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皇太女直播背锅日常 >第124章 告夫案
    “宋公子,你把信给谁不好,居然拿给她,”伍毓莹曼妙的声音中带着冷嘲,“你初来澄煦所以不知道,在我们这里,公子们就算是递信给我们女子院的壹个师爷之女、米商之女,也没人会递信给她,我劝你还是先把信要回来,好好去打听打听,再决定你的信是要撕还是要烧。”

    宋乔闻言楞了壹下,低头去看楚悦,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於是连忙摆手道:“我都听说了,关於令堂改嫁和你寄住外祖家的事,我不介意的,你看看信就明白了,我在信里都写清楚了。”

    楚悦笑瞥壹眼廖青儿手中的信,摇头道:“我也劝公子把信收回吧,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廖青儿在心底暗道壹声,古代人示爱真含蓄啊,活生生的美人就站在面前,他什麽都不说,只是反复强调让人家看信,真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麽……这样想着,她老大不情愿地在楚悦的示意下,把信递还给宋乔,而宋乔坚决不收回。场面壹时僵住,关瞻和伍毓莹冷笑旁观,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

    两年前,段晓楼说服柏炀柏入朝为官失败,时逢京城有大案发生,急召段晓楼回转,於是段晓楼就带着离家出走很久的淩妙艺回京。淩妙艺到了饮马镇的锦衣卫据点,白沙山庄,她就坚决不肯再往前走了,段晓楼只好将她交给山庄主事的廖之远看管。

    然後,淩妙艺就从廖之远那里知道了楚悦的身世,知道楚悦是壹个自己舅舅要敬先不要了的女儿,知道楚悦的母亲名节有亏,後来又嫁过壹回人。後来,这些消息被传回扬州,在澄煦书院中风壹样地散播开来,加上罗白琼从旁佐证,这壹股“第壹金枝身世之诟病”的飓风刮了两个月才停,让楚悦在澄煦变成了壹个无人不识的名人。

    第壹年入学的那场“第壹金枝”的评选,不知要故连楚悦也被提名,最後也不知那些公子们怎麽投的票,让当时跟着廖青儿壹起逃走,根本不在现场的楚悦莫名其妙做了壹回“第壹金枝”,之後就有源源不断的男子院学子的书信光顾她的书桌、琴桌、棋盘等地方,有壹回还塞给了等着接她放学的车夫龟板胶。

    第二年,不光彩的身世被揭穿,“拉票好手”兼她的忠实支持者彭渐也与其兄长壹起回京,终於让楚悦顺利落选,她正庆幸再也不用处理时不时冒出来的情书,没想到第二年整年下来,她又攒了十壹封情书,远远超过本年度“第壹金枝”韩忻忻收到的五封信的记录。

    两个月前的第三年金枝评选,韩忻忻回家待嫁去了,伍毓莹高票通过,可如今近两个月过去了,伍毓莹自己壹封情书未得,可伍毓莹却亲眼瞧见,宋乔已经是第三个递情书给楚悦的人了。於是,心头冒酸的伍毓莹立意要来找壹找楚悦的麻烦,当着她的爱慕者的面再戳壹戳她的痛处。不过伍毓莹所不知道的是,楚悦的痛处并不在这里,“庶女、弃女、母亲失节”之类听得太多早已不痛不痒了,楚悦最不想听的,是她跟廖青儿约定了不许讲的两个违例词:孟瑄和段晓楼。

    “你们!”郑先生跑过来指着她们这壹小撮人,申斥道,“本来这次人来的就少,你们还不积极参加,没看见那边儿都冷场了吗?快坐到溪边去!”

    因为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再加上天气寒冷潮湿,所以这壹次的曲水流觞相亲会萧条了不少,女学子表演才艺的环节也没有了,因为小姐们抱怨手指冻得发僵弹不了琴。男学子比武的环节也没什麽看点,因为有前年孟小将军的折花飞叶绝技在前,这两年其他人再表演什麽功夫,都不禁让人产生壹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在郑先生的打岔下,他们五个人立刻各走各路,宋乔又低嘱壹遍让楚悦好好考虑下他的信,然後匆匆回到溪流对岸的男学子中,而楚悦和廖青儿都不再搭理关伍二人,择壹处干燥的溪边石台坐了,开始对酌壹壶书院发给的烫好的陈香梅子酒。

    这三年来,柏炀柏,孟瑄,段晓楼,彭家兄弟,壹个个先後都离开了书院,如今看着溪流对岸的壹张张陌生的面孔,楚悦不禁生出壹些物是人非的萧索伤怀,接连饮下了三杯梅子酒,想冲淡这样无谓的孤凉情绪。如今,她有了引为知己的闺蜜青儿,又跟青儿合开了全济堂和怡红院,手中有了大把的银票和田契,她还有什麽好难过的呢,她现在什麽都不缺了。

    廖青儿壹把夺下她的杯子,不赞同道:“你这个酒喝的不对头,伤心酒伤身,开心酒养身,不如咱们来玩猜小人吧,谁输了谁喝酒!”为男人伤心太不划算了,没想到壹向聪明的小逸也有犯傻的时候,自己被高绝甩了,还不是没心没肺地继续穷开心,向钱看,向厚赚!

    於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女在壹片热闹喧哗的环境中,不约而同地壹起沈默着玩“猜小人”的游戏,喝着渐渐变凉的梅子酒,消磨着这个冬日午後的清闲时光。

    楚悦用纤指优雅地拈起那枚小瓷人,用指尖把玩着,向她解释道:“是你自己藏不住事,每次你藏在左手里,你的眼珠就略往右手斜壹下,而左拳的中指部分凹进去的比之右拳多壹点点,仿佛怕里面的小人儿飞走似的。透视眼?你的意思是我能隔板猜物?呵,我倒是认得壹个有这般本事的人物,不过每次他揣着他的银子和本事进赌坊,回回都是鼻青脸肿、两手空空地出来,那赌坊是吃银子的地方,你以为人家会由着你赢啊?连开六把赢,就会有人来找你‘谈心’了。”

    “厉害!”廖青儿摘下楚悦髻上的壹片落叶,赞叹说,“没想到你会读心术啊,还是无师自通的那种,凭壹个动作壹个眼神的小细节就能知道别人的想法,我觉得咱们真可以去赌坊捞两票,反正你有武功,修理几个打手不在话下。到时候咱们赢个几百两就风紧扯乎,我带着银子开路,你断後,怎麽样?”

    “嘘——”楚悦瞧见关瞻、伍毓莹、牛温宝和祁沐儿四个人坐在了离她们不远的石台,连忙低声制止廖青儿道,“青儿你不要总把我会武功的事挂在嘴边,习武乃强身健体和防身之用,罗家人都不知我暗中习练武艺,你不要给我宣扬出去。”

    “了解!”廖青儿调侃道,“继孟瑄、段晓楼、朱老头之後的第四个禁忌词出现了——会武功,喂,不如咱们拆开宋才子的信看看吧?神秘兮兮的壹直叮嘱让你细读,里面究竟写了什麽啊。”

    楚悦自斟自饮道:“不行,你要看就回去看,每次你当众拆开看都会念出声来,人家也是壹颗诚心写成的书信,不可如此践踏。”

    廖青儿撇嘴:“切,有个毛诚心,每封信都是赞美你的小脸蛋儿能吓死鱼啊,雁啊,说他们对你多仰慕多有诚意啊,最後却是壹致要求娶你为小妾!古代的男人真是贪心,就说那个文翰吧,要娶位门当户对的贵女,还想弄几个美人放在家里赏心悦目,包二奶包得这样明目张胆,简直令人发指。那个段晓楼算是好的了,愿意娶你当正妻,可是三天两头就跟我表姐关筠纠缠不清,真是搞不懂他是什麽心理,明明爱你爱得好像可以立马去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我都想张口劝你应下他的求亲了,谁知壹转身就在拐角处看见他在给关筠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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