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巫血躁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澎湃。洛正寒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随即那手握成拳头，垂落在身侧。
那一双丹凤眼盯着床、上满脸痛苦的洛七夜，他的眸光暗了下来，一滴滚烫的泪珠溢出眼眶，滴落在她那苍白的脸腮上。
这是他第一次落泪！
他不是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他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以前的生活有多苦，有多少难题，生死边缘他都不会哭。
因为他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王者，王者的世界里是没有哭这个字的。
他也坚信，只有弱者才会哭。
但是，他还是落泪了，遗憾、锥心的泪，一滴，已足矣！
伤口带来的痛楚，与身上巫血开始在身体咆嚎的摧残让他紧皱着眉头，很快，他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紧握的拳头的手，紧握再紧握，不知道何时，指甲已经插入了他的手掌心，血迹斑斑，那汗珠一滴滴滴落，身上的衣衫瞬间湿成一片，那黑红的血从他的七孔渐渐溢出的，流淌下他的身体上，与汗水交融，像是无数朵黑玫瑰在绽放……
尽管，身体极度不适，像是有万只虫子在啃咬，但他依然不吭一声，视线彻底模糊，那眸光依然落在她身上，观察她一丝一微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滴滴流逝，洛正寒身体的巫血躁动的频率越来越少，他知道快要到天亮了，他又一次熬过去了。
“哥哥……”
霎时想起洛七夜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很轻，她只是张了张嘴，这轻微的举动，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不会发现，可他是洛正寒，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一声哥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第一阶段终于熬过去了，即张进入第二阶段。
洛正寒又喜又忧。
如果说第一阶段是无意识的，那么第二阶段就是有意识的。
洛七夜之所以在第一阶段裹缩着身子，忍着痛，是因为她进入了无意识空间，她能感受身体的痛楚，但她不能支配自己的手脚，唯一能支配的是嘴巴，洛正寒怕她咬舌自尽，只能给让她咬东西，之前他试过给她咬毛巾，咬木头，还要咬手臂，他观察到她咬毛巾咬木头比咬手臂的脸部表情要痛苦，为了让减轻她的痛苦，他必须给她咬手臂。
第二阶段是最危险的，也是最难熬的，洛七夜已经恢复了意识，在有意识空间里，她随时会做一些举动来伤害自己，更严重的她可能会自杀。
“我在！”洛正寒的声音尽量压低，轻应声。
“七七别怕，哥哥在！”
“一直都在！”
这句话，他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一直都在，在她身边，保护她。
“我……我……”洛七夜放开咬着洛正寒手前臂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