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我不挑食。”
不挑食就好办了,真希点点头,余光瞥见后头走进来的两个老师,他们怎么也跟过来了,怕学生们吃饭的时候又吵起来吗?
熊猫招呼她们坐到旁边,“你们路上遇到什么了,怎么耽搁这么久?”
“别提了,京都那群家伙找望月麻烦呢!”钉崎没好气地瞥了那边一眼,“明明和真希姐是双胞胎,性格也太恶劣了吧?”
“嘛,真依的确很爱找茬。”熊猫担忧地看了一眼阿梓,“望月没事吧?”
阿梓摇摇头,她还在受罚期间,咒力的使用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学姐和钉崎不出现的话,大概今天之后她的处罚会延期。
几人坐下来不久,少女旁边的位置忽然落下一阵风,学生们怪异地看了眼扎进学生堆的某成年人,“五条老师不和他们一起吗?交流会的日子上层们应该有准备饭局吧?”
“和那群笨蛋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跟学生一起比较有意思,对不对,梓?”五条悟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低头扒饭的女孩。
笨蛋会觉得和笨蛋一起没意思吗?
阿梓没有应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在她和身边的男人身上瞟来瞟去,总感觉气氛不对啊。
细嚼慢咽地吃完一小口米饭,阿梓在冷场的气氛中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像更冷了。
“梓怎么了?被京都的人欺负了可以让悠仁他们给你狠狠地欺负回去哦!”五条悟忽然福至心灵,“悠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诈尸归来的虎杖气势汹汹地应了一声:“哦!”
“哦什么哦啊你是笨蛋吗!”钉崎忍不住给了虎杖一拳头,没看见五条老师坐下之后望月就很不自在的样子吗。
虎杖喉咙一噎,讪讪地看了老师一眼。
少女一推手里的餐盒,“多谢款待。”
熊猫看着她没动多少的饭菜,“这就吃饱了吗?”
“嗯,我看不了比赛,大家加油。”阿梓从座位上起身,直接略过了旁边的男人往外走。
伏黑的视线从阿梓离开的背影上收了回来,余光瞥见一脸深思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凳脚,“你不跟上去看看吗?”
真希翻了个白眼,“算了吧,惠,望月明显不想和悟待在一起。”
“但是这种情况不更应该追上去关心一下吗?连续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鲑鱼鲑鱼。”
“什么连续剧?”看了几百张国内外电影大片的虎杖同学露出了好奇宝宝的眼神,话刚出口背后就一阵阴寒。
好吧,今天他说什么钉崎都一副要宰了他的样子,说好的一年生想他想的流泪呢?
“你们……在说什么?”
众人的话音一顿,扭头看向旁边的五条悟,那眼神宛如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
真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这个笨蛋追上去的话会把望月气死的。”
食堂到宿舍的路阿梓很熟悉,回到房间后她整个人倒在床上徐徐地吐出一口气,“望月,清醒点……”
让她参加交流只是为了替虎杖同学占个名额。
带她出去特训也是给虎杖同学打幌子。
要说偏爱,老师更偏爱虎杖同学一些。
沉闷的空气逐渐扭曲,飘荡出的咒力凝聚成一团团翻滚的雾团,阿梓转了转头,伸手一掌拍散还未成型的咒灵,“团子不在,别随随便便跑出来。”
团体战开始之前五条悟想了想还是来叫阿梓,敲了敲房门就发现门后有一层禁制,六眼一扫,门窗和四周的墙壁上都贴了不少,咒力都不受控制了,看来小姑娘是真的心情不好。
“梓?”
没人应。
大概是睡觉了,不然不会不放心地把他给她的咒符贴得到处都是,算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他看了眼时间,交流会快开始了,拨了个电话让伊地知来宿舍楼下守着,这才过去会议室和其他人汇合。
门外的脚步走远,躺在床上的少女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眼神空洞地望着墙,窗外忽然响起了夜蛾校长的声音,重申着团体战的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阿梓呆了一瞬才意识到高专也是有校园广播的。
不一会儿,广播里传来了男人漫不经心的嗓音,不着调的语气听着就很欠揍,说不上来是在鼓励东京校学生嗯还是在挖苦对面,总之听得人牙痒痒,“那接下去有请我们庵歌姬老师来发表感人肺腑的鼓励演讲。”
歌姬略略吃惊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放大开来,“那……那个……额……虽然受伤是无法避免的,唔……偶尔也要互相帮助啥的……”
吞吞吐吐的女声好像有点紧张,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到时间了。”
“喂!五条,你这个人……”广播里传出歌姬气得抓狂的声音。
男人的笑声有点得意,“那么,姐妹校交流会,开始————”
广播里陆陆续续传来歌姬的怒骂,直到连线被掐断,阿梓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就该这样吵吵闹闹的吧,她……不合适呢。
她,只有团子了。
交流会开始,作为校医的硝子在医务室里看转播,毕竟随时都有可能有受伤的学生送来,提前看着他们是怎么受伤的到时候也方便治疗。
因为是多屏转播,但是比赛场地中的声音并没有收录进来,硝子坐在靠椅上端着水杯漫不经心地看着预料之中虎杖被京都校团团包围的画面,宿傩的容器还活着,团体战是个光明正大的动手时机。
如果计划成功了到时候就说一句下手重了些,后果也会因为虎杖身体有宿傩的存在而变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京都方真的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硝子看着屏幕上京都校的学生,如果他们受伤被送到医务室,拒收说不过去,治疗不完全说一句没发现应该不过分吧?
医务室的门微微吱呀一声,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硝子回头望了一眼,没在意便继续看屏幕,一团白影贴着墙边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走出医务室的大门,微红的鼻子贴着地面嗅了嗅,循着方向来到女生宿舍不远处的草丛,湛蓝的眼睛仰起望着二楼紧闭的窗户,毛绒绒的身体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朝反方向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