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子就在高处的一颗大树下打坐，过了没多久，不远处突然有悉悉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具骷髅从土里钻了出来，站在坟地里仰头望月，舒展胫骨，申道子见了，并没有声张。那骷髅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人，就在坟地里磞蹦跳跳，样子就和人跳舞一样，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舞毕，那骷髅捡起一块死人的头盖骨，抓起几个祭奠死人用的纸元宝放在里面，然后又走到一颗树下，摘取树枝和叶子编制了帽子和长衫，只见其带上那草帽子，穿上了那草衣，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中年人，又清了清嗓门，就可以和人一样说话了。
这个骷髅人就座在路边，装着一副生病的模样，那死人头盖骨和纸元宝，已经变作了一个精致的银托盘，上有金元宝六七个。申道子见了，也没有说话。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路上来了一架马车，挂着个灯笼，像是行路的客人，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副行商的打扮，在前驾车，女子在车上低着头，仿佛在为什么事情而悲伤！这时候车到了骷髅人跟前，它开口问驾车的男子，客人去什么地方。男子停车回答它说，要去筠洲。骷髅人叹道，那不是一路，如今在这折了腿，该怎么办才好呢？不如你将车卖给我如何！
女子此时更加悲切，低声哭泣着自己不幸的遭遇。骷髅人这时现了原形。一把抓住她说道，现在就和我去下面，那里比人间快活！女子见状大惊，大呼救命！此时申道子就走了出来喝道，做了鬼还去害人，是上天不允许的，既然被我遇见，不应该袖手旁观！骷髅鬼跪在地上说，我并没有一直害人，高人可以留下我的魂魄吗？申道子就祭出一道符咒，将那骷髅化为一缕青烟后打进了阴曹地府。他将卖身契和车马都给了女子，女子重获了自由，愿意做他的奴仆，申道子拒绝她后，将她送到了叙洲张参军府上做了个婢女。
李开元听了后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就写信给张参军问他府中婢女的事，回信上所述的事和申道子讲述的并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