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我也没地方睡觉，就打算找一家银行24hATM凑合睡一晚上。”
“其实银行挺好的，至少还有暖气，地上也挺干净的，只是不能多呆，过几天就会有人来赶你走。”赵四海吐了一个烟圈，又把它吞进了嘴里。
秦川听着唏嘘不已，低头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我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想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路上看到一家彩票店，在一家沙县小吃的旁边。鬼使神差地就买了张彩票，把自己的生日和幸运数字随意组合了一下，也没想着能中奖。坐在彩票店跟老板瞎聊，老板与我聊的投缘，给我倒了杯茶，小店里还有一群彩民交流着自己的购彩心得，吹牛逼嘛，大家一起乐呵呵的等着开奖。”
“你猜怎么着？”赵四海一脸神秘的问道，脸上写着答案。
“中了？但只可能是小奖。”秦川笑着说，像是早就猜到赵四海要问什么。
“没错！还真被你猜对了，2块钱，2块钱中了3000！”
“这你敢信，哈哈哈。”赵四海眉飞色舞地说道，眼里满是怀念，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就差了两个号啊，不然就是一千万的大奖了。把债还了还能剩不少呢。”赵四海感叹道。
“知足吧你，没那个命啊。”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时秦川从兜里摸出了一包华子，把它塞到了赵四海手中。
这包烟还是秦川上午在学校门口超市里和那两条一起买的，只是老张和自己都不抽烟，就随手丢进了储物空间。
“卧槽，华子啊，还是软华子。小川你混的不错啊，都成大老板了。”赵四海很是惊讶，这种好烟只记得家里还好的时候偷拿他老爹抽屉里的烟尝过。
“抽吧，买来送人的，结果没送出去。”秦川解释道。
“这感情好啊，便宜我了，嘿嘿。”赵四海也没有客气，熟练地撕开了包装，拍了拍烟盒底部，抖出了一根华子。
放到鼻子底下一闻，赵四海一脸的陶醉：
“好烟就是不一样，跟烟屁股一比，我平时抽的就是屎啊。”
“……”
说完他也没有要火，把烟叼进嘴里，对着只剩下滤嘴部分的烟屁股引燃了。
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老烟民了。
“嘶——”
狠狠吸了一口，赵四海又说道：
“没钱抽烟的时候，我还捡过烟屁股抽，还被清洁工大妈表扬呢，哈哈。”
说到烟，赵四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秦川难以想象原本家境优渥的赵四海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他对香烟的上瘾就能可见一斑。
“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没等秦川说话，赵四海就开始了自问自答。
“越是没有烟的时候，越容易犯烟瘾，烟瘾一上来，那可是真难受，鼻涕眼泪都给你弄出来。”赵四海一只手夹着烟说道，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微微发黄。
“这时候，烟灰缸里剩下的烟头就派上用场了，从烟灰缸里翻几个烟头出来，点上，狠狠地抽上两口，也就舒服了……”
赵四海还在讲着他的故事，烟一根接着一根，秦川也没有打断他，多年不见的故友，就让他敞开心扉，倾诉衷肠吧。
这小子烟瘾是真的大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把烟戒了，别年纪轻轻就成一个老烟枪。
秦川想到了胖子抽的那种叶子，治疗烟瘾还不妥妥的。
“那枚铜钱呢？”听着赵四海讲的差不多了，秦川开口问道。
“我贴身戴着呢。”说着赵四海解开了衬衣纽扣，那枚铜钱正挂在他脖子上。
那铜钱被磨得发亮，系着铜钱的红绳已经有些褪色发黑。
“这可是我的幸运币啊。”赵四海摩挲着铜钱。
让秦川想起了万里之外，救下尼克的那枚硬币。
“那几句预言呢，那疯老道说的后来你弄明白没有。”
“丑牛无春，阑风伏雨，天狼灾破，自有贵人相扶。”赵四海脱口而出。
“你居然记得那么清楚？”秦川大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这几句话就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就像是老道亲自站在我面前说的一样。”
“这，有点神奇啊。”
“就是，我也感到奇怪，我连那老道的样貌长相都修炼模糊了，却唯独对这几句话印象深刻。”
“我后来找人问过，也查过一些资料，丑牛无春，阑风伏雨指的就是时间，丑牛无春指的是农历辛丑牛年，立春无春，就是今年。阑风伏雨指夏天，合在一起就是指今年夏天。”
“天狼灾破，我只知道天狼星在古代被认为是灾星，恶星，象征侵扰。至于天狼灾破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没有搞懂。”赵四海疑惑的挠了挠头，烟灰落在了头上，秦川便帮他拂去。
“后面那句就很好懂了，贵人相扶，我也想知道那个贵人现在在哪儿呢，快来扶我一把啊，哈哈。”赵四海显然对老道的话抱有怀疑，哪个正常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也许只是一个谜语吧，并不预示着什么。”
秦川却在想，那所谓的预言是否与自己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