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撞，你要这么恶心人。我也没办法。但你儿子死了，自己也死了。
到时候你儿子可能有人给收尸。你就不好说了。
像你这种老太婆最后多半都没什么好下场。”
“呸，你胡说什么。你儿子才死了呢。我儿子活的好好的。”
隔着一道门，这话依然听起来清晰得很。甚至还有几分破音的歇斯底里。
夏花马上反驳说：“那你儿子没死，你在这哭丧给谁看呢。第一次看见这样咒自己儿子死的妈。
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妇人似乎被夏花这话气到了。猛得踹了一脚门骂：
“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老母鸡。你们和你们那妈一个样。都是被男人抛弃的！”
这话才说完，夏花气得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林慧慧反应更大。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冲进厨房去了。
夏欢怕出事，赶忙跟着。就看见林慧慧直接抄起厨房的剁骨刀。那大家伙死沉，林慧慧两只手握着都吃力。
却一点没把它放下的意思。拿着就要去开门。这时候，夏花三个人早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龙鹄似乎都听懂了几句，脸色阴沉着不太好看。夏花手里拿着扁担。一开门就直接往前面打。
打了个正着，那看起来七八十来岁的老人。一张脸满是皱纹和斑点。她被一下子就被打得坐到了地上。双手却还是奇怪得背在身后。
“滚。”夏花声嘶力竭喊道。不用认真看都能发现，她被气到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那老妇人没反应。夏花又喊了一声。这下连站在后边的林慧慧都走了出来。
手上的剁骨刀在阳光下散发着阴寒的光芒。反射到老妇人眼里。把她吓了个哆嗦。
说话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哆哆嗦嗦说：“你们，你们这是想杀人啊。”
林慧慧：“还不快点滚。听不懂人话么？”
老妇人被林慧慧的话气得直喘气，眼睛都有些往上翻。夏欢忙把林慧慧往后拉些。
这人要真死在自己家门口。她们家这名声就要彻底臭了。谁知道夏欢才刚把林慧慧扯到身后。
那老妇人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往前一甩，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了出来。好巧不巧就是夏欢的方向。
夏欢还扭着头拍了拍林慧慧。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得自己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过来。刮着风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东西呢，那东西就定在了半空中。不，是被龙鹄抓在了手里。
看清楚那东西以后，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在龙鹄手里不断扭动的。是一条一截白一截黑的白节黑毒蛇！
林慧慧在后边也看清楚了。这下就更气了。拿着那把大剁骨刀就要冲上去和人拼命。
那老妇人这时候却跑得快得很。丝毫不像七八十的人。只是跑到一半没小心摔了一跤。
夏欢虽然很生气却还是拉住了林慧慧。林慧慧还只是个孩子。不过才十岁多。这些人情世故，她还不懂。
这个复杂的社会她也还不懂。可夏欢懂，如果林慧慧冲上去砍死了这个垃圾。
先不说对孩子来说这种事情不好。这事村里大伙都没法找她们要说法。可是所有人都会远离她们。
特别是这样封闭落后的村子里。夏欢站在那，看着那个妇人跑掉的身影。忽然后怕得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爬上心口。
“别怕。”龙鹄手里的那条蛇早就掐死扔掉了。手轻轻在夏欢的背后拍了拍。他看过很多老人这样哄孩子。
夏花也气得不轻，扭头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夏欢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用掐蛇那只手摸的我？”
龙鹄拍着她背后的手一僵，企图扯开话题：
“已经掐死了。”
夏欢瞪了他一眼，眼圈有些发红说：“我最讨厌蛇了！”
说完扭头也进了门，刚好和穿着厚重雨衣出来的夏花撞了个正着。
夏欢：“姐，这么大太阳呢。晚点，傍晚再去吧。”
夏花拿着锄头的手还有些发抖，嘴唇动了动。“姐，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
夏欢抱住了她：“我们都在，我们可以的。”
林慧慧也抱住了夏欢的腰，哽咽着说：“对不起，小姨。都是我太冲动。我要是不说那句话。她也不会拿蛇砸你……”
夏欢摸了摸林慧慧的发顶，安慰道：“她既然拿来了，就是要对着我们扔的。”
其实夏欢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是没有给几株草，对方就心思歹毒到要至她们于死地。
若是后面再乱起来…她真的不敢想象。
门外，龙鹄的手还顿在半空中，僵硬着好像不知道往哪里摆。
她说她讨厌蛇……
不对，自己不是蛇。是龙。
几个人就坐在屋子里，都不说话。看着太阳一点点变成绯红色。这大概是她们第一次如此期待日落。
她们并不认识今天来闹事的那老妇人。但王婶肯定认识。几个人还没下去。就看见一个男人和王婶一起上来了。
王婶：“夏欢啊，中午听见你们家有人来闹事。什么情况呀，没事吧？”
听着她这句话，夏欢没憋住。眼泪差点掉下来。夏花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一边说：
“中午闹事那人，王婶你认识吗？”
王婶：“那怎么可能不认识啊，村里赫赫有名的刘麻子。年轻的时候，那是坏事做绝的。
早些年介绍村里年轻女孩嫁到北方去。说是嫁，那谁知道。反正去了的就没再回来过。”
王婶撇了撇嘴又问：“咋，她找你们闹啥？”
夏花：“她说她儿子来找我们要蛇灭门。我们没给。害她儿子被蛇咬了！”
王婶一听当时就火了。这不就是觉得，夏家就这两姐妹好欺负，上去讹人的嘛！扭头就跟自家男人说：
“广义，咱叫上老大老二上王麻子家要个说法去！”
徐广义也说：“这明摆了欺负人嘛。走，叔给你们讨公道去！”
夏花扯了扯嘴角，要哭不哭的样子又说：“她还带了条毒蛇，往欢身上扔。要不是龙鹄反应快……”
王婶一听名字，先是一愣。龙鹄是谁，后来又反应过来。夏欢她们家来了个男人。再一听明白这句话。直接骂了一句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