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厚脸皮在宋萌萌家里住了三天,乐不思蜀,丝毫没有要回君家的意思。

    她还喜欢逗宋萌萌的女儿玩,乐乐的性子很胆小怕生,乔宝儿太过热情把人家小孩弄哭了好几回,“我不是故意吓哭她的。”

    乔宝儿回想起自己之前也这样教会儿子游泳,就想着给乐乐也来一次,果然亲儿子比较耐造。

    自从宋萌萌的奶妈知道了乔宝儿家里的情况,心里总是有些担惊受怕,这几天做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生怕不小心食材不新鲜,把这位君家的少奶奶给吃的拉肚子之类的,那可能是灭顶之灾。

    就连今天乔宝儿把乐乐抱着浴缸里教孩子游泳,奶妈觉得不妥,但也没敢上前阻拦,后来乐乐受不住折腾哇地大哭出来,乔宝儿才一脸遗憾地放弃,一边哄娃,一边说女娃胆子小会被欺负,还建议让乐乐小学开始学跆拳道。

    乔宝儿这几天一个电话也没往君家打过,宋萌萌看着有点心急。

    旁敲侧击的暗示她,结果乔宝儿好像还没消气,凉凉地说,“君家没人需要我,我两个儿子也不需要我这个亲妈,反正有一大堆人排队伺候着。”

    其实乔宝儿很清楚,她不需要往君家打电话,君之牧在她手机装了定位,就算他妈的关机了,她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当天中午,乔宝儿去了郊外一所大型的网球俱乐部,君之牧那边立马收到了汇报,连她约了谁都一清二楚。

    “学姐。”

    司马安提前一个小时到达,远远地就高喊了一声。

    虽然那已经是高中时的记忆,司马安却依旧深刻记得这位乔学姐,曾经青春萌动的少年为了追求自己心仪的学姐特意申请转学到她的学校。

    乔宝儿还是像以前一样美丽张扬,年岁渐长,她清亮的美眸流转间多了一分妩媚,身段保持的很好多了贵少妇性感,还是那飒爽的性格,“小学弟。”她笑着走到他身边。

    乔宝儿这几天在萌萌家里住着,她逗着乐乐玩,觉得女娃哭起来很有趣,最小拍了一段小视频,恶趣味的发到朋友圈去。

    司马安自从离婚之后,日子过得有些失魂落魄,好像一下子生活没有了重心,公司的事也没怎么搭理,每日昏昏沉沉,日夜颠倒的沉迷网络游戏和刷电子设备。正巧刷到了乔宝儿发出来的他女儿的小视频。

    可能是因为血亲的关系,司马安觉得就算他女儿哭起来也很可爱。

    他大着胆子给乔宝儿发消息,想问一下女儿怎么哭了,正好乔宝儿闲得发霉,两人在微信上竟聊地不亦乐乎,今天还约出来一起打网球。

    这是国内最大的网球俱乐部,许多专业运动员和球赛都会在这里举行。

    乔宝儿和司马安太久没运动,两人都没带家里的设备,俱乐部里随便挑了一套新球服和网拍,碰面时发现两人选的都是浅蓝色条纹同款。

    两人相视而笑,司马安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我太久没出来运动了。”

    “品味不错。”乔宝儿笑容明媚,大大方方地赞了他一句。

    也只有司马安自己知道,那时高中他为了追求乔宝儿,特意转校,特意买了许多与她情侣款的衣服鞋子。

    那都是十年前了,现在与她并肩一起,反而没有想象中初恋时的怦然心动,倒是好笑地觉得这段回忆有点傻气,有点甜。

    司马安忽地笑了起来,重复喊了她一声,“学姐。”

    乔宝儿正在挥着网拍试着手感,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他,“嗯?”她侧颜依旧是岁月静好的美丽。

    司马安轻笑着,说出了许久在心里的话,“……我忽然很感叹,乔学姐还是像以前一样,你真的好漂亮又有点呆萌呆萌的。”

    “追求你的男生都好辛苦,你真的太呆了。”乔宝儿在感情方面好迟钝。

    乔宝儿微眯了眼睛,一个网球拍朝他大脑袋袭来,吓唬地在他头顶拍了几下,很认真地问他,“……是不是皮痒欠揍了?”

    司马安笑意更浓。

    没想到,自己执着了这么久的,原来早已经释怀了,乔宝儿从来也只拿他当‘小学弟’。

    两人在球场打了好几轮,挥洒的汗水,打的大汗淋漓。

    乔宝儿球技更胜一筹,网球挥打过去又快又狠,司马安一个男人在对面双手握球拍都险些接不住,为了接球只能满场跑地气喘兮兮。

    连打球都跟不上乔宝儿的节奏,不由感到羞愧自己真的太缺乏运动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跟宋萌萌打网球,那他肯定稳赢地。

    司马安一个走神,差点被那飞过来的网球打中鼻梁,“小心——”还是对面的乔宝儿紧张地大喝提醒他。

    “没事吧?”乔宝儿扔下球拍朝他跑了过去。

    那网球就在司马安的侧脸飞速擦过,带起一阵风,吹起了他额角的发微微飘动,有惊无险,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觉得打中了肯定很疼。

    “没事。”他尴尬一笑。

    乔宝儿凑近了,这才看清楚他眼下有明显熬夜的乌青,小学弟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熬成这么憔悴的模样,平时肯定没怎么运动,体能这么差。

    两人放下球拍,在一旁喝水休息。

    乔宝儿当一个好学姐,贴心地跟他说道,“现在很多人啊,年青时什么都不怕,只想着玩命地赚钱,可等有了一点存款,身体却累坏了,最后钱交给了医院,一辈子忙忙碌碌的,也没怎么好好生活,连慢下来吃一口饭都没有开怀过。”

    司马安还有点气喘,含糊地应了声,“嗯,现在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都是这样,都是被生活逼地。”

    “怎么生活是自己选的。”

    乔宝儿问了句,“你不觉得,这样压榨自己很吃亏,很傻逼?”

    司马安听到她说‘傻逼’两个字时,没忍住笑了出声。

    乔宝儿想起了最近的糟心事,她难得跟人说起心里话,“……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很不识好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能理解别人的艰难?可我以前也穷过,月薪三千也可以过日子,为什么一定要攀比给自己压力,我再穷,我只吃咸鱼白菜,关他们屁事。”

    她说,“我很讨厌君家把我儿子培养成赚钱的工具人,像刚认识君之牧那样,高高在上,冷漠又难以接近。”

    豪门圈里一旦涉及争权夺势,就算是亲兄弟也要玩尽手段你死我活,就像动物本能,弱肉强食,规则很现实很残忍。

    乔宝儿明显不适合这样的圈子,是君之牧非要拽她进来。

    打球消耗了很多体力,两人在俱乐部的露天餐厅喝咖啡,叫了好几份蛋糕,午后吹的来风很舒爽,慢慢地闲聊着,司马安犹豫地问了句,“你在君家开心吗?”

    “挺好的,要什么有什么。”她低头喝了奶茶。

    司马安不知道怎么接话。

    成为君之牧的女人应该很幸福吧,毕竟那是多少女人艳羡的美梦。

    乔宝儿倒是没想这么多,反而难听的话,她早就习惯了,想起了一些事,她正了正脸色,严肃说话,“小学弟,你跟萌萌怎么回事?”

    “……我还是喜欢她高中那时可爱的小圆脸,笑起来傻呼呼。她告诉我,你们结婚后第二年,她严重车祸,脸上都烧伤的好严重,所以才整容,而你那段时间一直没有发现?你们的结婚怎么这么儿戏……”

    突然提起宋萌萌,司马安神色大变,他是真的不知道萌萌曾经出车祸,而且还严重到要去做整容的地步。

    “学姐,你跟我说萌萌她到底怎么……”一直以为宋萌萌跟风整容爱美才削成瓜子脸。

    他激动地伸手去拽身旁位置的乔宝儿,乔宝儿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被他这么一拽,身体前倾,两人的脑袋靠在一起,司马安的唇吻在了她眉心。

    就这么轻轻,不经意地轻吻,两人触电一般,快速别扭地弹开,司马安脸颊飞红,很拘谨紧张了起来,“我、我不故意的……”

    乔宝儿看着他害羞地满脸通红,反而觉得好笑。

    “学姐,我只是太激动,我不知道萌萌她居然遭遇过严重车祸……”司马安一脸羞耻地解释。

    乔宝儿根本不在意,反正国外陌生人见面也有抱着亲吻脸颊的,两人离开餐厅,拿了球拍,并肩走着,一边继续聊着宋萌萌的事。

    司马安听到很认真,眼神看着她也格外专注。

    他们各自进了男女淋浴间,打算将换回自己之前的衣服,然后再约一起开车回宋萌萌家,然而乔宝儿淋浴换好衣服出来后,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着司马安。

    她径自朝停车场走去,远远就看见了司马安被两位穿着黑西装笔挺壮实保镖模样的男人,强行扣押着,推着他往前走,“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伴随着司马安那不满地大喊。

    乔宝儿见状也立即跑了过去,身后却有人突然拽住了她手臂,乔宝儿一脸恼怒,扭头,却撞见无比熟悉的脸孔,君之牧脸色阴冷,他单手就拽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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