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私教见玄薇说得有理有据,犹豫了片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给陈虢拨去了一通电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带着一众私教暂行离去。

    临走之际,她还不忘再三叮嘱着玄薇,“秦先生的特助说了,最多只能休一天假。明早五点,记得准时起来背英语单词。”

    “我知道了。”

    玄薇不耐烦到了极点,再懒得和颜悦色地同这群私教斡旋。

    话音未落,就匆匆下了逐客令,将一干人等赶出了她的卧室。

    她寻思着,等她彻底征服了秦北冥,势必要狠狠地教训这群烦人的私教。

    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她现在可是M洲雄狮的女儿,身份尊贵,家世优渥,就算是市长,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这群迂腐刻板,兜里没几个钢镚儿的私教老师,凭什么管她?

    被眼前的浮华迷晕了眼的玄薇彻底忘却了自己的出身,沉浸式地投入到这个从凌墨手中抢来的新身份中,笨拙地学着偶像剧里富家千金的做派。

    换上一身名牌套装,拎着限量款包包,高傲地扬起了下巴,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喜的轻慢。

    反反复复捯饬了一两个小时,玄薇终于在朝阳孤儿院的孩子们渴盼的眼神中,姗姗来迟。

    刚进门,近乎所有小女孩儿就被她脚上那双闪闪发亮的银色细闪高跟鞋吸引了眸光。

    “玄薇姐姐,你的鞋子好漂亮!”

    “玄薇姐姐脚上穿着的是水晶鞋吗?”

    “姐姐的衣服也好漂亮!像童话里的公主!”

    ……

    小女孩儿们蹦蹦跳跳地围绕着明艳动人的玄薇,眼里满是艳羡之色。

    玄薇一边享受着众人投来的钦慕的眼神,一边又有些嫌弃地将身边的女孩儿们推至一旁,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慢:

    “一边儿去!我这双鞋价值十来万,你们千万小心点儿,踩坏了就算是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还有,我这身衣服是DC的限量款,很贵的,别乱摸。”

    女孩儿们听闻玄薇这么一说,纷纷缩回了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只怯怯地偷瞄着看上去十分“昂贵”的玄薇,再不敢像之前那样同她亲近。

    院长远远地瞅着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扼腕叹息:

    “可惜了,原本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一身名牌又如何?我倒是觉得,她原先真诚的笑容更可贵。”

    傅云阙扫了眼玄薇打着石膏的左臂,淡淡地道:“但愿,她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现在的他,再不可能像往常那样,将她当成暖心可爱的妹妹。

    在他看来,心一旦脏了,也就彻底没救了。

    玄薇察觉到了傅云阙的视线,缓缓地回望了过来。

    旁人不知道的是,她也曾偷偷地喜欢过傅云阙。

    自第一次在朝阳孤儿院得见这个笑容温暖的男人之际,她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他。

    她迷恋他俊逸的外表,钦慕他渊博的学识,更喜欢他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颇高的社会地位。

    只可惜,傅云阙始终不为所动,仅仅只是将她当成了年岁尚小的妹妹...

    “傅医生,近段时间可好?”

    玄薇敛下了心中思绪,笑意炎炎地向傅云阙走来。

    她本以为,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地征服诸如傅云阙之辈的青年才俊。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傅云阙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明显冷淡了不少。

    极其敷衍地回了一句“一切都好”,便转过了身子,给小雪戴上了亮闪闪的公主桂冠。

    玄薇咬了咬唇,怔怔地望着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光芒四射的傅云阙,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她想不明白,傅云阙为何这般冷淡?

    他既已得知了她战家千金的身份,难道不该上赶着巴结着她?

    难道,这世上还有金钱和权势笼络不了的人心?

    如是一想,玄薇的眸色更为复杂。

    她紧攥着双手,正纠结着要不要将藏在心底的爱意一一告知傅云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欧阳斌低沉的嗓音:

    “还愣着做什么?跟我来。”

    听闻欧阳斌的声音,玄薇立马警觉了起来。

    匆匆收回了思绪,忙转过身,小跑着跟在了他身后。

    傅云阙见玄薇鬼鬼祟祟地从孤儿院偏门溜了出去,心生狐疑,忙放下手头上的活,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出了孤儿院,欧阳斌并未放松警惕。

    而是神情戒备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直至七拐八拐地将玄薇带至了僻静的巷道之中。

    再三确定周遭并无闲杂人等之后,欧阳斌才将揣在口袋里的圆弧木盒交到了玄薇手中:

    “盒子里的是锁寐香纂,取少量放入香炉里,再用线香引燃即可。”

    “欧阳先生,你确定锁寐香纂真能迷惑秦北冥的心智?”玄薇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精巧的木盒,不解地问。

    “这是自然。香纂里添加了极特别的成分,只对身中锁寐剧毒之人起效。秦北冥隐疾缠身,绝对闻不得这种香气,你且放心去用。”

    “那...此香会否危及他的性命?”

    “不会致命,顶多陷入昏迷。”

    欧阳斌看出了玄薇此刻的犹豫,连声补充道:

    “将他迷晕之后,你大可伪装成被他侵犯,逼着他对你负责。眼下,你有战家千金的身份加持,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可能为了一笔风流债轻易得罪战家。”

    “我晓得了。”

    玄薇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圆弧木盒。

    正打算原路折返,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踟蹰再三,终是问出了口:

    “欧阳先生,您可否如实告知,您究竟是打算对付我爸,还是秦先生?又或者二者皆有?”

    “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知道的太多,对你绝无好处。”

    欧阳斌瞬间冷了眸色,而他的回答相较于之前的有恃无恐,亦谨慎了不少。

    一开始,他确实只想着利用玄薇的特殊身份,稳当地拿捏住战寒爵的软肋,进而一举吞并他的商业版图。

    谁知,他上头的那位神秘大佬突然给他指派了一个任务,要他用锁寐香纂试探秦北冥的病情。

    他正愁着该如何近秦北冥的身,玄薇的出现恰巧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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