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衍看着她,缓缓把眼睛眯了起来。
即使南绾绾再傻,也看得出来,盛景衍对她这个答案,是不太满意的。
难不成……这枚对戒还有什么诀窍她没发现?比如说——某个王妃王子的传家宝?
南绾绾低头看了看,左看右看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这对戒指只是一对平平无奇的小戒指,甚至比不上盛景衍以前送给她的珠宝首饰。
男人明显是生气了,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打开门走了。
南绾绾看着盛景衍离开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她把那枚对戒放回化妆箱里,和那些他送的珠宝首饰混在一起。
可能真的很值钱吧,等她老了需要养老钱的时候,她找个珠宝鉴定商鉴定一下。
*
温酒过来找她玩的那天,南绾绾特意空出整一天的时间来。
为了站在温酒面前不显得太丑,她还特意化了妆。
她对身后坐在沙发上看他化妆的男人道:“我今天就不回来吃午饭了,晚上也和酒酒订好了,就不用等我回家吃饭啦。”
盛景衍漫不经心道:“你跟她关系还不错啊。”
南绾绾转过头,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盛景衍这句话酸溜溜的。
她笑眯眯的问:“你吃醋啦?”
盛景衍晲她一眼。
“怕我跟温酒把你的小九九抖出来?”
盛景衍不搭理她。
南绾绾对着镜子不腮红,“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也挺喜欢温酒的,她是个好人。”
认识温酒时间久一点,她完全知道盛景衍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迷恋她,迷恋到在整个房间挂玫瑰花的地步。
她就是玫瑰,精致,娇美,千娇百媚,独一无二,得天独厚。
如果她年纪轻轻的见过她,恐怕也会忍不住喜欢上。
盛景衍也不过是掰倒在温酒石榴裙下的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盛景衍从沙发上站起来,贴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他温暖的掌心就贴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脉动,他离他的骨肉只有一层小小的距离。
他低下头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
南绾绾觉得痒痒的,笑着道:“你干嘛呀?”
盛景衍道:“你好像变了很多。“
南绾绾照了照镜子,她化了妆,还是漂亮的,她臭美道:“变漂亮了吗?”
盛景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一般般。”
南绾绾当然知道有温酒这样的绝色之前,她这样的只能算是胭脂俗粉,心里却还是因为他这句“一般般”有些阴沉。
女孩子谁不喜欢被夸漂亮呢。
她推开他,对盛景衍道:“那我出门了。”
盛景衍靠在梳妆台上,看着她,温柔冶致的眉眼,注视着她的眸色很黑,南绾绾被他看得,有点心惊肉跳。
随后,她看到盛景衍把她的化妆箱打开了。
“欸,你……”那可是她的小金库!
盛景衍在里面翻啊翻,把她的昨天晚上丢进去的那对对戒翻出来。
他取出那枚女式的,走过来捏住了她的右手。
冰凉的金属,缓缓被推进指尖,感觉很微妙,有些心悸。
南绾绾微微睁眼,抬起头看向盛景衍的脸,他很认真的在给她戴戒指,从她的角度是他弧度优美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睫毛掩住了他眸内的流光,南绾绾不懂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这枚戒指比较搭你今天的衣服。”
盛景衍抬起头缓慢对她道。
南绾绾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着盛景衍的脸,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盛景衍道:“我在欧洲找工匠专门打造的,没想到你不喜欢。”
南绾绾:“你……打戒指干什么?”
“感觉你缺了一枚戒指,就打了。”
他说话总是这样,不清不楚,漫不经心。
好像无意,又好像很有深意,将她搞得迷迷糊糊。
他想要一个女人迷恋上他,真的太容易了,即使她太清楚这个男人本质深渊,他们隔着深仇大恨,却也总是难以抗拒。
他大概就是罂粟本粟,天生就是来蛊惑世间女人的。
——盛景衍,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真的很想问问清楚。
但是又知道,恐怕是自取其辱。
她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点了点头,“那我走啦。”
盛景衍看着她,笑了笑,“嗯。”
等南绾绾离开了,盛景衍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点了一根烟,缓慢的吸了一口,一直到情绪平复,才给洛奕打电话。
“喂?”
洛奕慵懒的,带着困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听你的,把戒指给她戴上了。”
“哦……然后呢?”
“她好像并没有很高兴。”
洛奕来了兴致,语气都带上了笑意:“真的?”
盛景衍眯起眼:“你该不会耍我吧?”
洛奕很冤枉:“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她不高兴我又能怎么办?不过正常吧,她又不喜欢你,你送她婚戒她能高兴到哪里去?”
——她又不喜欢你。
六个字,令盛景衍不爽的情绪达到顶峰。
他阴沉沉的道:“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洛奕从床上坐起来,掏了掏耳朵,听着盛景衍充满杀气的声音,无语道:“说实话你又不高兴……你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盛景衍吸了一口烟,他墨色的眸子透着薄薄的雾气,带上了一点沉思。
他问道:“你说我送点什么能让她高兴点?”
“你以前怎么送现在就怎么送啊。”
“送了。”盛景衍道,“不过她好像没兴趣了。”
南绾绾的珠宝盒里,一堆没拆封的首饰,她现在连打开看看的兴致都没有了。
“哎……不是。景衍,你干嘛要让她高兴呢?”洛奕问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心态怪怪的?”
“那又怎么样?”盛景衍不以为然,‘“我高兴。”
洛奕也没话说。
盛景衍就是这样的人。
凭借本能做事,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