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真是相当磨人。
好在顾文辰一下就找到了拉链的位置，但在他正要拉拉链的时候，计星桥那两只被顾文辰拨开的手不甘心地又聚在了胯前。
计星桥还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来……”
“……”
顾文辰下腹顿时紧了一下，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晦暗危险。
原因无他，计星桥的两只手刚刚拉着他的手往下一压，他碰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就知道是什么了，计星桥怕是想折磨死他。
顾文辰忍无可忍地抽下自己的腰带，把计星桥的手反剪在身后绑住。
计星桥不舒服地哼了两声，顾文辰哑着嗓音道：“再叫就让你憋着。”
绑好后，顾文辰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刚刚没完成的动作。
没有计星桥在旁边捣乱，拉链很快被顾文辰拉开。
不敢再做其他，顾文辰把计星桥的手松开，咬着牙说：“都已经帮你到这步了，要是再不能自己来，你就回去尿床算了。”
计星桥才听不到他说什么，他只感觉到肚子比刚刚舒服多了。
令顾文辰惊讶的是计星桥上完厕所居然还记得冲马桶，他突然有种自己家小猫第一次学会用猫砂的微妙情感。
顾文辰给了计星桥整理自己的时间，虽然他并不确定计星桥是否还能记得这件事，在觉得计星桥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他问：“好了吗？我转头了。”
意料之中的不会有人回答他，顾文辰回头的时候计星桥已经靠在墙壁上睡了起来，嘴巴微微张着，不过裤子倒是已经系好了，不用他再帮忙。
让人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顾文辰打开水龙头，一点点揉出泡沫，再给他一点点洗手，细致的不得了。
折腾了这么一番，两人终于回到了床上，计星桥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而顾文辰却觉得自己今夜多半会失眠。
一个多小时后，计星桥的两条腿又开始动了。
闭目养神的顾文辰慢慢睁开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里，计星桥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一次。
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自己解开拉链了，顾文辰也算逐步见证了他的进步。
在早上五点的那趟厕所之旅中，计星桥不再需要他的搀扶，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自己起床解裤子上厕所了。
熬了一夜的顾文辰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扯过被子沉沉睡去。
闹铃响起的时候，计星桥按照习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这是顾文辰给他养成的习惯，为了避开卫生间的使用时间，顾文辰每天会比他早起五分钟，所以他在闹铃响起后还可以继续赖五分钟的床。
但今天，计星桥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因为有一只手在铃声响起的同时覆上了他的肩头，他的脑后传来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显然是没睡醒：“起床了……”
这声音离他太近，计星桥一激灵就睁开眼睛，眼前的布置是完全陌生的，计星桥心中警铃大作，更让他意识到情况恶劣的是被人丢在床上的腰带，他难道是碰到变态了？
计星桥眼中闪过一丝警醒，他握紧拳头，起身就朝刚刚发出声音的位置打下一拳。
“啧，大早上的，你做什么？”在计星桥的拳头还有几厘米就要打到自己的时候，顾文辰懒懒睁开眼睛，单手握住计星桥的手腕不满道。
顾文辰神色不定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计星桥被他看得有些懵：“你倒是说话啊，大早上的这么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顾文辰单手支起脑袋，懒散的侧躺在床上瞧他：“我在给你回忆的时间。”
“回忆什么？”计星桥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我记得我起床吃了药，睡了一会儿又穿了衣服，再然后我好像吃了一个烤面包，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文辰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确实不是在装，而是真的不记得了。
计星桥眼见着顾文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不等他继续问下去，顾文辰垮着脸起身，面无表情道：“收拾一下，回学校。”
“欸，顾文辰，你还没说我怎么会在这呢？还有你，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计星桥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
顾文辰关上浴室的门，把计星桥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他边挤牙膏，边回想昨晚计星桥做的奇葩事和说过的暧昧的话，然后他不满地把牙膏扔到一边。
某人真是烦的很，有本事做，怎么没有本事记得？
刷完牙后，顾文辰刚一开门，就见计星桥手上拿着他的腰带，背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解释一下？”
顾文辰的神色淡定的向前走了两步，在计星桥身前不到半臂的位置定住。
计星桥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拿着皮带的手也垂了下去，他没来由地虚了一下：“你……你干嘛？”
顾文辰缓缓展开双臂，仗着身高微微俯视着计星桥：“来吧。”
计星桥一脸惊慌：“顾文辰你在想什么？”
“我也想问问你，你在想什么？”顾文辰反问道，“拿着我的腰带守在浴室门口等我，你是怎么想的？嗯？”
计星桥把腰带举起来：“好，你承认是你的腰带就好办了，你说说为什么你的腰带会出现在我身边？”
顾文辰眸光一转，昨夜的事历历在目，但他要怎么说？
计星桥见他这幅样子还以为他在酝酿假话要骗自己，于是他直接伸出两只手腕，摆出关键性证据：“想狡辩之前先看看再说。”
顾文辰一愣，眼前这双手指节细长，皮肤白皙。
也因此，手腕上的两道淡红色痕迹看起来尤为明显。
计星桥把腰带放在手腕上的痕迹处比划一下，突然语气冷下来说：“你看看这两者的宽度，一模一样，解释吧。”
顾文辰盯着计星桥的红痕不语，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怎么说？估计说什么计星桥都不会相信。
计星桥本来真的没多想，他只是想故意逗一逗顾文辰，想看顾文辰奋力解释的样子，但顾文辰此时的沉默让他沉默。
他看向顾文辰的眼神由促狭逐渐变得慌乱，再变为严肃，他死死盯着顾文辰：“你倒是说啊。”
顾文辰哪能没注意到计星桥的表情变化，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清醒了。
昨晚计星桥说的话、做的事都是醉酒驱使而已，计星桥喝酒做傻事也就算了，他昨晚怎么也跟着傻了……
傻到把计星桥醉酒之下说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