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三百二十七章大丑捉鳖
    其实,大丑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去了山坡上的茅草丛里,撒了一泡尿。

    小石头一直在女朋友面前,把大丑说的神乎其神,在旮旯村,除了刮风下雨,没有大丑办不成的事儿。

    而大丑,也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打了包票,

    “这野生鳖啊,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我出去吱个声儿,要多少有多少。”

    他原以为,只要给老德顺说一声,老德顺就会唯唯诺诺,谁知,老德顺却不理他这一壶。

    大丑就站在山坡上,看老德顺和癞痢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老德顺走了一会儿,弯下了腰,从河边的泥土里抠出了一只老鳖。

    大丑站在山坡上,看得真真切切,他心里大喜,这可能给兰花花有关。

    也许老德顺知道,大丑和兰花花成了对头,而老德顺又在窑场里看大门,他估计是老德顺抹不开面子,才不得之而为之。

    这下兰花花走了,大丑也就放了心,他三步并作两步行,来到了河坡上。

    老德顺拎着老鳖,才走到瘌痢头旁边,看到大丑好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窜了过来,把老德顺吓了一跳。

    “咋地啦?干甚呢?”老德顺问。

    大丑伸手就去夺老鳖,老德顺一闪,大丑夺了个空。

    “你不是跟我捉的吗?”大头纳闷地问。

    “不是,我是跟瘌痢头捉的,他的黑老婆怀孕了,身体虚弱,需要补养身体。”老德顺实话实说。

    “什么?就她那黑老婆,黑得就像木炭一样,也配吃这种玩意儿?本来就黑得要命,再吃个老鳖,这乌漆嘛黑的东西,以后生下的孩子黑的还能要。”大丑说着,伸手又要夺。

    老德顺连忙把老鳖递给了瘌痢头。

    大丑两眼发红,又恶狠狠地看了瘌痢头一眼。

    “你要是敢夺,我就用这钢叉叉你。”瘌痢头说。

    “瘌痢头,这样吧,我掏一百块钱买你的。”大丑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了一百块钱。

    “一千我也不卖,我老婆就等着用它来补养身体呢。”瘌痢头说着,扭头就往回走。

    “唉,我说啊,你们是不是看我不当村头了,看不起我了,是不?”大丑站住了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德顺和癞痢头。

    “咋地啦?”瘌痢头看大丑这个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别理他,人吃的玩意儿,不能给畜生,畜生吃了就糟蹋了。”老德顺说。

    “你这不是挤兑我?看不起我了是不?别以为我下了台,就不行了。

    我告诉你,我的能量大着呢!我为什么要老鳖?老鳖就是跟我的亲家吃。

    知道我亲家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他可是市里的人,管了九条街道,牛叉的很呢……。”大丑狠狠地说。

    一阵凉风吹来,吹的老德顺咳嗽了一下,有粒灰尘进入了眼睛里,他连忙揉了揉眼。

    瘌痢头一看大丑,余威犹在,吓的扭头就跑。

    “我告诉你,我能量大着呢,不信,咱走着瞧,你不给我老鳖,我就把水抽干了,自个捉。”大丑说着,扭头就走。

    谷</span>这话把老德顺吓了一跳,竭泽而渔,这可是山里的禁忌,老祖宗几百年的规矩,怎么到了这一辈子,都他妈的破坏了。

    “大丑,这么长的老龙河,如今只剩这一兜兜水了,能不能给水族们留条苗子,否则,恐怕以后无渔可打。”

    老德顺有点着急,他还真怕大丑干出这种事来。

    “你救水族一命,那谁救我一命呢?要知道,俺亲家可是管九街呢?

    他等着吃老鳖,我也没有给你多要,只要一个,可你,却给了瘌痢头,咋不给我呢?是不是看我下台了,看笑话是不?”大丑愤愤不平。

    “哪能呢!我哪敢看你的笑话,只是这老龙河里,又是下药,又是电击,这玩意儿,都弄的几乎绝迹了。

    我揣摸了大半年,只看到这一个小玩意儿,你也知道,瘌痢头是个穷光蛋,一个大字儿也拿不出来,婆娘又等着补身子。”老德顺连忙解释。

    “你也不用掩饰,我这就找人抽水去。”大丑说完,骂骂咧咧地朝村里走去。

    下午的时候,老德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就见一辆三驴蹦子驶了过来,车上坐着大丑,三驴子,秋后。

    这可把老德顺吓了一跳,他咕哝了一句,“要完蛋了!”

    “咋地啦?”歪八正在给女儿做风车,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他们要抽水,要给水族来个一网打净。”老德顺有气无力地说。

    农村人爱热闹,尤其是这个艳阳高照的冬天,听说大丑抽水捉鳖,都纷纷去看热闹。

    大丑卸下了发电机,倒上了汽油,三驴子把抽水泵扔进了水里,于是,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那水就哗哗地向下游流去。

    “抽,一百块钱的汽油不够用,就用两百块钱的,在旮旯村,还有我大丑办不成的事儿。”

    看着周围这么多的人,大丑又恢复了往日的霸气。

    老德顺也来了,他阻止不了,只有躲在山坡上的柞树林里,苍茫无助地望着。

    这电驴子,喝起水来,哗哗地响,这一兜兜水,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就下去了一大半儿,那些鱼呀,虾呀,都露出了头,在混浊的水里,张着小嘴儿,拼命地呼吸。

    三驴子手里拎着编织袋,在齐膝深的水里,把那拇指大的小鱼儿朝袋子里扔。

    “咋没有大的呢?竟是些小虾米。”秋后问。

    “小了好,喝鱼汤不扎嘴。”大丑说。

    那一兜兜水,越抽越少,也越来越混浊,三驴子拔脚又落下,落下又拔起,每次起脚,都涌起了一股浑洪浊的污水,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腐烂的恶臭。

    “这么臭!”有人掩起了鼻子。

    只是那水,哗哗地流着,越来越少,终于,河底的泥土裸露了出来。

    大丑,三驴子,秋后三人捉鱼忙的满头大汗,特别是大丑,身上糊满了泥巴,只露出一双骨碌碌滚动的白眼珠。

    这水里多的是小鲫鱼,只可惜,捉了一条最大的草鱼,也只有半斤左右。

    “老鳖!老鳖!藏在哪儿了?”大丑急的暴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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