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三百三十五章管九街是清洁工
    这人是马三爷!

    马三爷一辈子不服老,用他的话说就是,人老骨头硬,越干越有兴。

    旮旯村里也有这样一句话,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行儿混蛋。

    但,马三爷英雄了一辈子,而他儿子马大庆,可和好汉沾不到一点边儿。

    马大庆虽然当过官,只不过是个供销社主任,这官职也太小了,如果县太爷是芝麻官的话,那他这个供销社主任,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娶了兰花花,马大庆就沦为了家庭煮夫,兰花花主外,马大庆主内,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马大庆活的就像一个老娘们!他在父母眼里,永远就是一个小孩子。

    马三爷又来到了旮旯村,在大槐树旁一下车,村民们就围了上来。

    马三爷不是领导,确切地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无业游民,但他是人来疯,喜欢热闹,人越多越高兴。

    大丑的亲家管九街,就像天上高高飞翔的风筝,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而马三爷,就像一条蚂蚱,浑身沾着土腥味儿,在地皮上蹦哒的挺欢实。

    马三爷一看乡亲们围上来,大手一挥,对太肥婆说,

    “把最好的香烟拿过来一条,散给大伙吸。”

    “好唻!”大肥婆最喜欢这样的客户,答应一声,喜滋滋地忙去拿烟。

    “哎呀呀,马三爷,哪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俺女人们不抽烟,咋弄嘞?”三八婆说。

    “不抽烟,这好办,拿袋水果糖来,要最好的,给她们吃。”马三爷又发了话。

    大肥婆拿着香烟才走出屋,听马三爷这么一说,高兴地说,

    “今天碰上了个财神爷,但愿你老人家天天来。”

    大丑看到马三爷,有点尴尬,马三爷在这旮旯村的时候,大丑就像一只哈巴狗,跟在他后面舔啊舔。

    当然,马三爷挣了钱,也不忘扔根骨头给他。

    有骨头,那狗就低眉顺眼的,如果没有了骨头,这哈巴狗就变成了疯狗。

    自从马三爷离开了,兰花花又看不惯大丑的为人,她宁可把钱送给孤寡老人,也不送给这个威风八面的大丑。

    因此,大丑没少给兰花花穿小鞋,在下面使绊子。

    现在大丑猛地一见马三爷回来了,愣了一下,想打声招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三驴子看见了,以为大丑凭着亲家的关系,有点矜持,就一指远处的管九街说,

    “马三爷,你是市里的人,那个大领导就是从市里来的!你认识不?”

    马三爷摘下墨镜,可惜只望了个背影,看不清楚。

    刘居委说,“别看这儿偏僻,这可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的,连大领导都被引来了。”

    “我看看去,是哪个领导?”马三爷生性豪爽,上至全贵,下至三教九流,只要有机会,马三爷都爱结交。

    大丑望了望马三爷,又望了望远处的亲家,怔了一下,连忙阻止,

    “不用了,不用了,他们不爱结交朋友。”

    几个村民听大丑这么一说,有的点头,有的把头摇的以拨郎鼓,

    “不可能吧,就是皇帝老儿,还有三个穷亲戚哩。”三驴子也附合着。

    马三爷一听,更来了兴头,“这到底是哪个大领导?我倒要看看有多大。

    “想当年,我在市里办汽水厂的时候,我也上过电视,也和一把手握过手哩。”

    马三爷说着,就朝“大领导”那边走,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乡亲们怀着恭敬的心情,也都想一睹“大领导”的风采,也都跟在马三爷屁股后面走。

    谷</span>只有大丑讪讪地,阻止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只是手足无措地呆在那儿。

    还没走到“大领导”跟前,马三爷就惊叫一声,

    “是你呀,大老鳖!”

    这话把大伙吓了一跳,人家堂堂一个大领导,张嘴就称呼人家大老鳖。

    这马三爷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发了疯?

    “这可是大丑的亲家,管九街啊!”三驴子急忙提醒马三爷。

    “逑,什么管九街?”马三爷愣了。

    “大丑说他是老母牛不生崽,牛笔坏了,人家在市里管九条街道哩。”三驴子振振有词。

    “噗噗噗!”三驴子的一句话,把马三爷笑的直弯腰。

    “咋地啦?这名头是假的?”大伙百思不得解。

    “这名头不假,也没有错,他姓管,管理九条街道的卫生,我家门前的街道,就归他打扫,所以,我认得他。

    每天拿着大扫把,扫啊扫啊,老辛苦了。”马三爷说。

    “啊,原来是打扫卫生的,大丑啊大丑,你这牛皮吹的太大了,尽吓唬人哩。”三驴子听了,不由的仰天长叹,郁闷地说。

    “这吹牛皮可真厉害,朝中间一吹,能把石碌碌吹八百地,朝上一穿,能把老天穿个洞,朝地下一吹,能发生十二级大地震,厉害不?”老三八说。

    众人都大笑起来,这时己走到管九街跟前。

    小石头正陪着岳父看风景,见大伙笑,感到莫名其妙,急忙问,“笑甚?”

    “是你,马三爷!”这时,管九街看到马三爷,愣了一下,连忙掏出了一支烟递给马三爷。

    马三爷也不谦让,伸手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又对大伙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叫他个大老鳖吗?”

    “为甚?”三驴子问。

    “那天,下着小雨,我去菜市场溜达,见角落里围着一群人,凑过去一看。

    呀,一只好大的老鳖啊,就是这个管九街,下雨天不上班,卖老鳖来了。

    大伙都争着看,没人买,于是,我就掏了一千块钱买了下来。”马三爷说。

    “那老鳖味道咋样?吃完了吗?”管九街问马三爷。

    “没呢!那么大的老鳖,谁舍的吃?”马三爷说。

    “咋滴啦?不舍的吃,放生了。”管九街睁大了眼。

    “逑,掏钱买的,我为什么要放生?我没这样的善心。”马三爷大大咧咧地说。

    “那……?”

    “那什么?被我卖了,两千元钱。”马三爷得意地说。

    “呀,这么厉害!”人群里有人伸出了舌头。

    马三爷淡淡地说,“我走到老油子的算命馆前,恰巧老油子看见了,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鳖。

    他说什么?半夜起床撒尿的时候,他夜观天象,见东南方白光直闪,就知道天降祥瑞。

    今天在屋里坐卧不宁,就知道有事儿,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了这只大老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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