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假?

    这一答案一宣布出来,人群中顿时唏嘘声一片,即使许多人已猜到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感触明显更大。

    于是乎,大多数人开始指控王刘氏不是东西。

    证据面前,把那个王刘氏臊的啊,顾欣慈觉得,若有个地缝,说不定她就敢跳进去。的确如此,此时的王刘氏面如土色,深悔方才没有强行溜走。

    “大家静一静,”仍是谢景澜一个眼色,周公子再次出头维持局面,他煞有介事地道:

    “肯定是假的。至于这镯子怎么流转到王家,哦,我单指的带有‘玉’字的这枚玉镯,它是怎么成了王家给林家的聘礼的,周某倒是有一个猜测。

    这镯子应该是在这位顾姑娘的母亲出事后,顾家有人欺她年小,背着人将这镯子藏起据为己有的。

    然而终不是自己之物,这镯子又不同于金银可以熔掉另铸,是以那人只能将这赃物卖掉或转送他人。王家大婶,请你如实回答周某的话,这镯子是否就是令妹所赠?”

    周公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却在听得旁观众人连连点头之际,他突然又将问题抛向了王刘氏。

    更没想到,却也正是他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方才本就慌张到恨不得逃之夭夭的王刘氏,突然间放声大哭:

    “两位公子,饶了小妇人吧,这些事都不赖我啊,没错,这镯子的确是小妇人从我那没脸的害人精妹子手中拿到的,但我可不是白拿,

    就我妹妹那个刻薄样,她怎么肯将这么贵重之物白送于我,她要了我两匹绸布,以及整整十两纹银,方答应将这镯子卖于我,老天啊,做为买东西的人,我才是最冤枉的啊……”

    王刘氏哭的竟然十分的痛。但很可惜围观者没有一个同情她,相反对她更厌恶了:

    “你这妇人还有脸哭,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别好笑了,就问你当年,知不知道这镯子是这个名叫顾欣慈的小姑娘的东西不?知道吧?要不然你跟你妹妹,也不会将这镯子当聘礼送于林家了,还不是为了销赃?”

    “就是,既然做了亏心事,那就应该承受被发现的后果。”

    “对啊,此时闹出来知道丢脸了,那当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小姑娘早死的娘,连辞世之人的东西都敢贪,你们就不怕遭报应?”

    “更气人的是,还想给林家祖孙头上泼脏水,幸亏这个小姑娘,看不过去替林家出头,要不然林家医馆百年的好名声也被你这恶婆娘毁掉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谁知这镯子就是这小姑娘的东西,也算物归原主了。”

    围观人等,都指着王刘氏开始数落她。

    而这一连串指责下来,王氏更无地自容了。“我、我……”

    偏她正焦头烂额不知说什么才好时,方才那个热心的中年人象又想起什么,突然转头对顾欣慈提醒道:

    “说到这里,顾姑娘,我倒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声,最好查查王刘氏姐妹还有没有拿着你娘其他贵重之物,谁敢说她们只销赃了一个手镯呢。”

    “各位行行好吧,真没别的了,顾欣慈她娘辛氏,刚流落到咱们这地皮儿时,手上倒的确有些散碎银钱,但她那个人平日不知道节省,嫁给顾家老大不到一年,就将钱花的差不多了,临出事时就剩下了这枚手镯。

    但,其实这镯子就是留给顾欣慈,当年她一个毛孩子也守不住,总之别管怎样吧,这手镯今日算是物归原主了,算来算去其实就我小妇人最倒霉,白花了钱却落得一身臊……”

    王刘氏苦着脸念叨着,本意是让大家觉得她也不容易,从而放过她。谁知她话还没说完,距离她站得不远的顾欣慈,本正在一手拿着一个手镯,迎着阳光分别看上面刻着的那两个字,

    却在听到王刘氏说到这里时,突然间象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身子剧烈震颤了一下。

    谢景澜离她最近,立即觉出了异样,不由古怪地瞅了她一眼,却在看清后眉头一皱,此时的顾欣慈,象听到了什么惊天异闻自身经历了巨变似的,面容竟一片惨白。

    谢景澜立即问:“顾欣慈,你怎么了?”

    谁知顾欣慈却象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却直愣着一双眼看向了王刘氏的方向。

    只见顾欣慈紧紧盯住王刘氏的双眼,颤声问:“王家大姨,若我没听错,你方才说的辛氏是指我生母?”

    顾欣慈问的突然,加上她的语气实在不对劲儿,王刘氏本正在那嚎丧呢,竟在听到她的问话后,十分诡异地哭声戛然一停,当即回道,“是啊,你娘姓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王刘氏只是实话实实说,没想到顾欣慈的脸色更白了。甚至双眼也变得更直愣了,同时也让谢景澜更担心了,不由地他再次追问。

    “顾欣慈,你到底怎么了?”

    谢景澜问的急切,主要他看出顾欣慈真的跟方才大不一样了,那异样的神情,竟让他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谁知道,

    “呵呵,呵呵,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没想到老天竟给我开了这样大一个玩笑,我脸上的伤、我脸上的伤……”顾欣慈喃喃自语着,竟颤着右手摸向了她左脸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

    “你脸上的伤怎么了?为什么你突然间开始在乎它了?顾欣慈,你不会是因为我方才跟你开玩笑,说你毁容难看,就突然自惭形秽了吧?你放心我只是开玩笑,容貌对于女子虽然重要,但也有许多人不在乎。”

    谢景澜抱着一线希望,艰难劝慰着顾欣慈,可其实他内心无比的清楚,顾欣慈绝不会因为容貌美丑而突然产生剧变。

    一定,是有更惹她伤心伤神的事,在方才无意间发生了。

    但到底是他轻看了顾欣慈,或者说他低估了顾欣慈的自愈能力,也或许是察觉到他紧张了,顾欣慈又于突然间振作了精神,“我没事。”

    顾欣慈只冲谢景澜说了这三个字,便再次将视线对上了王刘氏。

    “王家大姨,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事儿说到底最坏的是顾云凤母女,你虽然贪财,但其实也是受害者,我有一个提议,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愿意补上你损失的银钱,王家大姨,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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