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韩致远眼中的宠溺,小皇帝心里雀跃不已,暗喜韩致远爱他之深的同时心里也暗暗决心,必定要扫清摄政王的党羽,彻底斩断他的羽翼,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这样韩致远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心思电转,面上却是一副依赖乖巧模样,小皇帝艰难的扭了扭身子想要更加贴近韩致远,却不想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酸疼得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尤其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让他一瞬间又是难堪又是羞耻的,于是小皇帝只好委屈的仰头眼巴巴的看着韩致远。

    韩致远垂眼瞅着这小家伙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明明是头自私自利的大灰狼,偏偏扮成可爱的小绵羊也毫无违和感。

    韩致远无奈的一声叹息,而后再次紧了紧怀里的人,彻底将他勾到自己的臂弯里,还特意让他侧着身子,以免某些地方受到祸害。

    另一只手则穿过他的腋窝一路绕到腰后,轻轻给他按揉着,让他稍微能好受些,毕竟昨晚的自己确实有些没有冲动没控制住了。

    “嗯~”小皇帝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的巴拉在韩致远胸膛上,然后再一次睁着大眼睛盯着韩致远。

    韩致远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等你好了再说。”都这样了还想来,真是……

    小皇帝脸皮厚得不行,不过还是有些赧然的狡辩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韩致远:……呵呵。

    面对韩致远有些戏谑的眼神,小皇帝也经不住脸一红,不自觉的在韩致远怀里拱了拱,双手更是绕过韩致远精壮的腰身紧紧搂住,可就在这时,韩致远突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小皇帝一惊,一抬头就见韩致远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头。

    “皇叔?”小皇帝脸上有些疑惑,还有些担忧。

    韩致远搂着小皇帝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抚,另一只手臂则伸到眼前,果然,臂弯外侧的那块淤青色的印记,又大了一圈,而刚才正好被小皇帝的手碰到。

    韩致远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事实上,不仅没有疼痛反而毫无知觉,麻木一般,尤其是淤青的那一块,就好像是坏死了一般。韩致远顿时生起一股诡异的想法,这身体,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变成尸体,他正在走向死亡。

    韩致远装作一副疼痛难忍模样,小皇帝果然很快便注意到韩致远手臂外侧那个杏子大小的紫青色淤青。

    “皇叔那是怎么回事?”小皇帝眼里有些担心。

    韩致远却对他一笑,“没事,估计是昨晚碰到了哪里,”韩致远说着意有所指的戳了戳小皇帝某个位置,“这都怪彦之太诱人。”

    小皇帝身体一颤,注意力也被引了过来,不过韩致远眼底的复杂神色他没有错过,只是一时也没有多想,便就这么在韩致远三言两语的逗弄中忽略了此事。

    韩致远既然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甚至如以往那般宠溺爱恋的对他,小皇帝自然识趣的不再多问这个话题,但心里清楚,他赢了,显然,韩致远这是妥协了。

    韩致远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但笑不语。

    至此,韩致远在小皇帝给他准备的这个金色牢笼里住了下来,每日睡觉下棋练剑看书什么的,然后便是陪着小皇帝。陪着他批阅奏折,处理朝政,吃饭,聊天……还有最重要的,滚床单。

    总之,绝口不提离开的事,也不再提昔日摄政王及小皇帝所做的任何事,从头至尾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全心全意的宠溺着小皇帝。

    小皇帝见韩致远如此心里自是喜悦的,但,也越发疯狂的收拾韩致远的党羽。

    一夜之间,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成了阶下囚,但此时,所有人除了错愕更多的却是同情,甚至隐隐有些不忿。人性如此,总是情不自禁的同情弱势,不自觉的便站在弱势的角度思考问题。

    摄政王一手遮天的时候,他们只觉得摄政王大逆不道,以权谋私擅用职权欺压小皇帝,甚至笃定摄政王有谋反之心,而且他肆无忌惮行那背伦之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可如今小皇帝不费一兵一卒让摄政王成了阶下囚,他们又觉得小皇帝未免过于心狠手辣了些。摄政王一家忠于大爻忠于司马氏,就是摄政王也是大爻战神,他辅政的这些年大爻也是一片稳定,况且,小皇帝的皇位本就是摄政王保住的,这会儿小皇帝长大成人了,却趁着摄政王为大爻拼死之际斩断他的羽翼,现在更是冷血到直接将摄政王贬为庶民打入大牢。

    于是,矛头在不知不觉中转向了小皇帝,而小皇帝也被扣上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等等大帽子。

    小皇帝心里自然清楚,但就算再不满,此时也无可奈何。

    另一方面,小皇帝掌权时日尚短,而摄政王又被他下了狱,众多摄政王党羽受到牵连,一时之间朝堂人才需稀缺。而很多方面,小皇帝经验不足,处理事情也不够全面合理,甚至有些毫无头绪,加之一些看不见的摄政王余孽作祟,于是不知不觉间,不仅民间,就是朝堂,也升起了一股怀念摄政王之风。

    大家不约而同想,要是摄政王在就好了。

    而且,自从摄政王下狱到现在,已过去大半个月,此事只怕早已传至边关,这才是大爻如今最大的忧患,让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于是,众人不禁再一次思念起摄政王来。

    说起来,小皇帝十八岁生辰在即,但终究还有些时日,算下来他根本没到亲政的年龄,而当年先帝遗言,让摄政王辅佐小皇帝直到他十八岁成年,这样说来小皇帝此举其实是有违先帝遗旨的,也就是说,在他十八岁生辰之前,他根本不能把韩致远怎么样。

    于是乎,朝堂之上开始冒出来一股声音,要求对摄政王从轻发落,毕竟目前来看,摄政王尚无谋反之心,而之前的那些所谓的罪状,其实完全可以将功抵过。

    司马锦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越来越阴郁。他乃一国之君,他却被自己的臣子暗地嫌弃;他尊为天子,却不如一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这叫他情何以堪?

    于是乎,小皇帝对韩致远的积怨也与日俱增,对韩致远的态度也开始慢慢疏离起来。

    韩致远对此心如明镜,甚至对外面的一切清清楚楚,但面上却一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高风模样。整日除了散游闲逛就是找两个小宫女小太监什么的下下棋玩玩游戏啥的,生活倒是高雅又惬意,似乎已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但是有一点没有变,就是从头至尾韩致远都一如既往的宠溺着小皇帝,即便是小皇帝渐渐不如以往那般热情,那般喜欢粘着他向他撒娇之类,也一如既往,而这一点却是让小皇帝越发烦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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