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跟她在一起！”
司以云尖锐的叫声，一下子打断了燕泽砚的话，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撕裂音。
唐蝶还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司以云的疯狂，微微愣住了，听着司以云尖叫着道：“燕哥哥，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伴随着她的哭喊，还有玻璃瓶打碎的声响和护士们的惊呼。
燕泽砚眉心一皱，忍不住厉声道：“司以云，你给我冷静一点！”
司以云的哭叫声越来越响，直到一声短促的哭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即使是唐蝶，也被这猛地空白吓了一跳。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住燕泽砚胸前的衣服，直到燕泽砚的手机里传来护士的声音：“燕、燕先生，司小姐晕过去了，您、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现在过来。”
……
挂断电话，唐蝶坐在床上，看着燕泽砚穿衣服。
男人面色沉静，不辨喜怒，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情绪并不高。
照顾一个精神病人，真的太累了，更何况这个病人，除了他一个人谁也不要。
燕泽砚去浴室里洗漱，唐蝶轻手轻脚的下楼，让佣人赶紧去做三明治。
等男人衣着整齐的从楼上下来，唐蝶把打包好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他。
“你没时间吃饭，”她温声道，“路上吃吧，牛奶是热的，尽快喝掉。”
燕泽砚看着手里透明的包装盒，又看着站在面前容色温婉的女人，心里一动，伸出手揽住唐蝶肩，把人搂到怀里来，“……蝶儿，我好久没吻你了。”
唐蝶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睫毛轻轻地眨了眨，凝眸注视着男人英俊的面容，踮起脚尖在他略微干燥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这样可以吗？”
她有点羞赧。
性感的喉结缓缓滚动了一圈，燕泽砚看着唐蝶眼眸躲闪的模样，低声道：“当然不够。”
他捏住女人尖细的下巴，俯首吻住她淡粉色的唇瓣。
唐蝶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一直到男人餍足，才眯着眼缓缓地喘息。
燕泽砚尝到了她的味道，此刻却只觉得还不够，但是时间不早了，司以云还在医院等他。
“今天别看书了。”他提出无礼的要求，“来医院陪我吧。”
唐蝶愣了一下，“……如果被司小姐看到……”
“别被她看到不就行了？”
燕泽砚是真的想她了。
跟唐蝶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两个人见不到面这么多天。
“陪我一天吧。”男人难得的语气温软。
“……”唐蝶眨了眨眼睛，“燕泽砚，你在撒娇吗？”
燕泽砚：“……你看错了。”
唐蝶抿唇笑了一下，然后又略微思考了几秒，才牵住男人的手：“走吧。”
看了这么多天的书，她确实也想休息一天……
而且燕泽砚看起来，确实很疲惫的模样。
不承认自己是心软了，唐蝶把自己的心绪都推给看燕泽砚可怜而已。
*
司机开车送燕泽砚去医院。
男人和她坐在后座分享三明治和牛奶。
他白皙的额头上，刘海垂落下来，微微闭着的眼眸，睫毛纤长浓密。
唐蝶坐着一动不动，盯着燕泽砚的长睫毛看了许久，心里想：一个大男人，长这么长的睫毛有什么用？
她手指痒痒的，趁着男人不注意，用指腹摸了摸。
然后又在男人睁眼的瞬间，迅速的收回了手，低头啃三明治。
男人漆黑的瞳仁盯着她，语气平静无波：“你刚才做了什么？”
唐蝶咬着三明治：“……什么都没做啊。”
“唐蝶，你还撒谎。”男人无情的拆穿她，“你摸了我的眼睫毛。”
“……没有。”
男人眯了眯眼，伸出手捏了唐蝶的胸一把，把唐蝶吓了一大跳以后，又状若无人的收回了手，偏过头看向窗外。
唐蝶捂着自己生疼的胸，看着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燕泽砚，彻底无语了。
这个变态！
她只是摸了一下他的睫毛，他往哪里摸呢！
即使在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来，唐蝶还是很愤愤不平。
“燕泽砚，你怎么可以在车里做这种事，被人看到了！”
燕泽砚迈开床腿往住院部走。
“没看到。”
“看到了！司机都不敢看后视镜！”
“看到了就看到了。”
“……”
他还火上浇油的说了一句：“你今天文胸垫的有点厚，手感也不怎么样。”
唐蝶跟在他身后，恨不得往他屁股上狠狠踢一脚！
怎么会有燕泽砚这样厚颜无耻的狗男人！
住院部一楼，司以云的父母正在焦急的等待。
见到燕泽砚带着一个陌生女人过来，纷纷愣了一下。
但是也没心情询问，急匆匆的走过来，对燕泽砚道：“泽砚，以云刚才
气急攻心晕过去了，你快过去看看吧，她正在床上哭呢。”
燕泽砚应了一声，对身后的唐蝶道：“你刚才没吃多少，医院里有餐厅，去看看什么想吃的，随便吃点。”
唐蝶忍不住问道：“那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估计没时间吃。”
燕泽砚神色不明的道了一句，就跟司以云的父母上楼去了。
病房里，司以云正在撕心裂肺的大哭，见到燕泽砚进来，一下子推开安慰着她的护士，扑了上来。
紧紧地抱住燕泽砚。
“燕哥哥！”她声音哭哑了，“你别跟唐蝶在一起了，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起来了，那天、那天在巷子里，我见到她了！”
“她就在巷子口，她看到我了，她肯定看到我了！但是她没有来救我，燕哥哥，她不是什么好人，她想趁机除掉我，真的，你别被她的那副样子骗了！”
燕泽砚扶住司以云的肩，蹙眉低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被人在巷子里施暴的时候，唐蝶看到我了。”司以云低下头，眸内满是狠厉和怨恨，如果那天唐蝶报警，她肯定不会被卖到酒吧里，也不会被那么多的男人侮辱。