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他要是敢不认，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哈哈，主播万万没想到，妹子追上门求娶了。】
“算吗？”对面又问了一遍。
幸涵被所有观众们盯着，身为主播不能当众打脸，想了想，只好说：“……算啊。”
“算什么？”
幸涵：“……娶你。”
对面：“好。”
【哈哈哈哈！成了！】
【……………………】
幸涵一万个无语。
好个P。
你拿什么嫁？
想了想，幸涵故意说：“但你不是叶霖诚的粉丝吗？你知道我跟叶霖诚是什么关系。只能选一个。”
对面很快说：“选你。”
幸涵：“……”
连自己都不要的人，你够狠。
“但我不行。”幸涵又说，“我不能娶叶霖诚的粉丝。”
对方似乎想了想，才说：“那对你而言，是叶霖诚重要，还是我重要？”
幸涵：“……”
多年以前，似乎也有人问过这种问题。
那时候他跟着哥哥到叶霖诚家里玩，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他睡在两人中间。叶霖诚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笑话，讲着逗他这个小孩玩，幸涵听得饶有趣味就冷落了哥哥。他哥还吃醋地问过他，要是有天跟叶霖诚闹翻了，他会站在谁那边。
他那会什么也不懂，也没有想过两个人真的会吵架，就因为叶家的电脑好玩、水果好吃、叶哥人也很好，还故意气哥哥说要站在叶霖诚那边。
但现实怎么可能是那样呢？
沉默了一会儿，幸涵看着满屏谁更重要的弹幕，只好选择性忽视：“别废话，开游戏了。”
叶霖诚：“……嗯。”
下播后，幸涵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Y：想要聊一会儿吗？
他对着这条信息，抿了抿唇。
两人的上一条信息，还是对方在昨晚不欢而散后发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昨晚匆匆回家后，心烦意乱的幸涵一晚上都没敢看手机，直到今天早上，一夜过后心情稍微平复了，这条信息才被读到。
幸涵轻轻吸了口气。
他刚才就猜想对方应该会主动发信息来，心里隐隐也有期待，但此刻看到对方发过来了，心里又有点踯躅。
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回了个：哦。
对方很快回复。
Y：要视频吗？
幸涵霎时心怦怦跳。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提视频？
以前不知道对方是谁，幸涵还挺期盼视频的，现在知道了对方就是叶霖诚，这股期盼就变成了莫名的窘迫，和一点点别扭。
幸小涵：语音吧。
看不到脸，他会自在一点。
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拨过来了。
他的心颤了两下，做好了一定要撑住不能露怯的心理准备，接起，声音绷得疏冷：“喂。”
结果对方才说了两个字他就破防了。
“小涵。”
轻柔缓慢，带着一点磁性。
幸涵轻轻吸了口气，才说：“你说。”
叶霖诚举着手机，听出了对方的纠结，想了想便以一种调侃地方式问：“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幸涵：“……”
万万没想到，对方开口会是这样的一句，凌乱淋漓的心情竟稍有缓解。
幸涵：“我怕你？”
听到这句，叶霖诚唇角微微上翘。
“真的不怕？”他缓慢而轻松地说，“以前你才到我胸口那么高，那么瘦小。”
他小心地将回忆一点点拉回去。
幸涵：“我才九岁啊，就还没……”
叶霖诚：“还没？”
幸涵的声音有些虚了：“还没发育好。”
“所以现在不怕了，是因为发育好了？”他顺势问。
幸涵的脸瞬间就热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拐到这么暧昧的话题上了。
“……反正我没怕过你。”
“对不起啊。”对面冷不丁说。
幸涵一愣：“嗯？”
怎么你话题转的这么快的？给点线索？
“跟你玩第一局游戏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议论你，说你是我的黑粉，有点好奇，正好我妹有个变声器，就用了。”叶霖诚简单地解释了两人最近这次交集的开始。
“……”
“然后你第一天开视频的时候，”他继续说，“我看到你的泪痣，就把你认出来了。你是幸滔的弟弟，幸涵。”
幸涵垂了垂眸：“……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来呢。我那个时候又瘦又黑。”
“嗯，确实又瘦又黑。”叶霖诚说，“但是眼睛很亮。”
幸涵：“……”
敢情我这么大个人你就记住了一对招子。
不像我，你的白衬衫、冰淇淋、电脑、水果、雨中的背影……我全记得。
“在想什么？”对方突然问。
“啊，没什么。”像做了坏事被抓住一样，幸涵的心莫名漏跳一拍。
“照片就在书桌的柜子里，那天直接拿出来看了。”叶霖诚说。
幸涵：“什么照片？”
“我们三个人的。我、你哥和你。你那时候的字很丑。”
幸涵：“……”
印象中好像是照过那么一张。
那会叶霖诚有个很贵的拍立得相机，是他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幸涵曾经在他的书柜里见过。粉白的机身可可爱爱，还是个HELLOKITTY的联名款。
他印象最深的是他曾想摸一下，但是被哥哥阻止了，怕他不小心摔坏。哥哥说那个相机很贵，是从国外买回来的，连一张相纸都够买好多冰淇淋。
但叶霖诚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拍照，从没见他拿出来过——只一回。
那天是幸涵的生日，哥哥和叶霖诚一起给他买了一个小蛋糕，吃完蛋糕后三个人就一起拍了张照片。
他记得叶霖诚主动在照片后面写了什么，三个人还签上了名字。
确实，他那时候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幸涵：“我那时候才上小学三年级啊。”
“嗯，没事。”对方说，“虽然丑，但是很可爱。”
幸涵：“……我现在的字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