外边偷养了个野男人?

    兴庆帝有此猜想,但无论如何,他不会轻易相信道听途说,也不会听人讲话到半途就妄下断语,先示意李纹讲了下去。

    李纹道:

    “此事上报于臣,臣认为可疑,便留了个心。之后派人去查,不想那日在马车里边坐的男人,其实不过是一民间道士……事关皇后娘娘,臣有诸多顾虑,故迟迟未禀告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堂堂一国之皇后,竟私自请民间道士入宫!

    兴庆帝听罢,强抑着怒意,道:

    “太子可有查出来,皇后为何要从民间请道士?”

    却见李纹叹息一声,竟跪下行大礼,道:

    “接下来的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分明别有用意,还装孝顺、装无辜的这一套,兴庆帝年轻时也耍过,很不耐烦道:“要讲就快讲,否则滚出朕的御书房!”

    李纹故意略过了与文嫔合作的一段,只道:

    “原来那日,皇后娘娘是请那道士入宫来做法,做的是——使死人魂魄彻底消散的,能让儿臣的生母,前皇后的魂魄连投胎都不得的法!”

    话音还未落下,只听见震耳欲聋的“玎珰”“哐当!”声,兴庆帝一把将御案上的奏折、砚台扫落在地,对屋外怒声喝道:

    “来人!摆驾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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