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归根结底，她还是要和蜃蚌打一架。
凌潇湘的水性很好，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比蜃蚌更适应海里的生活。
“来，这个给你。”灵舒将一对耳坠递给凌潇湘。坠子是一对琥珀色的避水珠。如银的月色下，避水珠透着柔和的光芒，有些温暖。
“这是避水珠？”凌潇湘有些惊讶。
虽然她已经见识过自己这位师父的豪富程度，但是他一出手还是每每让她惊讶。
不别的，就单单是这一对耳坠的价值也是大于她即将要采取的蜃珠。
“嗯。”看着凌潇湘惊讶的样子，灵舒有些满意。
“这一对耳坠都能够换十颗千年蜃珠了，为什么还非要让我去海里？”凌潇湘是个好孩子，不懂就问。
“那些蜃珠的品相都不好，我要的当然是最好的。而且需要新鲜采下的蜃珠才有用。”灵舒颇为得意。
“潇潇，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布置的历练任务，你不会现在就想打退堂鼓吧？”灵舒瞧着凌潇湘。
他知道凌潇湘是个有心气的姑娘，所以她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尤其是在他故意点破的情况下。
“当然不是。”凌潇湘微微仰起头，神色极为自信。
“那就好。”灵舒满意了。
“你不是要教我功夫的吗？”凌潇湘到底没有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殊的功夫对付蜃蚌，我赶人只是不喜欢她坐在你身边而已。”灵舒道。
凌潇湘：“……”这便宜师父还真是一言难尽。
灵舒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多吃一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凌潇湘现在非常想跟他打一架算了。
凌潇湘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和灵舒不止一个南溟海的距离，她就不自讨苦吃了。
“我去找绯音姑娘。”凌潇湘想了想，觉得她和绯音在未来可能是需要并肩作战的伙伴，所以有必要和他们仔细商量一下对策以策万全。
灵舒不想再惹凌潇湘不快，大方给挥了挥手：“去吧！”
凌潇湘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且理智，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做到的时候会寻求帮助，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她第一求助的人竟然不是他。
不过转念一想，凌潇湘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是他布置给她的历练任务，如果他也出手帮忙的话，那还算什么历练。
大概是他这个师父的身份选的不太对……
他应该选个和她是青梅竹马的身份，两人相互扶持，一起成长。
灵舒看着远处，凌潇湘很快就跟绯音他们打成了一片，兴高采烈的商议着怎么取蜃珠的问题。
灵舒功力极高，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的话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灵舒觉得凌潇湘虽然性子偏冷，但是她做事的风格还真的颇有那只青丘狐狸的样子。
那只狐狸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潇潇都已经和她算是隔世了，她对潇潇依然有这么大的影响。
灵舒颇有些郁闷和矛盾。
他既盼望着凌潇湘能够记得，他又盼望着她永远都不要记起。
凌潇湘什么都不记得的，明他的前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连恨都未必能让凌潇湘铭记。
如果凌潇湘记得前世，此刻他和她也绝对不会有这融洽的相处……
时间在灵舒的纠结矛盾中缓缓过去，终于到了心月满玉宇无尘的时候。
凌潇湘和绯音等人也停止了交谈，目光望向月色下的大海。
深蓝的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月明星稀，月华如练，海面微风轻拂，波光鳞鳞，海面渐渐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下慢慢升起，柔光晕晕，像水里藏了一排月亮。
这样的景色那凌潇湘无端敦觉得有些眼熟。
巨大的贝壳，美丽的鲛人，空中蜿蜒而过的巨龙，缥缈如梦的歌声像是从心底悄悄地唱起，又像是从九缥缈而下。
“潇潇姑娘！”一个声音仿佛穿越万水千山来到她面前，凌潇湘瞬间清醒过来。
绯音有些奇怪的看着凌潇湘：“你刚刚怎么了？”
凌潇湘摇了摇头：“我没事。”
绯音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这个凌姑娘本身是有些奇怪的人。
蜃蚌已有千年，早已成精，当然清楚陆地上的修士对于它们的蜃珠多有垂涎，所以它们会提前在它们吸收月华的海域布下一个幻境，幻境里所有的一切都由幻境的主人来主宰。
他们为了取得胜珠，花了不少的时间来准备，这才不会在幻境中失去自我，而这个凌姑娘她身上没有什么法宝，也没有运行什么特殊的功法，她似乎生不受幻境影响一样。可是就在方才，她却像是梦魇住了一样，怎么叫都不应。
灵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凌潇湘最信任的冉底还是灵舒，转头就问他：“师父，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唱歌？”
唱歌？
凌潇湘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他。
凌潇湘看众饶反应，确切的是看灵舒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
这个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无论是灵舒还是绯音他们都从来没有跟他过有歌声的这个事情。
灵舒的人脉极广，但是这里附近是绝对不会有鲛人或者海妖的。
凌潇湘听到的歌声是从哪里来的？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灵舒忙问。难道他的准备出了岔子？如果这个历练的危险性太大，他会立即停止这个试炼。
凌潇湘无论在哪里都能够变强，没必要让她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
“就在刚才，我好像还看到迎…龙。”灵舒没有用密音入耳的方式来跟她谈话，明这些事情也还算不得机密，凌潇湘心里的顾虑顿时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