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政殿里。

    床榻上的男子不怒自威。

    此刻,正倚在扶手上,对着面前纤纤素手端着的药,面色严肃。

    塌边女子,又纹丝不动的举了一会。

    “你到底喝不喝!”

    男子面色生辉:“好伽儿,能不能不喝?你看我这病,其实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这也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看奏折。再这样下去,朝堂都该乱了。”

    女子充耳不闻,只把药往前又递了递。眼看就要抵上男子的嘴唇。

    “罗伽!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罗伽把药往身后侍女的手中一搁。

    “杨文你爱喝不喝!某些人当初打江山的时候对我承诺的什么,说什么一定会陪我走到最后。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绝不走到我前面。绝不对我始乱终弃,会永远听我的话,爱护、敬重我。”

    “结果现在,因为一碗药,就对我不假辞色,把当初说过的话都当耳边风抛到脑后。说什么要做...”

    “好了好了,我喝,我喝就是。把药给朕拿来。”

    侍女忙不迭把药送了上去。

    男子抿了抿唇,端起银碗一饮而尽。

    “这下行了吧。”

    男子把碗底亮在女子眼前。

    罗伽喜笑颜开,递过来一个蜜饯。

    “呶。”

    男子抱怨着:“朕都多大人了,怎么会吃这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

    嘴上嫌弃着,身体却很诚实的一口吞了下去。

    罗伽擦了擦手,无语道:“你就是怕苦。多大人了,喝个药比你办个国家大事还难。”

    身后侍女忍笑。

    就在这时,立政殿外侍立着的于公公悄悄冲罗伽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看了看谈兴正浓的主子,端着药碗躬身退了下去。

    “何事?偷偷摸摸的,别王上娘娘看见了,少不了你的排头吃。”。

    于公公指了指殿前的知礼。讨饶道:

    “谨姑姑别介啊。这不是太子妃身边的知礼,想求见王后娘娘呢。”

    谨环皱眉:“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娘娘和王上正说着高兴呢。”

    知礼已然看到了她。

    “谨姑姑容禀,实在是太子妃有要事想求见王后娘娘。”知礼顿了顿:“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谨环和于公公皆是满脸喜色。

    “你随我进来禀告娘娘和王上才是。”

    眼看谨环就要转身。

    “谨姑姑!”知礼紧跟两步上前。

    “太子妃的脉象并不稳定,胎像稳固之前,并不敢报与王上知晓啊。如今王上有恙,万一胎儿有些不祥,让王上白高兴一场事小,惹得王上病体复发。这...”

    谨环沉吟:“你说有些道理。那你稍等一下,我去禀告王后娘娘。”

    知礼屈膝:“是。”

    喝了药的王上,逐渐起了困意。

    罗伽望着逐渐陷入睡眠的男人,眉头泛起一股忧思。

    久不上朝,大臣们早已满肚子的不满。更是有些人,已经暗暗准备弹劾她独断专政。

    还有这刚稳定下来的天下......

    可一个风寒,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她也不敢冒这个失去他的风险。

    也不知,是不是那件事给他带来了伤害太大...

    谨环走到罗皇后的身后,悄声耳语了一番。

    罗皇后最后看看了看已经熟睡着的王上,紧紧掖了掖被角。

    出了立政殿大门,

    “什么事?”

    罗皇后挥退侍从。

    “你说吧。大好的喜事这么偷偷摸摸的。太子妃的胎像怎么就不好了?”

    知礼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

    “混账东西!”

    伴随着轿撵起步的声音,立政殿外逐渐归于平静。

    塌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咳咳咳...”

    杨文慢慢坐了起来,掀开被子。

    “诶呦~陛下您身体还没好,可千万小心着凉。万一被王后娘娘知道了,奴才们少不了一顿排揎。”

    杨文身边大公公怀玉,忙不迭跑上来扶着杨文。

    “哼!那你们活该,什么事都告诉她,让朕连一点自由都没有。记住了,以后这种事不准背着我告诉王后,听到没?”

    “奴才哪敢啊。瞧陛下您说的。”

    杨文不理这口是心非的奴才。

    “你去,查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伽儿生那么大气。查完回来告诉我。”

    “这...”

    怀公公一脸为难。

    “王后娘娘特意交代了不许陛下您操劳这种烦心事。这要是让王后娘娘知道了,还不把奴才们的皮扒了,这...”

    “嗯?”

    “你到底是朕的奴才还是她的。要不这样,朕把你调去给王后做第一大总管怎么样?”

    “那不行!奴才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奴才哪也不去,就跟着您。”

    “油嘴滑舌。”

    杨文捡起鞋子作势欲打。“那还不快去查。”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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