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腹黑纨绔翻车了 >第3章 马大宝
    庶子娶亲礼制比不上嫡子宏大,但也终归是马府。成婚那天,街头巷尾被堵得水泄不通。

    迎亲队伍缓缓走过永州街,马清玄身前绑了个大红花,意气风发。

    有人在酸,这卢氏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人咋舌连叹卢氏可怜,嫁给了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浪荡子;也有人站在路旁,朝着马上的马清玄连连贺喜。

    鼓乐敲敲打打,卢琛儿也真正成了马府的二少夫人。

    马府下人众多,但多而不乱,人人都恪守本分,规规矩矩的做着手头的活计。

    安排过来伺候卢琛儿的,名唤海棠,是个腼腆姑娘。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脸颊泛着粉嫩,虽内向但做起事来却谨慎贴心。

    马府势大,来往官商众多,马清玄在前院敬酒,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身。

    海棠怕卢琛儿一个人等得烦闷,站在一旁贴心侍候,一会儿问少夫人要不要吃点糕团,一会儿又悄悄去院里查看情况,回来安抚着。

    卢琛儿盖着红盖头,坐在卧房床榻边,虽一言不发,但却在脑海不停计划着,怎样才能在学堂找到八卦琉璃灯。

    不过,她可不会规矩的坐在床榻边。没等马清玄回来,就自顾自的扯落了那根红盖头。

    这举动吓坏了海棠,她连忙拿起那红盖头就要给她重新盖上。

    “停!”卢琛儿坚决不肯再戴,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吃起了饭菜。

    “少夫人……”海棠声音软软,“红盖头得新郎官亲自挑起,不然不吉利。”

    卢琛儿将桌上的两杯合卺酒一饮而下,苦着脸回道:“这么苦……还真的有点不吉利。”

    海棠一时没了应对的话,她刚来府内,也不敢多说,只能小心的站去一旁。

    亥时初,马清玄带着一身酒气进了房门,海棠识趣的掩好门,缓缓退下。

    “二少爷回来了?”卢琛儿啃着鸡腿,在手中晃动了一下。

    “你可真行。”马清玄坐下喝了口茶,抬眼却见葫芦里的合卺酒也没了踪迹。

    “不是吧?你这盖头自己挑,酒也自己喝?你心里有没有我?”

    成亲当晚就吵架,海棠说的没错,果真不吉利。

    卢琛儿嘟着嘴,捏着手里的鸡骨头讽刺道:“又不是真的成亲,不就是酒嘛?你还没喝够?”

    酒气那么重,还想喝酒,酒鬼。

    马清玄哭笑不得,手肘抵在桌上抚住额头。

    “食欲都没了。”卢琛儿偷偷鄙视了一番,无奈还得换上笑脸求他办事。她挪了挪椅子,试探性的靠近马清玄,“二少爷什么时候安排我……唔。”

    马清玄转身捂住了她的嘴巴,轻轻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神扫向窗外,卢琛儿心领神会轻轻点头。

    马清玄起身摇动床榻,那床发出剧烈的‘咯吱’声。卢琛儿看着他的操作直发愣,他无奈只好低声提醒。

    “你喊几声。”

    “怎么喊?”卢琛儿一边问,一边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平常不是很机灵吗?马清玄咬着牙走过来,朝着卢琛儿的胳膊狠狠捏了一把。

    “疼!你干嘛啊马清玄……”

    “娘子别怕,我会尽量温柔一些~”

    你!大!爷!的!

    卢琛儿不敢出声,只能用口型骂他,掀开袖子再看,胳膊上已是通红一片。

    窗外人影满意离开,卢琛儿委屈的揉动胳膊,又问了一遍学堂的事。

    “等一下啊。”马清玄转身去了书房,半响走出来,手上多了一件白色长衫和一顶黑色纶巾。

    “东西给你,你记好了啊,在外人面前,你要称我为相公。但在学堂你叫马大宝,我是你表哥。”

    “噗”卢琛儿一笑,“马大宝?合着搞半天,是给我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啊?”

    也对,马府再厉害,祖宗规矩不能破,她换上男子身份,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卢琛儿正满意的将衣衫拿在手上,翻动着仔细端详,一张清秀的脸却突然间凑了过来。

    卢琛儿抬眼的瞬间,心跳慢了半拍。

    眉眼清秀,粗长的睫毛修饰了本就清澈有型的双眼,白皙的皮肤带着浅浅书卷气。

    卢琛儿紧张的咽了口水,但这幅美好的画面随着他开口的瞬间蓦然破灭。

    那张脸变得狡黠,原本好看的双眸眯成一道月牙,咧着嘴朝她笑,“今夜良辰美景,娘子,咱们该安歇了。”

    “歇你个头!”卢琛儿猛拍桌案,愤然起身,心中却悲恸不已。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会被一个登徒子的灵魂霸占。

    “马清玄,我可告诉你啊,这一年婚约,你可不能碰我!”

    卢琛儿指着他,咬着后槽牙,俨然一副他敢上前,她就与他同归于尽的样子。

    “好好好。”马清玄撇撇嘴,“那我睡书房就是了。”

    “谁稀罕啊。”这句话倒没说出口,他转身走向书房,嘴角扬起了一个冷傲的弧度。

    次日晨起,作为新晋少夫人,她得去给大夫人敬茶。

    大殿规矩的陈列着紫檀木桌椅,上铺精秀金丝坐垫,堂前一副山水画,画前坐了马清玄的爹和……后娘。

    大夫人模样算是端庄,双眼略带审视,一身缂丝的长袍,令卢琛儿在心底连连惊叹。

    都说一寸缂丝一寸金,她原先也只在曹雪芹的《红楼梦》中,见过描写这缂丝的句子。如今一瞧,果真不凡,这料子随便割下一块带回去,也能卖不少钱。

    卢琛儿端着滚烫的茶杯,颤抖着递了上去,倒不是她多害怕,而是为了活下去在装傻。

    做事唯唯诺诺,走路磕磕绊绊,偶尔碰到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可以表演一番冒冒失失。

    如此一来,大夫人果然对她放松了警惕。只不过,再笨再傻的女子,也有一点是不可不防的。

    大夫人在儿子马清廉的书房内不停打转,令在一旁读书的马清廉心烦意乱,只好嫌弃道。

    “娘,你能别晃了吗?”

    “你这个傻孩子,你知道什么啊?这卢氏再傻,可毕竟也是个女人,这眼瞧着进门半月有余。虽说那马清玄照样在外花天酒地,但每晚都是和她一起歇息的。长此以往,若是生了个长孙,那你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大夫人坐在桌边,手帕扯了又扯,满脸愁容不散。最后计上心来,手掌一合,道。

    “我去抓点红花麝香膏,给她掺到这吃食里头,我让她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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