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黑市
重生回来之后,季淞想了很多事，以前想过的、没想过的，都有。只是他难得像今天一样，脑袋放空,什么都没有,就这么站在那里,似乎真就是一个木头。
覃乎见他不说话,又傻乎乎地靠着他肩膀哭了一会，季淞放空的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句：
唔,十八岁的alpha都是水做的吗？
覃乎没有抬头,季淞也不催他，等季淞发现覃乎居然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时候，季淞肩膀处被覃乎哭湿的衣服都快干了。
季淞叹了口气,手虚浮在他的后背上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拍醒覃乎，只是搂着人的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淞淞……”
季淞动作很轻，覃乎并没有被惊醒，他在睡梦中呢喃着季淞的名字，手不由自如地搂着季淞的脖子不肯松手。
季淞轻轻地掰了一下,没有掰开。
他双手撑在覃乎胸口两侧,脸与覃乎相隔不过两拳距离，他这时似乎才得了空,好好打量了一下覃乎。
慢慢长开的少年已经有了让人炫目的英俊,脸颊处还有些未消干净的婴儿肥,嘴唇有些红。
虽然十八岁了,但还是个孩子呢。
季淞没再掰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往旁边一躺，拿着覃乎的手臂当枕头——
不松手就不松手吧，作为惩罚，让他明天手麻一会儿好了。
——
晚上，同一地点，同一时间。
老头来的时候，季淞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这次不藏着了？”老头似乎对季淞答应的事情十分满意，笑容幅度都比往日大了几分。
季淞弯了弯腰，面上带着初出茅庐的青涩与诚意：“昨天藏起来是因为担心您别有目的，今日既然已经决定合作，我当然也应该拿出诚意。”
老头点点头：“不错，很上道。”
“跟来我。”老头并没有太多废话，直接带着季淞往里走。老头一边走一边同季淞说话，不过都没什么太多内容，似乎只是顺便闲聊：“平日里他们都叫我玉老板，你也这么叫我就好。”
“好的。”
“我们黑市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其实比外面公平的多，你不要担心，该是你的少不了。”
“谢谢玉老板。”
两人穿过漆黑的街道，这一切都和季淞曾经看到的并无分别，直到玉老板带着他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毫不出众的店铺前。
玉老板走上前敲了敲门，他敲得很随意，似乎并没有什么章法。敲门声刚停，里面就传来一声暴躁地怒吼：“谁啊！！！”
玉老板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站在原地，慢悠悠道：“是我。”
“玉甲莲你个王八蛋！又TM来扰老子美梦！！！”随着暴躁的脚步声，一个面容白净到有些过分的男人拉开了门，指着玉老板破口大骂：“你不能在我不睡觉的点再过来吗！！！你个傻逼！！你TM臭老头睡眠少就看不得别人睡得好吗！一天到晚敲敲敲敲得烦不烦啊！”
推门的男人身上没有信息素，大概率是个beta。他的五官全都又细又长，在他过分白净又平整的脸上，看起来像是白布上方缝了几条黑色的线。乍一看有些诡异，但看久了，似乎有种奇异的美感。
细长五官的男人这才得空看了眼旁边的季淞，瞬间就从他细缝一般的眼睛里亮出光来。
他兴奋地走到季淞身边，用手捏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细细地看，口里还忍不住念叨：“天啦！怎么这么好看！要是我能有拥有这张脸……这简直太完美了！！！”
季淞别他疯狂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后退，但男人的力气很大，季淞不明他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同他动手，只能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先干活！！！听到没有！！！”玉老板的忍耐力似乎终于到了尽头，他转过身来，怒道：“再不干活我现在就把你的脸皮扒下来！！”
男人被他吼地抖了一下，似乎意识到玉老板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松开抓着季淞的手，不情不愿地往里走。
只是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季淞，非常不舍的样子。
随着他的脚步，屋内亮起灯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又破又挤，桌子椅子全部散漫地乱在一团，地上各种肉眼可见地垃圾、头发和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碎屑。
男人走到一个桌前俯下身不知道在做什么，季淞见他半天没动静，小声问玉老板：“这里就是黑市入口吗？”
谁知玉老板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这只是在给你办通行证。”
玉老板指了指身后陷入沉寂的屋子，道：“这黑市范围内每一间屋子，都是黑市入口。”
说话间，男人终于找出了一个奇怪的仪器，让季淞将手伸入。季淞只觉得手环被轻轻一碰，接着就听到男人说：“可以了。”
玉老板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带着季淞踏过一地的垃圾，走到了内墙前。
“看到这个花纹没有。”玉老板指了指一个高度大概到季淞腰部的花纹，道：“把你左手放上去。”
季淞闻言，将手放在花纹上。放上去的瞬间，外墙中的一部分如同融化一般，无声无息地融出一个门来。
门后是一个走道，很黑，但不远处有一个银白色的小光源，勉强照亮了路。玉老板带着季淞直接往里走去，细长五官的男人靠在桌子旁，也没有收仪器，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他们离开。
两人踏进去之后，“门”在身后又缓缓融成墙壁，季淞在走道两侧的墙边巡视了一圈，果然也在腰部高度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花纹。
只是这个花纹和外面的却有些不太一样。
“出来的方法和进来一样，你记着就好。”玉老板背着手往前走，走道很短，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光源处。光源是被镶嵌在一个金属制成的门上，这次玉老板却不是要季淞一个人开门，而是和他一起将手放在了门上。
“第二道门，需要所有人一起开，少一个都不行，也是为了防止带外人进来。”玉老板道，“如果要带外人，需要办理临时通行证。”
季淞问：“如果没办会怎么样？”
玉老板呵呵一笑：“连带着那个带人的，一起困死在这里。”
季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