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姑娘、多谢了!妇人给您磕头了!”“蓉姨”竟冲着自己连连磕头。

    而且细观她神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但,却正是对方这一突如其外的动作,竟让顾欣慈于顷刻之间,突然受到了重大打击,甚至动摇她生出另外一个想法。

    莫非,眼前人根本不是蓉姨?要不,她怎么会对着自己施以这样重的大礼?

    再或者,她只是凑巧跟蓉姨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根本全无关系?

    说实话,想到这个可能顾欣慈一时之间几乎不能接受!一种希望被破灭的无力感重重压往她的心头。

    但顾欣辞很快就迅速冷静下来,她一向的习惯,越在人前越能保持镇定。于是几乎出于本能,

    “这位大婶,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你就当给我自己积福了。”说着顾欣慈用力将“蓉姨”搀了起来,又回头看向药堂掌柜:

    “掌柜的,请问这位大婶所抓之药,共计多少钱?”

    “哦哦,五日的药共一百二十三文,难得小娘子如此好心,就拿一百二十文吧”。掌柜立即堆出笑脸,变脸那个快啊,跟猴子有得一拼。

    “好,那就请掌柜结帐吧。”顾欣慈并没跟掌柜一般见识,世上铁石心肠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她本是来这里推销身后护肤品的,却也不想跟这样品行之人合作。

    就这样一手交钱一手提药,顾欣慈扶着“蓉姨”快步离开药堂,偏巧这时,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提示,

    [——叮,成功救助重要人物落难妇人谢青芙,奖励积分1,收获对方好感度高达百分之六十,奖励积分5。累计积分11,达到系统商城解锁条件,请问宿主,是否解锁?]

    若搁之前,顾欣慈一定会连声答应,解解解,但此时,任何事都没有弄清“蓉姨”究竟是谁来得重要。

    没有理会系统,她有意领着“蓉姨”往僻静处走,不想后者一脸感激地邀请她,

    “这位姑娘,我有个不情之情,麻烦姑娘去我家一趟,不瞒姑娘,我丢的银钱,乃是我做绣品半个月方积攒下的。

    不怕姑娘笑话,姑娘好心帮我,但还钱至少要十日后,是以我厚着脸皮,想领姑娘去我家认认家门……姑娘相助之情,我绝不会赖掉。”

    “蓉姨”一脸的羞窘,轻声解释着她的为难之处。顾欣慈的心却愈加沉,好象,面前人不是蓉姨的可能性更大!

    但,万一呢!

    一瞬之间顾欣慈打算将错就错来一番试探,于是几乎“蓉姨”话刚落,她就控制不住般抽泣着道:

    “快别说了蓉姨,我是欣慈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说着话顾欣慈的眼泪流了满脸,她紧紧握住“蓉姨”的手,“蓉姨你仔细看看我的脸。不用管我左脸的伤口,只看右脸!”

    “这,姑娘可是认错人了,我名叫谢青芙,因丈夫早年亡故为夫家所不容,无奈跟嫂子侄儿一起生活,目前在唐家村暂居……”

    谢青芙一脸的错愕,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认错人了,但她一向明理,当即解释清楚。

    什么?!而她的话,即使在这之前已有预感,仍打了顾欣慈一个措手不及,对方提起两年前……可蓉姨才去世半年,加上对方明显没有蓉姨的记忆,这么说真是自己认错人了?

    不管,她跟蓉姨一模一样,自己就当她是蓉姨!说不定是穿梭时空引起了空间错乱,反正在自己眼里,她就是蓉姨!

    “不好意思啊青姨,是我认错人了。好吧就听您的,我去您家认认门儿。”但明面上,顾欣慈赶紧表示认可。

    缘份就是这么奇怪,顾欣慈自来熟地跟谢青芙往她家走,因为想打听一下对方情况,加上唐家村离得较近,两人步行前往。

    很快顾欣慈就了解到,原来谢青芙是一位秀才之女,当年便也嫁了一个读书人,谁知丈夫读书虽有天赋身体却极弱,竟于婚后两年撒手人寰。因两人并无子女,夫家之人便以她尚年轻之由,送她回了娘家。

    就这样,当时年方十九岁的谢青芙被迫还家,因她上面是继母,只得依附兄长一家过活。

    而她口中的侄儿,名叫谢景澜。其人极为聪颖,十一岁即考中秀才,且是头名案首。按说无论谁家中,能出这样一个出类拔粹的子弟,都应该极为庆幸才是。

    更何况,谢景澜的父亲学问也极好。众人都说,假以时日,只怕谢家族内要出父子双进士了,只不知这父和子谁能先考上。

    谁知这话说出不足半年,京城传来消息,朝庭因立太子,特意加开恩科,谢青芙大哥便匆忙收拾行礼上京应试,不想半个月后传来噩耗,因途中遭遇强盗,谢青芙大哥不幸身故了!且强盗凶残,连个尸身都未留下。

    当时这消息,对谢青芙几人不亚于晴天霹雳,无奈日子总要过,其后母子姑侄三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倒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谁知就在谢景澜长到十五岁时,也就是两年前,谢景澜因无意中得罪本县县丞,谢青芙继母谢老太太,便以“竖子无礼,只怕连累家门”为借口,将三人赶出家门,无奈谢青芙追随嫂子侄儿投奔唐家村,也就是嫂子的娘家。

    本来,随着谢景澜长大成人,三人生活再次步入正轨,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三天前,谢景澜无故晕倒,大夫诊治后倒是能睁眼了,也能喂些流食,人却呼之不应。

    为此谢青芙和大嫂忧心如焚,却也只能按大夫开的方子拿药,只盼着谢景澜早日转好。

    原来如此。

    听完顾欣慈一脸复杂地看着谢青芙,前世蓉姨独力支撑孤儿院,终身未婚,谁知这位青姨也一样命苦,但不知谢景澜得的是什么怪病。

    “青姨,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有眼,令侄定会平安无事。”

    顾欣慈是将谢青芙当蓉姨看的,是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自己是学医的,到了其住处一定尽绵薄之力,用心给谢景澜看一看。

    但谁知,走了大概多半个时辰,两人进入唐家村走近一处破旧院落时,谢青芙正说上前开门,

    “姑母,你回来了?”

    紧闭的院门吱哑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颀长,容貌极为俊美的少年郎,用清冷的嗓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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