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指了指深绯深蓝:“有她们在,方便照顾你。”
深绯深蓝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
但满月凝眉想了想:“这样人多,太显眼了,而且我就在云上城找,又不是出远门。”
文先生赞同点点头,捋着须若有所思,深绯深蓝失望地相视了一眼,垂下了脑袋。
“那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安排。”文先生起身离开。
满月点头,目送他远去。
深蓝深绯不死心,还想争取一下。
“小姐,你让我们跟你去嘛。”
“是啊,培忠大哥虽然身手不错,可他始终是个老粗,怎么能照顾好你呢?”
“你们两个是小看培忠大哥还是小看我?”满月笑笑,“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
两丫头无话可说,福福身退下了。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满月一个人坐在那儿,怔怔地似乎在发呆。
太阳逐渐西移,一阵微风,满月恍然回神,起身回房。
隐匿在树影中的人悄悄把手往身后伸去,看起来像要掏武器。
南星眠眼一眯,随手摘了两片叶子飞掷过去,“嗤”一声,一片划破了那人领口,一片在颈动脉拉出一道血痕。
那人吃痛,报复性地扔个暗器回来,“哗啦”一下冲出去,迅疾地跳向远处,消失不见。
动静不小,惊得满月一回头,看见那晃动不停的树梢。
南星眠侧身一避,顺手接住了对方打来的暗器,是一枚黑色的毒镖。
这边的树梢也摇了起来,满月又是一惊,抬头望去,南星眠从树梢飘然落下,一身白衣,如天神降临。
满月有些怀疑自己眼睛所见的是幻象。
南星眠悄然一声叹,他不打算现身就是不想解释,但……来不及了。
“你……”满月仔细看了好久才确认,他不是幻象,“你不是……走了吗?”
南星眠握拳抵在鼻尖,轻咳了一声:“嗯。”
“那……”满月犹豫着,还是问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咳……”他又咳一声,“想起有事还要处理一下。”
“?”满月脸上写满了问号,他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南星眠侧身避开她目光,看向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满月恍然大悟:“刚才那……刺客”
南星眠凝眉:“不知道。”
“?”满月又迷惑了,难道刚才那人不是他“还要处理一下”的事?
这大魔头,心思好难猜啊。
满月垂下眼睑,努力推敲着,没发现南星眠看了她许久。
“你还要去找琉璃镜?”他忽然问。
满月抬头,愣了一下,坦白地点头。
原来他早就躲在树上,什么都听到了!
“为何没有琉璃镜你就回不去?”他又问。
“……”满月为难地拧起眉,“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一定要找到琉璃镜!”
南星眠略气又无奈:“就培忠一人跟着?”
“人多,太显眼嘛。”
南星眠不置可否地盯着她,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忘了上次怎么出事的?
都是成年人了,谁会天天打架不是?
但满月忘了,这不是现代文明社会,是古代江湖。
南星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眉心深深锁紧,她的认知……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沉思片刻,他忽然又问:“可是缺护卫?”
“啊?”满月一头问号,她什么时候缺保镖了?
“我接受你的雇佣,费用往后再算。”
“?!”瓦特?
“别告诉文先生。”
淡淡留下一句话,南星眠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喂——”
满月愣愣地望着屋顶,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大魔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
一夜没睡好,再骑马一颠,满月脑子晕乎乎的,都怪这大魔头!
她略带怨气瞅了眼旁边的南星眠,太阳穴狠狠疼了一下。
培忠在身后跟着,但为什么另一侧,燕行之也在?
昨天大魔头突然“强行被雇”,今早门口三匹马,燕行之骑在马背上已经等候许久了。
一问,说是文先生吩咐的,难怪昨天他答应只让培忠同行,原来还有燕行之!
去找他,文先生理所当然地回答:“监视他呀!”
P!她算是领教到玄机先生的厉害了!
两人变四人,一行四匹马,两大帅哥一个冷着脸,一个笑吟吟,还有个大块头在后面,说好的不要那么显眼呢?
啊……满月的头要炸了!
事情怎么会偏离她计划这么远?
满月提了提下滑的背包肩带,忍不住扭头问燕行之:“为什么你会跟着来?”
燕行之视线越过满月看了眼南星眠,反问:“那为什么他又跟着来?”
南星眠眼皮都没抬:“你来的,我为何不能来?”
燕行之“唰”地打开了扇子:“既然你来的,那我也来的。”
左右两边视线相交,火花四溅,夹在中间的满月头顶一片黑线……
“那个……”满月头皮发麻地开口,“你们……不怕被认出来?”
再往前就是市集了,这两大帅哥不换一下装束估计会被围观吧?
“南三少主不怕,在下又有何惧?”
“燕宗主无所惧,我亦不介意。”
又是一片火花四溅,满月头顶也多了片阴云。
这俩是怎么回事?
还是培忠好,神经大条又迟钝,什么也感觉不到。
远远见到了市集入口,四人下了马。
“你们走,我暗中跟着。”
南星眠把缰绳交到培忠手里,满月张嘴想挽留,燕行之抢了话:“三少主放心,在下定好好照顾满月。”
南星眠眼梢瞥他,没说话,看向满月,满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吧。”
他轻轻说完,纵身不见。
满月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微微黯然,燕行之偏过脸,一切尽收眼底。
身后陆续有人而来,都是赶集的,满月眼角余光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